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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要对得起山鸡这条生命

小说: 回忆里的香樟树 作者: 蕞红颜 字数:1696

  【壹】

  男孩离开了好半晌,他采了些草回来,用石头碾成沫,然后将自己的衬衫撕了一块布下来,女孩皱了皱眉说:“你干嘛把衣服撕破啦!”

  “笨蛋,给你止血。”他将碾成沫的草药敷在女孩头上的伤口,动作轻柔,然后用布条绑住女孩的头,就差把女孩整个头给捆住了。“喂!干嘛把我包成这样啦!”

  “哪那么多废话,难不成你还要我给你系个漂亮的蝴蝶结?”

  “诶!这个主意不错!呵呵。”女孩抿着唇对着他傻笑,男孩则是白了女孩一眼,真的扯下一块布给女孩的头上系上了一朵花,然后无比自豪的说:“系蝴蝶结算什么,我还能系出一朵花来!”

  女孩看不到花到底长什么样子,抬眼想看个究竟,当然女孩看不到自己的头顶的,女孩迷惑的看着他,满眼的好奇,他掏出手机对着女孩的头“喀嚓”一声说:“嗯!幸好手机没进水,我还可以拍下我的杰作!”

  “臭美吧你!”女孩抢过手机说,“最近老喜欢用手机拍照。”

  女孩看着刚刚照的那张照片,一阵无语,“这就是你所谓的花?”一坨白色的大便还差不多!

  “嘿嘿!没那手艺嘛!臭丫头,得寸进尺!”他两手扯着女孩的脸蛋,不住地揉捏。女孩以牙还牙也扯着他的脸蛋,用含糊不清的话说:“你把我整得跟懒羊羊似的,还好意思说我!”

  女孩们瞎闹了一阵,女孩的肚子却突然叫了起来,男孩放开她,轻轻地帮她揉了揉被他捏红的脸说:“饿了吧?我看看还有什么吃的。”他刚拿起书包,就突然顿在那里,眼眸警觉地扫视林子里,然后轻轻地对女孩说:“丫头!我给你逮野味去。”然后一溜烟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抓着一只山鸡了。

  女孩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还在叫的山鸡,它正在用那犀利的眼神瞪视着女孩。小心脏惊得又一次乱跳起来:“这……这,活的诶!”

  “当然是活的。”男孩跳下小溪捣鼓起那只鸡来,只听那只鸡惨叫一声,女孩后怕地看过去,半晌一只拔光毛的山鸡就出现在女孩面前了。

  “啊?你真的把它给……”女孩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山鸡已经成为眼前这个样子了……女孩突然觉得没胃口了。

  “怎么了?”男孩把山鸡放在女孩面前,然后找来了几块干柴,掏出火机生起火来,他似乎知道女孩的心结,轻笑一声说:“丫头,别一副良心不安的样子!这山鸡啊!在天堂会为它喂饱了两条生命而感动的。”

  女孩还是心有余悸,怯怯地说:“怎么可能!你杀生了,还敢这么大胆地猜测死者的心思。”女孩缩着身子看着躺在她身边早已奄奄一息的山鸡,它的眼睛泛白早已没有刚刚鲜活时的狠劲。

  男孩将头凑过来,然后很认真地跟女孩说:“这个世界,太善良会伤了自己的。生死残杀我见多了,我也不是没杀过人,这样一只山鸡而已,臭丫头,你要不要把我看得这么恐怖?”他缩回头,继续生火。

  女孩知道他过去是在野战部队,随时前往第一线缉毒抓逃犯,见过的杀戮一定是有的……

  然而她还是没办法完全接受这样的事实,当然家里过年过节也会有屠宰家畜的时候,可是女孩每次看着一只活生生的生命在她面前完结,她心里就会萌生一种无法抹去的阴郁。有人说吃肉的时候也没见你怕成什么样,但是平时没看到它活着的样子啊!好吧,她只是想说,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的……

  【贰】

  天色渐渐深了,山鸡也渐渐被烤出了香味扑鼻而来,男孩将一只鸡翅递给女孩,她不敢接,他就硬塞到了她的手上。她爱吃鸡翅,男孩每次都会把鸡翅留给她,闻着鸡翅的香味她的肚子不由又咕噜响了起来。

  男孩取笑她说:“你如果不吃,书包里还有干粮哦。”

  女孩无法忍受他的嘲讽,也不想再吃包里那些难啃的面包杂粮了,拿起鸡翅咬了下去,心里想:“山鸡啊!你在天之灵,饶过我这饥饿的肚子吧!”

  “好吃吧?”

  “呵呵,还好!山鸡在上苍看着嘞!我能说不好吃吗?”

  “是嘛!要对得起山鸡的这条生命不是……”男孩故意加重了“这条生命”几个字,女孩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大晚上的,它不会化作厉鬼回来逮他们吧?

  “呵呵,辰,我们就这样一直窝在这个地方吗?”夜色颇深,突然感觉好害怕会有什么跑来吃了我们。

  “反正也走不出去,都这么晚了,倒不如明早再说出去的事。”他倒是怡然自得的享受起了美味。见他拿起另一只鸡翅就要塞进嘴里,女孩一把扯了过来。

  他很不爽地说:“你不是不敢吃吗?”

  “肚子正叫嚣着嘞!”

  他笑出声自顾自扯下一块山鸡腿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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