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
“你是谁?”
门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陵川和沧诀一听到宸渊的声音就赶了过去，只见顾渊被宸渊死死按到地上，动弹不得。
“放开本宫。”顾渊怒道，那眼神巴不得将宸渊给活剐了。
宸渊见陵川朝他走了过来，欲要松手迎上去，奈何顾渊折腾得太厉害，想松也没法松。
“宸渊，我的早饭呢？”陵川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漫不经心地扫过顾渊，仿佛那个只是一个陪衬。
“还在厨房里。”宸渊直接将顾渊定身，凑到陵川面前，谁都没有他的小狐狸重要，“我带你去。”
陵川摇摇头，慵懒至极，“我不，懒得动。”
“切。”沧诀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既然茶水苦涩，不如全部换掉。”
“有吗？”陵川耸耸肩，“我不知道。”在好吃的面前，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看着面前的三人你来我往，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顾渊怒道，“你们不是早在八年前就不见了嘛，怎么会隔空出现，还有，快放开本宫，别以为本宫拿你们没办法。”
“就你。”陵川蹲了下来，心中不由得一腔怒火，他本就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如今遇上这样一个渣男，他不弄死就不错了，简单教训一下怎么了。
“听说你那狗爹把尹川的爹娘给逼死了。”陵川不知从哪抓出一把扇子，抬着顾渊的下巴，“咋着，对尹川你就没什么表示？”
虽然他不是对男生并没有这方面意思，但他既然生在原身，就要为原身讨个公道，哪怕这只是个环境。
“你敢这么说父皇！”顾渊想要挣脱，怎么都动不了，又气又没办法，“郡主和将军不是父皇逼死的。”
“我就不信你不懂尹川来到这皇宫的目的。”陵川冷笑一声，一掌将顾渊打翻在地，“虚伪至极。”
顾渊咬着牙，将涌上的腥血给咽了回去，“那又如何，阿川乃我至亲之人，我不会这么对他的。”
注意到“我”这个细节，陵川的火气稍微下去了点，本来还打算踹上一脚，现下就先饶了你，“可能吧。”
要知道，在野心和皇权面前，什么样的初心和誓言都做不得数。
“我和阿川，与你们无关。”顾渊被血呛了一口，狂咳起来。
“你们不许欺负渊哥哥。”不知从哪处跑来的尹川挡到顾渊面前，一脸凶狠地看着面前这三人，就是他们挑拨自己和渊哥哥的关系，如今还这样对待渊哥哥，是可忍孰不可忍。
陵川挑眉，看着尹川将顾渊扶了起来，眼中的恨意好不加以掩饰，不禁觉得好笑，扭头就对宸渊说，“宸渊，我当年就这么贱吗？”
宸渊茫然，愣愣地摇着头，“不是的。”
他的脑袋现在好混乱，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陵川的笑像是将他打入了冰窟一样寒冷，心被狠狠地揪住，无能为力。
“阿川。”宸渊拽住陵川的衣袖，微微颤抖，连他自己都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只是一句又一句地唤着阿川。
陵川眼神冷漠，露出一个不冷不热的笑容，“宸渊，我是不是很可笑，一声都只为你而活。”
如果说人间三世都像是这一世这样的惨，也不怪原身宁愿魂飞魄散，也并不愿意回来。他虽然没爱过，但至少知道这种被人背叛的感觉是多么令人窒息。
“阿川。”宸渊又唤了一声，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更多关于阿川的事情，他究竟是怎么了？
“别喊了，让我一个人静静。”陵川撇开宸渊的手，朝着与尹川和顾渊相反的方向走去，漫无目的。
沧诀本来想上前拦着，但看到陵川那样落寞的样子，也不好劝说，只能将陷入混沌状态的宸渊拉到房里。
“宸渊，你可真有本事。”沧诀将茶盏中余下的花茶一饮而尽，阖上眼眸，凝神聚气，他不知道还能在这个地下陪陵川走多久，勉强靠吃灵丹补充的灵力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正午的钟声随即敲响，与地上的皇宫一般无二。
宸渊径自站了起来，眼神涣散，嘴里还在重复着陵川的名字，一踏出门的瞬间就消失不见。
这边，陵川随着钟声往宫城的正中心走去，这里明明没有钟楼，又是哪里来的钟声，如此真切。当陵川走到一堵墙面前，里面的钟声越来越大。应该就是这里了，先用手试探地伸了过去，跟入门的宫墙一样是一道水壁，不过是被掩盖了起来。陵川闭眼一狠心，一头栽了进去。
纸鸢扭着身体，从衣袖里挤了出来，飞到陵川面前，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出现。
“你可算是找到这个地方了。”
陵川站在一片空旷的地上，周围还是红漆宫墙，不过倒是比里面亮了几分，他能感觉到钟声就在这里，“你想要我找的就是这个地方，释海大师！”
“哈哈，被你给认出来了，不愧是云荒帝君。”释海也不再加以掩饰，从纸鸢里幻化出一道白魂，双膝跪地，对着陵川磕了三个头，“参拜云荒帝君。”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们的？”陵川咳了几声，他不明白，堂堂一介凡人，怎么可能认得出来，除非——
“你是哪位仙君下凡历劫来了？”要知道能识别的他们不是普通修仙人士倒也算了，还能准确地叫出他的名字，看来是早有前缘。
“帝君所料不错。”释海叹了口气，徐徐道来，“小仙本名潜溪，原本是南荒的一只小龙鱼，得您点拨提拔，才能在苦修万年之后飞升成仙，原先是司命仙君收下的一名小官，平时也就是一些清洗扫撒的活儿。”
“谁知一千年前，帝君的命格簿上面的所有竟然不见踪迹，司命仙君就派小仙下来探查情况，结果就被一道霸道的力量给困到这里。”
“那你是怎么变成凡人呢？”陵川感慨，这个小仙与他的缘分可真算是不浅。
“不是凡人，而是借身。”潜溪眺望远方，从青丝化为白发，“小仙被困到这里许久，灵力也逐渐消散，直到最近百年这里的封印才有所松动。小仙分出一抹灵识，进入方给皇室看过病就疯死的释海体内，将这隐心派的许多宝物都注入了一丝灵力，这才勉强能多撑些时日。”
潜溪收回目光，转头凝视着陵川，“帝君，不要太过于纠结往事啊。”
话落，地面猛然一阵摇晃，赤红色的钟楼逐渐显现，旷古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