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投稿

NO.62:雨泪说的是

小说: 争宠皇上独宠妃 作者: 紫月影辰 字数:12072

  四阿哥抬头怒瞪了我一眼,心里真是火冒三丈,冷笑道:“真是可笑,明明

  是自己撞上来的,还反咬一口,年福晋真是让容月佩服的五体投地,好在你我永

  远也不会住在一个屋檐下……”

  年氏大概没曾想,我会当面反驳,还以为我也是像紫依一样软弱可欺,惊看

  了我一眼,掩面哭泣。“你住口,快给我回去。”

  四阿哥黑着脸朝我吼道。十三来拉我,我强忍住泪,怒声道:“十三爷,

  你别推我,我自己会走,我若是再自己走进雍王府,我就不信花,哼……”

  一转身,泪就顺脸而下了,可笑左躲右躲,还是逃不了这命。像疯了一样

  往门口奔,身后传来十三的叫声:“雨泪,雨泪……”

  出了门,十三也赶了上来,我早就擦干了泪,心里恨得痒痒,十三低声安

  慰道:“别生气了,四哥也有难处!”

  “有什么难处,说句公道话都不会吗?别帮他找藉口,不然你也别进花房

  的门!”我立在十三面前,朝他大吼。十三一脸疼惜之色,害得我眼泪像泉眼一

  样,往外涌。

  “别哭,今儿的事,四哥心里一定明白的。哎,女人啊,平日里不管府里的

  事,今儿也让我大吃一惊。”

  我吸了吸鼻子,擦干了泪,笑道:“我真傻,哭什么,该庆祝一下才是,

  幸亏没入这个府,不然依我性格,早郁闷死了,就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本小姐少

  说也见过百八回了。走,我们喝酒去。”

  十三被我一哭一笑弄得措手不及,跳上小顺子的马车,向花房奔驰而去。

  让画儿端来了酒水与小菜,与十三对饮了起来。几杯酒下肚,脸也烧了起来。十

  三夺过我酒杯道:“别喝了,有气也不能拿酒作贱自己。”

  我摇摇手,语无伦次地道:“谁说我做贱自己,我这是高兴。喝……喝…

  …”

  大概是十三抱我回得房,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且已是第二日清晨了。照

  常起来早锻炼,一阵运动后,心里畅快了许多。这颗心也似河蚌里的珠子一样,

  外面被裹上了一层一层的外衣。再则自己又没错,又不需靠别人的眼色过日子,

  何故自怨自艾呢?坐在秋千坐上,咬着苹果,晒着太阳与画儿聊着天。四阿哥的

  身影出现在门口,我装作不见,笑着对画儿道:“走,我们到清雅居看看施工进

  度去。”

  画儿朝四阿哥请安,我转身笑道:“哟,四爷来了,真不凑巧,我正要出

  去呢?四爷有事吗?”

  四阿哥冷着脸,把我拉进了房。“还生气?爷又没说你不对。”

  听了这句话,拳头紧握,指甲都镶进肉里了,抬头笑道:“四爷,无所谓

  对与不对,对也只这一回,错也只这一回,不过劳烦四爷告诉年福晋一声,花房

  可是我自己买的,别又吃醋找上门来。”

  四阿哥一脸愠怒,怒目皱眉,我自管自的收起图纸来,摇铃朝画儿道:“让

  小李子准备好马车,我这就这下来了!”我转头朝四阿哥道:“四爷,要不您慢

  坐,我出门了!”他一声不吭,在我看来像座活火山,先溜为快吧,哼。

  我噔噔地快速下楼,把他扔在了楼上,好好反醒吧死男人。画儿担心地问道

  :“小姐,四爷会不会……?”

  我拉起她边走边道:“走了,越怕活得就越无味。”在清雅居一忙,把什么

  都抛置脑后了,回到花房天早就黑了,累得趴在桌上。

  “海棠,快点,饿死了!”我有气没力的叫着,人果然不能安逸,衣来伸手

  饭来张口的日子过久了,精骨都退化了,幸亏自己还坚持运动,不然真像宫里娘

  娘一样,坐不了多久,就说自己乏了。不过心里乐得很,吃别人的嘴软,拿别人

  的手短,自己劳动所得,腰板也挺得直些。当初若是没想着赚钱,这会儿等着别

  人的银子,还不知被欺侮成什么样了呢?所以说女人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都要学

  会自立。

  居然跟老四打起冷战来了,二三个月没来花房了。有时想想又气又好笑,反

  正本小姐是决不会低头的,也再不会踏进雍王府一步。佛求一柱香,人争一口气

  ,反正咱吃好睡好,不来拉倒。谁说没人疼的女人,就得惨淡无光,我偏要打扮

  的光彩夺目。把精力都投入到了清雅居的改建中,每天神采奕奕,好似回到现代

  ,如今倒可算是一个高级白领,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快乐并不是奢侈品,需要幸运的机遇,美满的生活才能获得。其实快乐就在

  每个人的身边,只要你想你愿意随手可得。

  “今天天气好睛朗,处处百花香,鸟儿鸣呀蝶儿飞,我们一起把家回,啦啦

  ……”唱着半成品的小曲,与画儿她们笑着回到小楼。清雅居整修完毕,过几日

  又可以开业了,做成一件事自然高兴。

  “总算过去了,我还真担心被四爷知道了,关了禁闭。”画儿长舒了口气,

  低声道。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还是有芥蒂地,指着画儿他们道:“以后谁若说这

  样的话,我就跟谁急。凭什么呀?我花容月永远都属于我自己,我的人生为何要

  别人作主。丫头们不是我倚老卖老,嫁人还是嫁个笨男人好!”

  海棠不解地问道:“小姐为什么呀?”

  我重重地指了指她的脑袋道:“你个傻姑,笨男人被你揉在怀里,都不知道

  离开了呗。”海棠羞红了脸,朝我嗲嗲地道:“小姐,你欺侮人!”其他人都捧

  腹大笑。

  几日后德妃寿辰,跟着进了趟宫。子孙满堂,我却觉着气闷地紧,借机退出

  了房。幸好是阴天,沿着宫墙往御花园走。“容月,去哪儿?”

  身后传来了十四的叫喊声,忙驻步回头,十四如今也有三十岁了,风华正茂

  ,大将王的自信与威武一览无余。我忙施礼道:“恭喜十四爷,大将王果然威风

  凛凛。”十四摆手道:“你我从小就认识,哪来那么多穷讲究?”

  我笑道:“十四爷如今是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又是郡王当然不需要讲究

  ,容月是穷人,不就只剩穷讲究了!”

  十四摇头笑道:“你呀,你呀,这张嘴还是不饶人!什么大将军,弄不好以

  后没机会再跟你说上话了。”

  我脚步一顿,侧头看向十四,原来他也是有所担心的,色愣全军覆没的惨痛

  教训,犹如昨日。虽然知道他会凯旋而归,还是劝慰道:“十四爷,真是说胡话

  ,你小时欠我的一顿饭还未请呢?等你回来补上吧。”

  十四仰头哈哈大笑道:“你可真够能记的,十多年前的事,还记得。”突又

  低声道:“他们若是对你不好,我老十四也会养你一辈子的。”

  我自然听出他的弦外音,他大概胸有成竹了吧,我笑笑不语。也难怪四阿哥

  后来会幽禁了他,他也同出一辙啊,若是登基,也不会让十三与四阿哥有好日子

  过的。叉路口与他分道扬镳,心里突然间又郁闷起来。坐在树荫的石凳下,望着

  繁花绿树,觉着心冷,繁华背后却处处暗藏杀机。“额娘,你想什么呢?拔草吗

  ?”

  听到朵朵的声音,才发现周边散落了许多青草,朵朵蹦到我面前,揉着我的

  脖子道:“额娘,阿玛说有事找您,在前面的亭子里等您!”

  朵朵见我迟疑,撅着屁股,把我往前拉。走了十来步,看见负手而立的四

  阿哥,青色团龙绣袍泛着亮光。朵朵叫了一声,四阿哥缓缓地回过身,笑着朝朵

  朵道:“丫头,你去吧,阿玛找你额娘有些话说。”

  朵朵笑着回头跑开了,这个鬼丫头,定是看出其中的道道来。“给四爷请

  安,四爷吉祥!”我笑着给他请了安,他反而有几分诧异与失望,好像这几月冷

  落了我,我就得怒脸向相,或者哭鼻子抹泪的。

  “几个月未见,四爷更加精神了,红光满面的,有什么喜事?”我打量着他

  ,和颜悦色地问道。还是不言语,我无趣地道:“四爷若没事,容月就回了。”

  我低头施了下礼,他这才低声道:“就这般生份了?”

  我还真不气不恼,除了刚开始那小半个月气急败坏,哀声叹气外,后来都活

  得挺滋润的,这会儿更加没气了,笑着往回走。身后传来他的轻唤声:“月儿,

  难道连你也不理解我了?”

  我头也不回地答道:“四爷,理解是相互的,容月是凡人,容月只想找回

  过去的自己,只想快乐地活着,四爷保重。”

  随即是他气极败坏地声音:“你给我站住。”我拔腿就跑,量他也不会追

  过来。十三仰面而来,看着气喘吁吁地我,惊问道:“你跑什么呀?”

  “有个坏蛋想调戏我。”十三黑着脸就往前冲,咒骂道:“不想活了。”

  我忙拉他回来,轻声道:“四爷!”十三皱眉,骂道:“死丫头,你搞什

  么鬼?快走,额娘找你解闷呢?”

  “晚宴什么时候开始啊,我可是空着肚子,来趁饭吃的。”

  十三拍着我的脑袋,哈哈大笑道:“你这都跟谁学的,丢不丢人!”我没

  好气的接口道:“我乃丐帮第九代帮主,雨泪是也。”

  “别贫了,快走吧!”跟十三到储秀宫不久,四阿哥也迈了进来,眼光冷然

  的瞄了我一眼。总算开饭了,康熙赐宴,按长序坐了满满一长桌。德妃特意安排

  我坐在她的身边,反让我拘紧的很。好不容易熬到散宴,与那拉氏一起出了宫门

  ,朵朵又被老四领去了雍王府。这几个月,朵朵几乎都住在雍王府,弄不好就是

  这老四,耍手段想让人我自食其言,也或是给我个台阶下,反正我不去睬他。

  儿女总有一天会离开父母的,再说那拉氏对朵朵,连我这个亲娘也没这般面

  面聚到,我还担什么心。加之我喜清静,这样倒成全了我。

  十四远征的那天,下起了漫天的大雪,外面更是滴水成冰,立在门外只觉

  得吐出的气息都结成冰了。德胜门外大概是锣鼓喧天,送行的队伍定也浩浩荡荡

  。踩着厚厚的积雪,听着吱吖吱吖的脚步声,向储秀宫走去。

  宫里死一般的寂静,加上白皑皑的积雪覆盖了所有黄瓦,让人联想到医院

  的白床,而此刻心里的恐惧,好似自己行走在古墓的行道上,又觉着自己好像在

  梦境中,偶尔闯入了这个空间。头皮有点发麻,快速的往前奔,紧紧地拽着斗蓬

  的帽沿,想着就是有脏东西,也不见为净。跑到储秀宫,气喘吁吁,胃难受的想

  吐。冬梅掀开布帘,边跑边惊问道:“姐姐,下这么大的雪怎还进宫来?”

  我一下子喘得说不出话来,拉着她的手走进了门。脱下斗蓬,喝了口冬梅递

  上来的热茶,才舒畅了些。

  “娘娘好吗?”我立在外间,在冬梅的耳边低声道。冬梅朝我皱了皱眉,用

  手指了指里间,又拿手帕在眼部抹了抹。果然德妃在抹眼泪了,儿子在这样的雪

  天远征,光是想像一下那无边的戈壁,就够心疼的了。

  我掀开了帘,走了进去,德妃斜在坑上,眼眶红肿,见我进来侧了侧身,笑

  问道:“这大雪天的,你怎来了?”

  我施了礼,笑道:“昨儿做了个梦,梦见娘娘这里有好吃的,这不一大早就

  醒了,赶过来了。”

  德妃拉起我的手,轻轻地抚摸了片刻,哽咽道:“没想到,还是你这个丫头

  ,想着我。”

  我握着她手,一股母亲地慈爱电流,流进了我的心头。冬梅说了句劝慰的话

  ,我才想到我此行的目的,摇了摇德妃的手,撒娇道:“娘娘让雨泪想,那是雨泪的福气,莫不是前些日子为皇上洗了几回脚,沾了福气了?”

  德妃用手帕擦了擦眼角,轻问道:“这又是哪门子说法?”都说老小孩,果

  然人年纪大了,也像小孩似的,被我这们一说,好奇的看着我。

  “都说摸佛手有灵气,抱佛脚有福气,皇上是人间的佛祖啊!”德妃微笑着

  朝我斜了斜眼,眉头皱纹总算拧开些。“娘娘,今儿给您讲个故事如何?”

  冬梅她们这几个月,也听成瘾了,笑着看向德妃,德妃也来了兴趣,示意我

  坐在她边上的温坑上。讲了个赵本山卖拐的小品,德妃眼角的皱纹都笑到一处。

  我还是一本正经立起来,做了个拐脚的姿势,德妃呵呵笑道:“别走了,我的肚

  子都疼了。冬梅快把这丫头按住。”

  冬梅与春兰架起了我的手,我故意还使劲的摇摆,冬梅笑嚷道:“娘娘,笑

  的没力气,制不住她。”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四阿哥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惊奇的盯了我一眼,朝德

  妃笑问道:“额娘,何事让儿子也乐一乐?”

  我忙笑着停了下来,与冬梅她们一起请了安。德妃微笑道:“这丫头,想出

  来的什么小品,回回笑得人肚疼。”忽又淡淡地问道:“胤禵……”

  四阿哥淡淡安慰道:“十四弟雄纠纠气昂昂的,额娘就放心吧。”真是服了

  他了,就不能多说几句暖心窝子的话?母亲也是女人,也是需要呵护的,何况这

  宫里的女人,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男人的疼爱。陪着德妃说了会话,见德妃倦

  怠的神情,退出了门。

  披上斗蓬,往外一站,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雪更厚了,随着抓了几把,对着

  宫墙掷了起来。身后传来吱吖地脚步声,猜想一定是四阿哥无疑,不由得加快了

  脚步往前走。“雨泪,你站住!”

  我故意双手捂着耳朵,唱着啦啦歌,继续往前行。手被人用力一拉,整个人

  摔在了雪地上,幸亏是积雪,若是冰,估计屁股开花了。“四爷,怎么也出来了

  ?”

  我的若无其实,把他的脸都给气炸了,这会儿好似打雷前,乌云密布的天空

  。看他怒发冲冠地样子,我又心虚了几分,拉着他的手臂,他稍稍用力,把我拉

  了起来。至从他避暑回来,我也想方设法的避着他,到花房扑了几回空,再没来

  过,大概也是自尊心使然,抹不开脸了吧!

  他拉着我的手,急急地往前走,边挣扎边问道:“四爷,想带我去哪儿啊?

  ”

  他不理不睬,走进宫门一看,原来是养心殿,从积雪的迹像来看,还没人来

  过。被他拉进了厅里,直视着我,像是要看穿我心里所想。

  在他黑色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还有一丝怨恨,我目不转睛的回视着

  他。他突然疯了似的吻了上来,心里闪过一道闪电,任由着他吻,双手不知不觉

  地绕上他的脖子,整个人晕晕地挂在他的身上。还是本能的推开了他,喘着气道

  :“想谋杀啊,都不能呼吸了!”他笑着摸了摸我的脸,抱着我道:“跟你在一

  起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走!”

  我红着脸急问道:“去哪儿啊?”

  他回头看了看我,轻笑着往前走,从他贼贼地眼神中,早找到答案,见我迟

  疑,回过头来,拉起我就走。走到直道上,才放开了我,想着这高高的宫墙,两

  个人仰着风雪急行,若是在电视镜头里,定是美幻绝伦。我跟上去问道:“四爷

  ,若是这会儿,后来跑出一条狼,前来奔来一个鬼,你手里拿着弓箭,你是射鬼

  呢还是射狼?”

  他头也不回的,低声道:“哪有什么鬼,当然是射狼。”

  我捂着嘴哈哈地跑到前头,抓起一个雪球,朝他身上掷了过去,狠狠地低声

  道:“打死你这个色狼。”

  他拍了拍身上的残雪,抬头冷声道:“死丫头,回去看我饶你不?给爷下套

  子!”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一朵朵像棉花飘落在地上,我冷地搓了搓手,哈了

  口气道:“老头子,快点了,冻死了!”

  他加快了步伐,一个雪球打在了我的后背,我转身的瞬间,他嘴角上翘,发

  亮的双眼盯着我道:“不知羞。”

  走到宫门时,靴子上沾满了雪尘。他让小李子赶着空马车回了府,把我拉进

  了他自己的马车,帘子一遮,揉着我柔声道:“冻坏了吧,下大雪还出来作甚?

  ”

  “还不是担心你额娘,赶来看看她老人家,安慰安慰她!”他未吭声,却加

  重了手的力道,靠在胸前,听到他加速的心跳声,一定是感动的心跳声。想着几

  年后,肯定再也不会容忍我的任性了,这回不知他是怎么忍下来的,想到此就有

  一种胜利的快感。

  康熙五十八年,前方传来战败的消息,朝庭里党争又永无休止,康熙神情憔

  悴,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那能如此折腾,朝事就像一部永远不停的机器,榨着

  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外面阳光灿烂,桃红柳绿,康熙还穿着冬袍,坐在桌案前,

  批着凑折,时不时的愤怒大骂。

  后期吏治败坏,官员贪污受贿,各种劣迹都呈现出来。李德全给我使眼色,

  我只好上前劝道:“皇上,您气坏了身子,这些贪官又没见着,不是白白生气了

  吗?”康熙黑着脸,大声道:“李德全,把四阿哥叫过来!”

  这个精明的老头,眼睛是雪亮的,自然知道选谁来收拾残局。边批着折子,

  边缓缓地道:“丫头啊,朕有时还真羡慕百姓,那有像朕这般操心的老人?”

  “皇上歇会儿吧,别累着了,短短的暂停,让自己享受可贵的宁静,重新理

  顺思维,重新计划,扭转顽势,就像十四爷一样,一定会凯旋回来的。”

  康熙把笔一搁,笑道:“就听你的,昨儿德妃还在朕面前夸你来着,朕的有

  些儿子都不及你啊!”

  几个月的接触,与康熙谈了一些养身之道,有时跟他搭搭话,心里的距离缩

  短了些。虽然心里时刻警惕着,比先前自然了许多。见四阿哥走进了门,我就施

  礼退了出去,还是少了解政事好,别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好似成了宫里的红人,每回是我进宫的日子,其他宫里的娘娘也集聚到储秀

  宫,听我海阔天空的闲聊,特别是讲起江南一些民俗,民间故事,每个人的脸上

  都一种向往之色。那边十四忙着打准噶尔,这边四阿哥也领命,收拾一些贪官。

  皇上对八阿哥很是冷淡,且处处挟制他。几次碰到八阿哥,他的脸色都很凝

  重,九阿哥与十阿哥还是老样子,还在到处收买人心,这种徒劳的做法,只能加

  剧矛盾,有几次都想开口,想告诉他们放弃才是明智的选择,而本能的明哲保身

  ,还是忍住了口。

  康熙五十九年五月捷报频传,大家都喘了口气。十月在西藏设置往来驿站,

  加强西藏与内地的联系。四阿哥也忙得焦头烂额的,这年头又没有飞机、高速,

  每回出京都要个把月,旅途奔波实属不易。十三笑呵呵地走进门,对着爱理不理

  的我,皱眉道:“爷好歹也是客,怎这般态度?”

  停下手中的针线,抬着盯着他,足有三四分钟,不言不语,他不确信地打量

  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我这才笑回道:“爷光彩照人,刺目万分啊!今儿怎想起来

  我这儿了?”

  十三在我对面的凳上坐定,笑嘻嘻地道:“来跟你说件乐事!”

  奇怪地盯着他,不解地道:“十三爷真够闲的,改明我要报告皇上,你的腿

  疾早好,省得你闲着,四爷忙不过来“随你,反正还是你出的主意。我可不是来讲街头巷议的,上次四哥说的

  李卫,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芝麻官敢斗王爷。”

  十三把李卫的光荣事迹讲了一遍,原来李卫升户部郎中,三阿哥兼管户部,

  每次收一钱粮一千两,加收平余十两,李卫屡次劝谏不听,于是在走廊上置一柜

  台,上写“某王赢钱”,三阿哥十分难堪,只好停止多收。

  我抿着嘴笑,点头道:“孺子可教,虽然抗不上驯,尚气恃才,与如今的官

  场格格不入,也算正直,倒是俱有好官的禀性,是个人才。”

  十三也点头称赞,又道:“等四哥回来,我跟四哥说说,这小子值得培养,

  只是……”

  十三欲言又止,我捂着嘴哈哈大笑道:“只是丑了点,是吧,确实有点对不

  起旁人,不过又不是你十三爷选女婿,你管他的呢!”

  十三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这李卫跟二百年后的黄金荣有的一比,麻脸大

  脑袋,笑着大声道:“大头,大头我是大头,下雨不愁,别人有伞,我有大头。

  ”十三笑得失了形,眼脸的细纹都纠结在了一起。转瞬间又过了一年,康熙这段

  时日,精神不济,所以四阿哥似乎更忙了。加上康熙登基六十年,这几日又被派

  往盛京大祭了。我与十三也左思又想,想不起个头绪,皇上真没什么缺的东西,

  真是头疼。

  跟那拉氏进了宫,到了德妃的寝宫。德妃斜卧在坑上,一副懒洋洋地样子。

  与那拉氏请了安,挨着德妃坐下,给她轻捶起腿来。德妃笑道:“你们都给皇上

  备了什么礼啊!”

  那拉氏笑着轻声道:“皇阿玛什么也不缺,爷就把自己念的经刚金送上,以

  表孝心了。”

  德妃又把目光转向了我,笑问道:“丫头,可有新奇的礼品?”

  “娘娘,我跟十三爷想了好久,才想了个法子,送了皇上一桶老姜。”这还

  是电视里,刘罗锅出的点子。

  果然她们都不解地看着我,德妃笑问道:“这是何意啊?说皇上姜还是老的

  辣吗?”

  我忙回道:“非也,是一统江山的意思,桶跟统皆音,加之又是铁桶,喻为

  江山如铁一样牢固,姜跟江同音,姜又像山形,不就有了此意了吗?”

  那拉氏恍然大悟地点头笑道:“妹妹真是好主意,皇阿玛定会高兴的。”德

  妃也笑容满面,反而是我这个当事人,傻笑捧场。过了片刻兆佳氏也走进了房,

  德妃似来了精神,几个女人拉起了家常。院里传来宫女给四阿哥与十三的请安声

  ,屋里的说话声也静了下来。四阿哥与十三进了房,给德妃请了安,德妃问道:

  “这会儿,千叟宴开始了吗?”

  四阿哥笑答道:“儿臣们献好礼就开始了。”

  十三垂手做了个成功的手势,我会意一笑,四阿哥也快意地瞄了我一眼,看

  来这哥俩今儿都受了表扬了。在储秀宫用了晚餐后,就匆匆回了花房,四阿哥与

  十三也紧随而至。见他们两人笑意浓浓,不由得问道:“有何喜事,快说来听听

  。”

  四阿哥坐在一旁笑着不语,十三笑呵呵地道:“首先是你的主意出地好,既

  省钱又让大家刮目相看。其次不知老十四搭错了那跟筋,竟送了皇阿玛一把枯黄

  的草,还说什么冰山雪莲,皇阿玛脸都黑了,幸亏老十四不是亲自送来的,不然

  定被皇阿玛责骂。”

  十三畅快地一吐为快,端起茶一饮而尽。四阿哥笑道:“真是近朱则赤,近

  墨着黑,跟老八异曲同工,送什么枯草,也不知这帮人在搞什么?”

  是啊,送枯草跟送死鹰半斤八两,难道是八阿哥报复十四?现如今,好像在

  别人的心目中最有望继位的是十四阿哥而非四阿哥,天,难不成窝里斗?

  “你怎反而愁眉不解的,担心老十四?”四阿哥沉沉地声音响起。

  我这才抬头,老四已换成一张冷脸,十三也一脸不解的神色。“不是,我是

  觉着这礼并不是十四爷送的。”

  “那是谁送的?”十三紧跟问道。

  “可……可能是九爷他们送的。”我也仅是疑心而已,四阿哥默不作声,沉

  思默想。十三疑惑地缓缓说道:“不会吧,他们可是向来一鼻孔出气,如今八爷

  党的都转而支持老十四,怎还会做这样的手脚?”

  四阿哥只是淡淡一笑,朝十三道:“雨泪说得对,老十四建的功越大,跟老

  八也离得越远,老八定是猜测上次死鹰事件是老十四做得手脚,自然有报复之心

  。加上如今朝野中他的势力也不可小觑,并未完全死心,能让老十四处处得愿吗

  ?”

  这位才是真正的政治大鳄啊,藏而不露,如今真的是坐收渔翁之利。邱吉尔

  说的好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八阿哥

  与十四阿哥之间的联手,相争,后来又联手对抗雍正就是一个很好的证实材料。

  十三裂着嘴大笑道:“好戏!”

  十三笑着告辞,四阿哥却赖着不走。还朝我使眼色,两腿一抬,做着要洗脚

  地姿势。我叹气地摇头,让新竹端水来。漱洗完毕,他两手揉着太阳穴,一脸疲

  惫不堪的神色。一沾被子,就传来沉睡的呼吸声。

  有一个人睡在身边,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一觉无梦。他不安份的手把惊醒,

  用手轴支撑着他的胸道:“天还未亮呢?别吵我。”

  “别睡了,跟我说会话,如今忙于政事,想说话也没时间。”被他一说,也

  真是,难得相聚在一起,闭着眼撅嘴道:“借口,若是真有心,不可能连见面的

  机会也没有。”

  “雍王府的门你又不愿进,你就不能来看看我。你可真够狠心,朵儿被养在

  府里这么久,你也不来看一眼,你这个额娘可真是……”

  见他欲言又止,我也没心情跟他追究,钻进他的怀里,享受着短暂的温馨。

  朵朵住进雍王府,开始有点不适,想得厉害,后来竟慢慢地习惯了,好似自己就

  是习惯于这个单身日子,或许我的灵魂还是原来的自己。

  “等你搬离雍王府,我再去!”我喃喃自语。四阿哥抬起我的头,问道:“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没……没什么,听说年福晋又有身孕了,恭喜四爷!”还说没时间,独宠

  年氏了吧,只可惜去年生的儿子没满月就死了,不知这回可有例外,不过雍正的

  儿子也只有四个,可想而知,她也是薄命的人,真可谓,算来算去,反误了卿卿

  性命。

  “她……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别吃醋了!”他拧了一把我的脸,嘴角含笑

  ,几分得意之色。

  我可不是那拉氏,忙淡淡地道:“我才懒得吃醋呢?我是可怜她。”他轻笑

  了声,柔声道:“好,不生气就行。”

  过了片刻他就坐了起来,我也快速起来,打理妥当,在院中做起操来。吃了

  早餐,天还未亮,就去上早朝了。若是换了我,天天这么早上早朝,不如回家种

  红薯。简直是现代清洁工,闻鸡起舞。

  康熙六十一年如期而至,面上西北打了胜仗,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实

  则吏治败坏,贪官污吏横行一方,百姓生活困顿,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正月里

  皇上册封亲王世子,皇三子诚亲王胤祉之子弘晟、皇五子恒亲王胤祺之子弘升都

  封为世子,唯独雍亲王没有请封。如今弘时已有妻室,又是侧福晋所生,定是万

  分的难堪。

  四阿哥做事更低调了,除了处理朝事,其他时间都住在圆明园。听说种地、

  念经,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年后也没见过他的影子,只是派小福子送来些用品

  。十三跟四阿哥一个调,也无声无息。

  院里的桃花悄然而放,虽不及腊梅暗香四溢,但那点点红色,就像小女孩的

  脸,悄皮醒目。立在温阳下,不由得舞动双臂,伸展起筋骨来。突的院外一阵急

  促的脚步声,小福子与小李子一脸惊惶地出现在门口。小福子气喘吁吁,悲切切

  地表情,让人紧张,他直接朝我道:“小姐,快去园子吧,出大事了?”

  好像这会儿离康熙驾崩还早,历史上也没什么记载大事啊?惊问道:“出什

  么大事了?有话慢慢说清楚了,新竹,给福公公端杯水来!”

  小福子突两腿跪地,眼眶微红,哀求道:“小姐快吧,去晚了,只怕见不着

  面了。”见我脸色凝重,又低语道:“格格出事了!”

  格格?朵朵出什么事了?人一下愣在那里,新竹拉起我就往外奔,我竟像傻

  了似的,脑子一片混沌,头痛欲裂,好似灵魂要出壳了似的。到了圆明园小院中

  ,院里阵阵哭泣声,震得我两耳嗡嗡作响。那拉氏抹着泪,冲上来抱着我哭道:

  “雨泪啊,你要挺住,朵儿才能走的放心!”

  我猛地推开了她,心似被搅干了的衣服,杂乱而干涸。踉跄着朝屋里走去,

  无力的扶住门框,十三快步上来搀扶,四阿哥呆呆地坐于床前。打开十三的手,

  扑到床前,拉起朵朵的小手,没有一丝的温度,双眼紧闭面无血色。

  “朵朵,快醒醒,额娘来看你来了!朵朵……死丫头,你快给我醒来,给我

  起来!”用力地去拉她的小手,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我不信,我不信……

  "

  “雨泪,你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点,雨泪……”

  头好痛,眼前出现了重影,两手捧着脑袋,就像头上戴了个金箍咒,受唐僧

  的惩罚。听到了十三的叫唤声,四阿哥的询问声,腿一软,眼前一黑,像飘落的

  树叶徐徐而落。

  恍惚间看见朵朵来到床前,微微一笑道:“债已清,我去也!”摸了摸额头

  ,支撑着坐了起来,像是做了一场梦,想着梦里的话,难道说人真的有前世因果

  ?脑袋混混沌沌的,心却平静了许多。十三抬起头,惊喜地道:“你总算醒了,

  可好些?”

  十三两眼布满了血丝,胡子邋遢,头发也像荒草冒了出来。见我凝视着他,

  皱眉道:“想哭就别憋着,像从前哭出来就没事了,你一直晕迷不醒,四哥怕你

  见了又受打击,昨日已安葬了。”

  “什么?”我真地目瞪口呆,民间若是未成年的子女,特别是女儿亡故,草

  草埋葬了事。想不到皇家,也是如此,女孩子就这般不值钱吗?泪水顺着两颊,

  流了下来,轻坠在被面上。

  十三递了条帕子给我,柔声道:“别伤心了,这几日四哥又伤心又着急,都

  急白了头发了,怕你有个万一,才这般处理的。”

  拭去泪痕,抬头询问道:“那你告诉我,朵朵是怎么死的?”十三正待开口

  ,四阿哥走进了门,快速走至床前,坐在床沿上,仔细地打量着我,见我没有大

  碍,凝重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我的眼泪又如铜钱般地滴落了下来,他轻轻地拦过我,拍着我的背,默默无

  语。心似被刀割过一样,虽说我只是一抹游魂,可我有知有觉,又有何差别。十

  三不知何时退出了门,四阿哥叹息道:“你可知这丫头在我心中的地位,绝不亚

  于任何一位儿子,可惜她与你我缘份浅薄。既已去,就让她去的无牵无挂吧!”

  四阿哥不放心,留我在圆明园住了小半个月,园里繁花似锦,那有心情细赏

  。但也没闲着,朵朵与弘历向来形影不离,找弘历来问了个清楚。

  竟是两人一起骑马,弘历的马不知何故,突然焦躁难安,狂奔乱窜。朵朵前

  去追赶,那疯马猛一个回头,直撞而来,朵朵来不及躲闪,被疯马撞出数米远,

  弘历则坠落在地,等仆人赶来时,朵朵已气若游丝。可笑的是马曾被人下了药,

  而马童却畏罪自杀了。

  得知了原由,我立刻逃离了圆明园,倒不是怕自己被杀,而是对这尔虞我诈

  ,暗藏阴谋地风光之地,厌恶至极。上辈的纷争还未明了,下一辈的争斗已风声

  水起。对于一个明历史的人来说,用脚趾头都能猜出那是谁玩了阴招?只是没的

  证据,耐何他不得。怎么说也是母女情份一场,若是犯到我手里,定不会放过他

  。

  院里的牡丹开的妖艳万分,倚在窗前却无半点心情。往事如空气,看不见摸

  不着却又充彻心扉。十三的身影出现在院里,在牡丹花前驻步,白袍在轻风中微

  动。这个曾经年少不经事的少年,也已被岁月磨练地老成持重了。

  “十三爷,从何处来?”十三上楼在我身旁而立,也随我的视线望向窗外。

  "刚从四哥那儿来,昨儿皇阿玛到圆明园赏牡丹,提及了朵朵与弘历,

  得知事后,就把弘历带进宫了。”十三淡淡地口音里,还是有痛惜与不舍,平日

  里他与朵朵也亲如父女,伤心也是情理中的事。

  十三的话又触动我的心弦,泪水涟涟。侧头恳求十三道:“我想去山庄住段

  时日,十三爷帮我跟四爷说一声可好?

  十三愣了一下,随即道:“这样也好,出去散散心,你去吧,我去跟四哥说

  !”

  两人静静地立在窗前,心照不宣,谁也再未开口,但心里却明镜似的。十三

  陪了我片刻也回去了,如今的朝局,对于他们这些政治嗅觉灵敏地人来说,早就

  剑拔镥张。

  第二日,就带着新竹、早梅两个丫头去了山庄。当闻到大地的气息的时候,

  人也清爽了几分,这会儿知道斯佳丽为何每回失意,要回农庄了,原来大地真的

  可以给人力量。加上园儿、满儿、芬儿等一批人的陪伴,人像打蔫的花草遇到雨

  露,重拾了生活的乐趣。

  暑去冬来,北风吹凑着凯歌,灰蒙蒙地天空往下无休止地飘着雪花,如团团

  棉絮散落,时而又像三月的柳絮纷风。大地一片白茫茫,延伸至远处,若是没有

  山林阻隔,真似海湾,山庄沉静在冬日地寒气中。马蹄声越来越近,那嗒嗒地声

  音轻快而有旋律。我坐在房中的火炉边,正寻思着是谁来了,楼下传来小福子的

  尖声。匆匆下楼,小福子施礼道:“主子,爷让您立刻随我回京!”

  “好好地,又怎的了?”好像康熙快驾崩了吧,难道老四登基了,自己竟把

  日子都过忘了,把这些烦心事都抛诸脑后了。小福子瞄了一眼四周,至我跟前,

  轻声道:“初九,皇上偶染风寒,这两日病情加重,四爷让你回京,以免另生事

  端!”见我没有表态,他又急切的恳求道:“求您了,若是这事办不好,我就没

  命了,爷说有你在身边,多一份信心!”

  什么破逻辑?真是无可耐何,只好跟着小福子快马加鞭,赶回了京,硬是被

  拉进了雍王府。结果四阿哥却去了斋所,准备代康熙行十五日在南郊冬至祀典。

  十三日,十三匆匆到雍王府,说是康熙招见,就知真要换代了。雍王府里灯

  火通明,却死一样的沉静。每个人都在企盼门外传来好消息,而我只在心中默默

  地祈求,希望明日大家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这场争斗失去太多太多……果不其

  然,晚上十一点左右,小福子来报,皇上回来了。府里惊喜声阵阵,唯独我坐在

  原本朵儿住过的小院,望着深黑的夜空,任凭自己被寒气与黑夜吞噬。

  “大冷天的,站在院中也不怕受凉!”四阿哥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只见

  他穿着素服走了过来,走近一看,白衣里却是黄灿灿地龙袍。眼前的这个男人,

  不再是四阿哥,而是皇上,万人之上的皇上了,心里竟没有欣喜和激动。我低头

  请安道:“雨泪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无人时不用请安,快进去!”他自然激动万分,脸上掩饰不住内心的狂热

  与喜悦。

  进了房,他紧揉着我,又快速放开,高兴地手足无措,像是孩子。他乐呵呵

  地笑道:“你说的没错,该是朕的跑也跑不了。加上你跟十三弟的支持与宽慰,

  朕终于如愿以偿了。好了,你且好生在此住着,等一安定,朕就带你进宫,你是

  朕一生中唯一动心的女人,也是朕心中唯一的皇后,朕也离不开你!”

  我木讷着笑着,看着他快步出房的神情气爽的背影,却是一阵叹息,高处不

  甚寒,艰辛的日子就要开始了。事事非非,分分扰扰,我竟不知自己何去何从?

  人生如梦,夜长梦更长…………

上一章 目 录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