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川醒来，看到宸渊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伸手戳了一下，宸渊还是不动。
“宸渊？”陵川坐起身子，凑到宸渊面前，发现他紧闭眼睛，嘴边流着血。
“宸渊，你醒醒，沧诀，沧诀！”陵川用力拍着因为骨怨反噬昏睡的沧诀，“你也快醒醒。”
这个猪头，需要他的时候就知道呼呼大睡。
陵川努力回想起在云荒修习的治疗术法，一个劲儿的往宸渊体内输送灵气，但被护体罩挡在身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陵川的额头也渗了不少的汗，逐渐脱力，就是没法打开护体罩。
“宸渊，你别这样啊。”陵川见灵气输不进去，手指颤颤的去触宸渊的鼻尖。
没有呼吸！
陵川吓得去把宸渊的脉搏，也没有跳动！
“宸渊，你别吓我啊！”陵川慌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救宸渊，这个世界他知道的太少了，少到他连怎么驾驭基本的法术都不够。
“你，想救他吗？”一阵嘶哑的声音响起，搅乱了夜晚的寂静。
陵川提高警惕，沉声道，“你是谁？”
“无需问我是谁，只问你愿不愿意救他？”
陵川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当然，你有什么办法？”
“跟我做个交易，你帮我破除封印，我救他。”
陵川冷哼一声，“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吧。我们自从进入皇宫，就有一丝黑气跟着我们，真当我们不知道。”
“哼！要是有这能耐我还需要你来救，不过黑气确实是我的。”
“我的支魂是不是在你那，要不然宸渊不会拼力要破除压制，还有我身上的骨怨又是怎么回事？”
“哎呀呀，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回答不过来了。”那个声音像是沉了口气，厉声道，“你到底要不要救他！”
陵川咽了口水，他平生最讨厌被威胁被欺骗，必须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嘛，我并不着急，就是你，现在该是你求我才对！不出意料的话，只有我能救你吧。要不然，你干嘛趁着宸渊受伤，沧诀昏迷来找我。”
那个声音没回应。
看来他是赌对了，陵川轻呼了口气，大声喊，“你救他，解开我身上的骨怨，我就帮你如何？”
那个声音像是思考了一会儿，“好，不过你的骨怨我解不了！”
“也行吧。”按照这个声音的说法，他的确没那个能力，“你在哪，我怎么帮你！”
一只纸鸢突然出现，飞到陵川面前，“跟着它，我会找寻时机再次出现的。”
找寻时机?他是在躲着谁吗。
陵川接过纸鸢，细细琢磨，一点红光从它头部浮上宸渊眉心。
不一会儿，宸渊眉头动了一下，猛地吐出口雪，朝一旁倒去。
陵川赶紧接住，扶到床上。
其实，刚才陵川也在赌，幸好，赌赢了。
骨怨为何会进入他的体内，他的支魂又在哪里？那个声音的身份究竟是谁？陵川捏紧手里的纸鸢，思索起来。
东方破晓，不知不觉间一整晚已经过去，陵川耐不住如潮的困意也趴到床铺上睡了过去。
“阿川！”宸渊一个惊醒，下意识寻找陵川，看到他就在旁边酣睡，这才松了口气。
昨晚，他在发现陵川被骨怨入体以后，想要将骨怨逼出来，却发现陵川体内的骨怨极其强大，而且已经跟陵川的灵脉血肉融为一体，就像是本来就应该待在这里。
试到最后，宸渊不得不尝试突破那道压制，被怨气引诱进入一个莫名的空间。
里面正是他一直害怕的事情，那三世的记忆。
明明只有短短半夜，他却像是在里面将三世重新经历了一遍。
他一直渴望陵川可以恢复三世记忆，可以记起他们之间的过往，但是他又害怕陵川知道之后，与他断绝情意。
毕竟，那三世，他亲手杀了他。
可是，他并不理解当时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也想不明白。
阿川，我等了你千年，就像是审判一样，凌迟了千年。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受伤，哪怕你记起三世，要杀了我，也心甘情愿。
“你，醒了？”陵川一睁眼就看到宸渊盯着他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值得你用这样视死如归的表情？”
闻言，宸渊立马收回了眼中的情意，“你的身体怎么样？”
“还说我呢，你的身体怎么样？为了救我不要命了？”
“不是，我只是一时情急，现在不是没事了。”这句话宸渊说的倒是真的，醒来之后他的灵气确实疏通了很多，虽然还有压制，但已经可以发出七成的灵力了。
陵川点头，“那就好！”
“哎呀，我的胸口好疼呀。”沧诀听着两人的对话，再也装不下去了，“我，我去补觉了。”
“等下，我还有正事要说呢！”陵川拽住想要逃窜的沧诀，一把丢到椅子上，“给我老实待着。”
正襟危坐，陵川给自己倒了杯水，拿出纸鸢，将昨晚的事情以及他的猜测细细道来。
“所以，这个幕后主使跟你丢失的支魂有关。”沧诀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复杂，他一向就是看谁不服就打，打不过就跑。
陵川点点头，“那个声音目前来看是友非敌。”
俩人在你一句我一句捋着线索，总算是将事情理清楚了。
就是，沧诀发问，“接来下该怎么办？蕴灵盏要我们去找皇帝皇后，我们现在连面都还没见到，他们又不出来。”
旁边的宸渊看着桌案上的纸鸢，良久不语。
“宸渊，你说呢？”陵川拍了拍宸渊，“是不是哪里不对。”
“没有，我们接下里五天里得像皇宫里的凡人一样活着。”宸渊对着自己的心口按下划到胸前，“自封灵力，变成凡人。既然我们无法用神的方式进去，就按照这里的规则进去。”
陵川似懂非懂，不过他还是封了自己的灵力，总之宸渊不会害了自己。
“可以不封吗？”沧诀郁闷，他才回恢复灵力不到一天就又要堵上，关键还得自己动手。
被比更强的人封灵力，自己是怎么都解不开的，但又必须要封，只能自己来。
陵川觉得好像没什么区别：“接下来该怎么办？是不是主动出击。”
“等，等他们亲自上门来找我们。”
“嗯。”正当大家整装以待时，某位不争气的肚子又咕咕叫喊。
感受到目光齐齐地聚集到他身上，陵川尴尬地笑了笑，“就是，能不能先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