姜堰从包里一一掏出东西，瓶瓶罐罐的让孟姣和两个侍女都目瞪口呆，只见她不慌不忙的拧开一瓶小罐，捏住一块粉扑蘸取一点敷在孟姣脸上几个位置然后铺开，孟姣顿觉脸上冰凉舒爽。
紧接着她又拿出一罐东西和一块新粉扑粘上散粉，刚才还油光满面的脸就成了哑光，这手又操起一个像毛笔又不像毛笔的刷子将脸上的散粉扫净。
描眉，眼线，眼影……
侍女看的入神，孟姣享受在其中。直到一声好了才将屋里的人拉回现实来。姜堰起身，指指镜子:“孟家小姐，看看怎么样！”
孟姣往镜子里一撇，顿时被吸引住，伸手抚上自己的脸，一脸不可置信:“姜姐姐，这是我吗？”
“这不是你还能有谁?”姜堰有些哭笑不得，孟姣自己的妆容不太适合她，太过浓艳，不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她根据孟姣的脸型做了一定调整，画了个比较淡又适合她的的妆。
“孟小姐真好看！”侍女发出由衷的赞美，孟姣难得露出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涩。
“姜姐姐，你真不愧是北冀人人称颂的天才，以前我不服你，总觉得你的光芒太盛罩住了我，我不想被人说像你……”孟姣低声一笑，好像是觉得自己幼稚，她看向姜堰的眼神变得多了几分钦佩。
“不过今日我彻底服了，你不止调香比我强，你方方面面都比我强。”
“能让娇纵的孟小姐承认我强，我也很荣幸！”姜堰笑着回道。
“人人都说你不好亲近，可今日一见明明就是平易近人……”她说着打量起眼前的姜堰来，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可又像想起什么一样摇摇头。
“就是可惜了，你已经有婚约，不然还能当我嫂嫂……”
嫂嫂……姜堰突然想起来什么，蛇蝎男孟昱，原文中出现过几章，她倒是有点印象。这些日子只顾着活命，竟然一时没想起他是谁。
此人与原主交往倒不深，孟姣与原主也不认识。不过四家调香书堪称一绝得世家彼此间多多少少会有些了解。
孟昱与原主的几次见面也都不太友好。第一次是原主来离院考完试，出门得时候，东街有家香坊突然着火，原主看见香坊不远处有人鬼鬼祟祟，怀疑他是纵火犯一路追出城外恰好遇见了也在追捕纵火犯的孟昱，错将她以为是纵火犯带回青玉司。没想到她提前了有大半月见到了孟昱，还跟他纠缠了那么久，现在又阴差阳错的救了他的妹妹。
“怎么不按剧本来啊！”
“你说什么呢？”孟姣在她眼前挥挥手，拉回她的思绪。
“哦，我是说你哥也下水，他身上也湿了我怎么没见他去换衣服。原本还想当面跟他道声谢呢。”
“哎呀，我哥这人有洁癖，不喜欢碰别人的东西，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要不是我拉他来，他才不愿意来这种地方。估计这会去青玉司换衣服了。”孟姣摆摆手，显然对她哥哥的行为习以为常了。
“不过，你救我一命，他不过顺手拉了把你，不用道谢的。”
“人生在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姜堰正色道。惹得孟姣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姜堰疑惑。
孟姣摆摆手:“没事，只是看你这么正经的样子，倒挺像我哥的。”
听到她的解释，姜堰老脸一红，转过头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姜小姐，我们能不能也试试你这些东西啊！还挺稀奇的。”旁边的侍女开口，替姜堰缓解了一部分尴尬。
好啊还没出口，孟姣却先她一步开口:“不行，本小姐还想从姜姐姐买这些好玩意呢。”知道她是为自己解围，姜堰感激的冲她点点头。不过这与她的计划倒是有些背道。
“大家都有份，孟家小姐也别说什么买不买的事，见者都白送，仅限你们几人哦！”
“姜小姐真好！”两侍女语气里满是艳羡。又有几分求助的看向孟姣。
孟姣摇摇头，带着些许笑意:“罢了，我等姜姐姐在做些新玩意。不过这钱还是得给，毕竟姜姐姐救我一命，我不能再白拿你东西！”
姜堰想开口解释，却被孟姣抬手挡回去:“姜姐姐，这是原则问题你就别说了。还有，不准再叫我孟家小姐了，别扭死了。”
“那叫你什么?”姜堰不解。
“你比我大，我叫你姐姐，你就叫我闺名，姣姣吧！”
“好，姣姣！”姜堰可太喜欢和这种真性情的人做朋友了，太敞亮了。
“二位小姐收拾好边随我们去住院进行考核吧！”方才还嬉闹的亮侍女突然正经起来，还让姜堰有些不习惯，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包，里面的东西已所剩无几，和孟姣对视一眼，不禁笑出声来。
两人随婢女回到主院，发现主院已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姜堰不得不感叹古人能忍住不八卦的心思。偏头望去，不远处的姜漓和邱怡站在一起，还是晚了一步。
“咚！”的一声，姜堰的视线被拉回主院的一处处高台。敲锣人大声宣布考试规则。
考核分为一二三组，每组个七对对手。每两人为一组，考核试题是交换各自所调香料，并在纸上写处地方所用原料，限时一炷香，先答出者即为获胜。
“下面我宣布分组名单！”
“第一组，林峰，裴南！”
“第二组，张珂，罗湾！”
……
由此内推，姜堰与孟姣分别分在一二组，姜漓与邱怡在一三组，只是听到自己对手是姜漓时，姜堰眉头轻佻，上钩了！她果然如书里所说买通了拟名单的考官，想要跟自己一决高下，姜堰很满意。
“姜姐姐，加油啊！我还想同你一起进调香院呢？”孟姣离开之前为姜堰大气
“好！姣姣也是！”
与孟姣分开，姜堰从袖子里捏了颗黑色药丸放进嘴里，然后才踏着欢快的步子向高台走去。
到了高台，姜漓便已就坐。姜堰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参赛小料递给一旁等候的侍女，这才坐于姜漓对面。
待所有考生交换完需要的东西，锣声再次响起，紧接着就是敲锣考官的声音:“比赛开始！”
比赛开始了，各个考生都拿起自己案前摆着的罐子，对面的姜漓也是拿起姜堰的东西，闻了起来。
幸亏原主聪敏，留了一手。将自己所调香料纂了一本香料典籍，她闭关那几日一边做化妆需要的东西，一边偷学了几招姜堰的拿手活。姜堰还一度觉得自己倒是可以试试调香，说不定倒真能将原主的聪明才智发扬光大。
见姜漓已经开始动笔了，她轻勾唇，好戏要开始了！
“哗！”原本安静的考试环境突然传来异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考台上粉色衣裙的女子与案卓一并到地，女子身体似乎还在抖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