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把。”晓寒没好气的回答，这个男人吃错了药吗？扫雪难道不用扫把，他想让她用手挖雪吗？
“你以为你是清洁工吗？”萧天俊也没有好气。
“可是，这满院子的积雪……”晓寒犹豫。
“这么好的雪扫掉了的话真是浪费，”萧天俊开始侃侃而谈“我记得有个家伙对我说过，雪用来堆雪人打雪仗最好玩，不知道说这话的家伙是不是头脑不正常，所以我来证明一下，头脑不正常的人是不适合去学校的，比较适合去疯人院。”
晓寒扑哧一声笑出来，原来绕了这么大的弯子，这个男人是为了和她堆雪人。
“不许笑！”萧天俊霸道。
“好，我不笑，你乖。”晓寒哄孩子般耐心，晓白小的时候也这样淘气过。
晓寒摘下手套，蹲下身子，用手将地上的一部分雪慢慢往一起集中，萧天俊走到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蹲下身，摘下手套，也来集中雪，“这个，一定要光着手吗？不能戴手套吗？”萧天俊疑惑。
晓寒犹豫一下，小时候她不戴手套是因为家里穷没有钱买，但是犹豫后她对萧天俊说道：“堆雪人要的是一份心意，戴着手套不能直接触摸到雪，堆出来的雪人会不高兴的。”
萧天俊皱皱眉：“还有这种讲究？”
晓寒郑重的点下头：“是。”
萧天俊半信半疑。
不一会两个人在地面上聚集了好大一堆雪，晓寒抓团雪在手里攥结实，然后在地上开始滚，雪球就这样越来越大，萧天俊有样学样。
晓寒毕竟是女孩子，力气小了些，十几分钟才弄了个小雪球，而萧天俊真卖力气，滚了好大一个椭圆的雪球，晓寒像个小老师一样说：“好，你这个做身子，我这个做头。”
萧天俊看眼晓寒，只见晓寒很有信心的样子，便将两个雪球结合在一起，奇迹般，一个漂亮的雪娃娃，晓寒又跑进厨房找出胡萝卜，又在院子里的地面上从雪堆下挖出一些泥土捏一捏作为眼睛，装扮停当，居然似模似样。
然后，晓寒得意的看着萧天俊。
两个人都忙的出了汗，刚刚摘下手套的时候手指冰冷，现在因为半天的活动而暖暖的。
萧天俊左看右看，与他下午自己弄的那个不可同日而语。
晓寒说道：“看，这才是雪人。”
萧天俊不置可否，他又开始仔细端详雪人，最后摘下自己的咖啡色围巾围在雪人身上，往年他看见过别人这样装扮过雪人。
可是，一切弄停当了，萧天俊问：“你快乐吗？”
晓寒笑着点头，似是又回到了童年，那时候和她一起的是奶奶和晓白。
“但是我不快乐。”萧天俊看着雪中的晓寒。
“试着微笑，从没见你笑过，一个能笑出来的人就会快乐。”晓寒很好脾气的说。
萧天俊沉默，而后忽然发火：“我笑不笑关你什么事？你想管着我吗？”
晓寒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翻脸，只能懦懦的说：“不笑就不笑，干嘛这么凶呢。”
“我喜欢！”萧天俊有自己最光明正大的理由，只要他喜欢，全世界都可以踩在他脚下。
晓寒叹口气，她永远无法和这个人沟通。
“回去，我累了，要休息了。”萧天俊扔下一句话就走。
晓寒只有跟着。
走了十数步，萧天俊忽然住了脚步：“这个雪人，怎么堆起来的，你给我怎么恢复原样。”
“什么原样？”晓寒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就是飘飘洒洒的一地的雪啊。”萧天俊怀疑这小妮子智商有问题，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他。
“哦。”晓寒答应一声。
萧天俊自顾自的回卧室里去了，晓寒直到看见卧室里亮起灯光，那灯光在冬夜里格外温暖，也格外遥远。
晓寒慢慢等把差在雪人上做鼻子用的胡萝卜摘下来，慢慢把雪人的头和身子分家，只是萧天俊在滚雪球的时候力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想要打散雪球很不容易。
晓寒把雪球放在地上用脚用力踹，一边咕哝着抱怨：“堆雪人用下这么大的力气吗？又不是和谁有仇，有这力气可以去码头和苦力们一争朝夕了，何必在这里浪费精力。难怪你会不快乐，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不管再怎么抱怨，楼上的人是听不见的，这抱怨只能是晓寒给自己打气的动力。
不知过了多久，晓寒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卧室。
萧天俊已经沐浴过，正坐在床边把玩原本放在梳妆台上用来装饰的一个小小的水晶马。
“都恢复原样了？”萧天俊的口气像个坏心眼的监工。
“都弄好了。”晓寒回答的有气无力。
“通过这件事情你得到什么教训没有？”萧天俊不给她休息，反而闲闲的问。
晓寒眨眨眼，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上小学的时候语文老师每讲完一篇文章都要大家写读后感，总结经验教训一样，没想到今时今日之下还有这样一堂课。
萧天俊见晓寒不语：“怎么，你是木头人吗？没有感情，得不到任何的教训经验吗？”
晓寒只好回答这个问题，慢吞吞的说道：“虽然你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但是我还是会以你的心意为心意，你的意志为意志，无论你吩咐我做什么，我都要不计代价不问理由的去做。”
于是，萧天俊满意了：“去洗个热水澡吧，明天你可以去上学了。”
晓寒简直不敢相信，先是一愣，继而欢呼。
“喂喂喂，小姑娘，三更半夜的不要大声吵。”萧天俊不忘随时随地的教训她。
晓寒连忙噤声，怕萧天俊改变主意似的匆忙走进浴室。
真的是太匆忙了，连换洗的衣物都忘了拿，可是有人已经为她想到了。
只见衣架上是萧天俊最喜欢她穿的嫩黄色的纯棉睡衣，他已经为她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