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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掌 剑拔弩张

小说: 暖床美姬 作者: 苏尛锦 字数:1859

  淡淡的月光下,幽幽的树影旁响起了轻柔舒缓的琴声,如泣,如诉,如梦,如烟。

  一声两声清脆的琴声带着哀调,从寂静的深夜的空气里传到展逝离的耳膜上来,天上一两处罩着银灰色的薄云,看得出一点两点星来,但星的近处,黝黝的看得出夜幕好像蕴藏着无限的哀愁。他立于洛姬阁看衣栀落双手抚琴,背倚皓月,裙角飘然,唇边一抹淡笑,那是无尽伤感的弧度。

  白云铺顶,星星串灯,朦胧飘渺,亦真亦幻。

  开始寂静无声的短暂空白,像月明之夜推开临湖画窗的一瞬,静静地,静静地。仿佛从遥远的天际隐隐传来,‘叮咚’几声啼啭,随之,一个悠扬舒缓的声音出现了,像舒展的轻纱,像幽咽的流泉,想春蚕倾吐着缠绵不尽的丝丝缕缕。

  北风轻吹,洁白晶莹的六角碎玉般的雪花就飘了起来,轻,薄,柔,小,漫似谁在天空轻摇玉树琼枝,配合着弹琴女子。她披着一头乌黑的发,打破着初冬季节的清廖,是萧条的夜幕变得生动起来。乐音凌空而下,穿进疏暮林,展逝离闭目聆听,就觉得万籁俱寂,静的自己亦心如止水了。

  纷纷扬扬的雪瓣飘散于天地间,飞落到他的衣褶处,眉宇间。琴声悠转,渐变悲凉,凄风苦雨,一时间百感交集。

  秋来叶上无情雨,白了人头是此声!

  展逝离皱眉,湿漉漉的难受席卷而来,“切莫乱了音律,否则古淡清醇的山水恨你,恨你弹指惊景去。”低沉的嗓音配着乐音飘荡。

  乐曲在春蚕吐丝的节奏中中越来越淡,愈来愈远、,最后归于一片宁静,一片空灵。但天地之间久久的回荡着着琴声,余韵悠长,如清泉潺潺,如絮语喃喃,如和风拂面,如孤雁盘旋,那根透明的琴弦还在十指下震颤,震落了美人脸上凝香的露华,是谁的眼泪这样甘之如泉?苦楝树的枝头缀满星光,摇荡着清冬的高月,衣栀落悄然起身,细碎的步子踏裂了宁静的画面。

  当哨历的西风愈加高远,当陌上纤头的孩童忘断了最后一只南飞燕,当辽阔的大地的青草亦被棵棵摇曳的珠黄,渲染出一派多么悲壮的气氛。

  寒冬应时而来,在良辰美景奈何天的院落,在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沙场。

  南宫傲寂望着窗外皑皑白雪,心头被风揪得甚紧。门被人强烈的撞开,彦儒和风雪一起挤了进来。

  “门开关严些。”傲寂眉皱的像条疙瘩。

  “对我客气点,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彦儒跑到火炉旁,伸出手烤火。

  “嗯,麻烦你了!”懒洋洋的在榻上翻了个身,用手拄着头侧躺着。傲寂看莫尔凡坐不能坐,站不能站的样子,拍拍床板,示意他过来。

  莫尔凡的脸突然就红了,因为他经常在青楼对那些烟花女子做这个动作,现在他看傲寂,活像一个招呼宠妓的恩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还不解气,于是口气恶狠狠地,“我能坐么?”他指的是傲寂赏他的那几十军板!

  “我让你过来趴着!”傲寂眨着蓝眸,淡笑,真的很像常去青楼的纨绔大少!

  “堂堂七尺男儿,你叫我趴着?还和你在同一个榻上?”莫尔凡刚俊的脸已经涨成了酱紫色,暴着额角上的青筋对傲寂咆哮,显然,他已然抓狂!

  “你怎么够得上七尺?”傲寂瞟了他一眼,撇撇嘴。

  此时的摩尔凡已经暴跳如雷了。

  “坐亦不成,趴亦不妥,那你想怎样?”很无辜的语调,傲寂向上拉拉被子,

  “哼!”莫尔凡干脆转过头不去看他。

  “……”彦儒坐在火炉旁,无语的看着两个铁骨铮铮的将军为一点小事吵得不可开交,额上挂了三道黑线!

  “彦儒。”摩尔凡惊叫,奇怪的盯着他瞧。

  “干嘛?”一头雾水的彦儒一双大眼里闪着迷茫。

  “没事。”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莫尔凡不再言语。

  傲寂在榻上抿抿唇,或许这样不错。

  “傲,你的伤怎么样了?”彦儒正色道,语气凝重。

  叹气,傲寂摇头,“恐怕再有十日亦上不了战场,现下只怕克鲁特乘胜追击……”一室的叹息,哀愁。

  月光下的雪景格外清新,白雪映照下的大地更加广阔,只是那偶尔掠过的黑影又预兆着什么呢?

  窗内缓缓上升的茶香烟雾,有种温暖舒缓的感觉,”放心好了,他现在连床都下不去,何谈上战场?!“一个男音夹杂着讥讽在寂静的室内回荡,随即是猖狂的大笑。

  ”三个草包,我看他还怎么嚣张……“又是一个男音,粗哑的声音像风吹落得树叶。

  “你再说本将军么?”傲寂的突然推门而入,一对深蓝色的眼眸犀利如刀。

  “你们……”方才还放声大笑的男子指着傲寂说不出话。

  “我们怎么会来?“彦儒对着两个目瞪口呆的男人,玩味的笑。”猜猜是怎么回事?“

  “你们……你们诈败?!”冯俞脑筋一转,。说出最让他难以置信的两个字。

  “不错。”彦儒继续笑,凉嗖嗖的。

  “你们怎么知道的?”风雨额上沁出汗珠,密密麻麻。

  “白鸽。”傲寂在椅上坐下,悠闲中带些漫不经心,“那只白鸽是你放的吧!”

  “呵,难怪……”先前的恐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安静镇定,临死前的安静镇定。

  “若不是诈败,本将军怎会引出你们?”傲寂说的云淡风轻,那番伤痛莫与耻辱只如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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