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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谁更无情1

小说: 魔泪 作者: 青鸣 字数:2906

  李太白坐在床尾,抓着被子一角紧紧抱在怀里,眼神怯懦的死盯着坐在床头被窝里的南宫月,时不时还会因为紧张“咕噜”地咽口水。然而南宫月却是自顾自地看着书,李太白几乎抓狂地想这丫头什么时候有的看书的癖好?这一晚上居然都没抬头看他一眼!难道真有这么好看?他偷偷瞥了一眼书,居然是……《千字文》!他盯着南宫月的脸,研究着她的不动声色,然后把自己看得一身冷汗。他恼怒地想:混蛋,他们又是给我下了什么蛊吗,为什么心跳会变的这么快?该死的!我究竟是怎么了?另一边的南宫月可是将书看得认真,完全无视了快要跳脚的李太白。

  忽然有“簌簌”声传来,窗外有人影攒动。万分紧张的李太白想出声提醒一下这位勤奋刻苦投入忘我境界的朋友,谁知他一个音节都未发出,南宫月已将《千字文》扣在床边案牍上,且顺手带灭了灯。南宫月一扯被子躺下,李太白被扯地一个踉跄,以一个极不雅的姿势扑倒在南宫月身上。幸好现在乌漆抹黑,也没人看到他的窘态。

  “你做什么?”南宫月被砸中肚子,顿时恼怒,随即发觉李太白一只手按着她肚子正要借力起身,忙道,“这是肚子!”

  李太白双手撑在两边,刚欲起身,听到南宫月的怒喝,一慌之下,急忙收了一只手,却再次摔在南宫月身上,这次姿势正常,却将南宫月下半身抱得结实。时间仿佛静止下来,李太白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只感觉心脏要从胸腔跳出来了,他的整个身体都似乎有什么不对……

  南宫月也愣住了,没有第一时间怒喝咆哮,等反应过来却又不想打破这份平静,似乎贸贸然打破这份平静反而是种尴尬。南疆的夜冷得彻骨,所以即使是夏天,被子依旧不薄,然而隔着这层不薄的被子她却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温暖。脸,倏地红了。

  门外似乎传来了阵阵低笑声,随即又是低低地讨论,最后满意地离开了。见影子渐渐离开了窗,南宫月的脸下意识地变得滚烫。她微恼地侧首冷哼了一声,过了会儿忽然又茫然地望着床顶。

  可是平静很快就要被打破了,伴着一声惊悚的惨叫……

  李太白忽然蹑手蹑脚地顺着南宫月的身子爬到上面,借着月光细细端详着南宫月精细未施粉黛的面容,她闭着眼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鬼使神差的俯首亲在了她额前的碎发上,见她没有醒,又忍不住大着胆子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南宫月猛地睁开眼一脸震惊,震惊到忘了说话忘了怒骂忘了一切反应,然而心里却慢慢涌现了一种感觉,令人欣喜、幸福,又有些无措……

  本就随意盖着的被子,在李太白的磨蹭下,下半截滑下了床。此刻,李太白与南宫月除了还隔着被子的上半身,其他地方就紧紧贴在一起了。他们完完全全的感受着对方的温度,空气似乎都变得暧昧起来了。

  忽然一声惨叫,李太白已经连带着被子和床帏被踢下了床。南宫月捂着肚子坐起身,满脸通红,不只是羞还是怒,仿佛不受控制般地扯着脖子大喊:“你!无耻——”声音刺破了整个南宫府上方的天空。那是个满是星星的夜空。

  看着地上将头埋在被子里无地自容却还是苦苦挣扎的李太白,南宫月仍不解气地抓起瓷枕想要砸下去,然而又想到这么砸下去说不定就把他砸的脑浆迸裂死翘翘了,那样她不就成寡妇了?那可不行!于是,她将手往下一探抓着被子一扯,李太白完全没料到南宫月会出这一手,一个没防备头狠磕在地上,疼得龇牙。南宫月听着闷沉的一声响,心下有些虚又有些担心,有些怯怯地问:“喂,你没事吧?”只听李太白咬牙切齿道:“好歹拜了天地,你要谋杀亲夫吗?你……知道这地上有多凉么……”南宫月感觉心里有些酸酸的酥酥的,想着自己也确实不舍得他在地上对付一夜,于是叹气道:“看在明天还要一起找我那失落在外的妹妹的份上……起来吧,不过不许碰我!”她捏着拳头,在身前晃了晃,随后将被子一裹,缩着睡了。李太白嘴角一抽,乖乖地爬上床,在床尾横着钻进被子里,同样缩着睡……心中却没有丝毫郁闷之情,反而……心头萦绕着旖旎欣喜。

  他想着之前在幻洞看到的月月她伯父的遗书中所写,寥寥数字却道尽了他的悔意苦楚。因为担心妻女会因“守护者”之名受害,所以狠心的瞒下一切,瞒下自己的女儿也有机会成为“守护者”的这个秘密,对外宣称女儿因难产死于腹中,然后令人将她悄悄送出南疆。妻子得知此事之后几乎癫狂,他只好再次对外宣称妻子因难抑失女之痛而疯癫,于是没有人再相信族长夫人所说的“孩子还活着”的这件事。妻子对其失望透顶提出要离开南疆去寻找女儿,于是他便又宣称妻子疯了,已将其安置在僻静的地方,实际上却将其送出南疆了。之后好多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他开始后悔,开始暗中派人去寻找她们母女,却始终未果。最后在忏悔中积郁而死。他说是他太自私,以为自己可以维持亲情又不负族人,可其实,他什么都做不到,他以为自己可以承担一切,可其实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懦夫。在那个时候,李太白就已经决定,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南宫月的手他是不会再放开。大不了共赴黄泉。若是下到黄泉,在望乡台回忆生前,没有牵过那双白玉无瑕的手,他想,他会遗憾死的吧。啊,不对,那时已经死了……李太白想着忽然笑了一笑,闭上了眼。

  邹余风手持父亲的战剑龙泉,与白剡里应外合,屠杀埋伏在山腰上的紫鹰殿教众。教众溃败而逃,白剡将剑向前一挥,直追而去。他大笑着,仿佛只要向前就能触摸他的未来。余风拼杀在前,靖秋却是守在他身边,白剡向余风投去阴测测的目光,心中一狠。他是绝对不会容许有任何威胁到他的东西存在的!

  以余风、白剡、靖秋的功力,对付这些紫鹰教普通教众,简直跟单方面屠杀无异,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手下留情,正邪不两立的思想已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蒙蔽了他们的双眼,自然生不出一丝丝怜悯……

  腥红的鲜血染满山道,杀红了眼的人们越杀越振奋,仿佛失去了理智,只知屠杀。在追上一个山峰之时,两个跑在最前方的弟子,狰狞笑意还挂在嘴角,眼中却渐渐失去光泽……他们倒地的瞬间,紧跟在后面的余风还未反应,一把火红的刀便对头劈下,余风下意识拿剑去隔。僵持之中,余风才发现劈来的不是刀而是对面黑衣男子的一双肉掌,却生生接下了他的剑!双掌如刀,刀势如火,余风忽然觉得这感觉有些熟悉。余风如今是浴血修罗,却仍被他的煞气扫地气血翻滚。

  那人正是琴。琴将手往上一撑,一跃而起,双脚扫向余风胸口,余风来不及防守,剑又被牢牢夹住,为了不弃剑,只好受他一脚。余风被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向后倒飞几步,吐出了一口血。余风擦了擦嘴角的血,持剑重新站了起来。他刚才故意挨这一脚,就是为了远离琴,然后才有时间运气,否则必然落于下风。

  随着琴的出现,后面涌出了一大批紫鹰殿教众。

  靖秋眼见余风受制,于是想上前相助,谁知忽然缓缓走来一个蒙面金衣女子,她一边逗弄着手中的……麻雀,麻雀眼中泛着红光,很是怪异。那女子虽走得慢,靖秋却在见到她眼睛的刹那便不会动了,直至她缓缓走到她面前。白剡本是冷冷看着靖秋冲向余风,此时靖秋有难,他却不能坐视不理,他冲向前向翞发难,翞轻蔑一笑,将手一挥,麻雀怪叫着飞了起来,“坷,我来陪他们玩玩,你不要捣乱。”麻雀又怪叫一声,仿佛在回应她。

  靖秋能动了。

  翞说:“你们的对手是我。”

  靖秋望了望余风的方向,见他此时渐渐占了上风,便放了心认真对敌。翞的身法诡异,靖秋与白剡联手也难以轻松取胜。然而偏偏……她不知用什么方法招来了一群飞禽!这些飞禽发了疯的朝着玄天宗宗人猛啄!靖秋忙着抵挡飞禽,渐渐脱离了与翞的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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