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青鸟一赶到警视厅，就匆匆地抓住一旁的鉴定科人员问道。
“嗯，已经出来了。这次的死因是颈部受到割伤血尽致命。”鉴定科的人很淡定地扶了下眼镜，就像在讲一件常事，镜片后面一双死鱼眼毫无生机，“凶手歌喉是动作利落，一刀割断大动脉，另外，我猜测这个凶手应该很精通人体学，因为死者的声带也被切断了，这个位置如果没有看过医学类书本的人很难找到。”
“这么说，刘警官是被人割断动脉后，一直放任其在厕所内挣扎，直到血尽而死？”青鸟怔愣地说完，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鉴定科的人点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一边跑来的同科的人抢先说了话：“组长，你要我们调查的资料确定了：凶手是左撇子，而且，警局和歌厅附近的摄像头也都有拍摄到嫌疑人的身影。不过其中唯一的女人有一头很惹人注意的红发。”
鉴定科组长诧异地瞪了瞪眼：“红发？这么显眼的犯罪嫌疑人你见过吗？”
“哎，等一下！”青鸟在旁边不适宜地打断，“两位在调查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组长扭头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是这样，我之前在现场采样时闻到了一股很特殊的香味，像是CD香水的味道，因为我在从事职业鉴定前的训练内容有包括气味分辨。而且，尸体脖子上有浅浅的指纹，但是不完整，只不过其他地方，例如门把手或者厕所隔板上都没有发现指纹。尸体是死在隔间里，但只有身上出现了一小部分指纹，所以我判定，凶手在行凶时可能因为行动不便将手套之类掩盖指纹的东西摘掉，进而行凶，然后用手帕擦掉，至于手帕，八成也被冲下进了下水道。”
青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所以，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组长没有神情的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似乎在疑惑为什么一个比自己年轻一多半的小鬼可以当上刑侦队长：“可是奇怪的是厕所的门在那之后就好像约定好了似的再也没有被人打开过，整整二十多分钟，监控录像上没有一个人在走出或进入厕所，所以，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凶手从气窗进入，二就是凶手将监控室的监控录像黑客修改了。所以，我想通过香水和监控判断凶手的来路。现在，小林，把你查到的说明一下。”
“是。”小林点点头，翻了一下手上的本子，“首先是从监控的消除时间来判断。杀人现场除了部分根本什么都查不到的指纹上来看，凶手是个极其缜密的人。监控室的人员有离开过一段时间，据调查也就只有大约五分钟的样子，这对于凶手来说是个极好的机会。所以，杀了人之后，他（她）就前往监控室将有可能录到自己行迹诡异的录像删减，接着在警察回来之前离开。”
“嗯……可是，她出去的时候应该也有被摄像头录下吧，这点也会暴露啊。”
“他（她）难道不会伪装吗？只有把进厕所的片段删除掉，就算警方前去调查，也会没有证据。”组长忍不住说，继而转向小林，“你在附近的车库发现开出来的车辆有什么可疑？另外，红发女人又是哪里被发现的？”
小林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有一辆别克在一个小时前开进华苑街口附近的车库，之后车主人似乎一直没有出来——当然，不排除车主任从另一道口出去的可能性，哪里的监控正巧前些天被一群淘气的小学生给用石头砸坏了，开出来的时候正好是距尸体被发现后三十分钟。红发女人是在警视厅对面的小超市里出来，然后直接进了警视厅，大约五分钟后出来。”
“这样一来就很容易解释了。”鉴定科组长微微扬头，镜片因为反光半遮住双眼，“首先，根据以往的工作经验，我猜想这样大白天在警局作案的犯人猖狂归猖狂，但一定有同伙在外接应。所以我就想，为了不引人注目，凶手的同伙一定会事先将车子开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大街上长时间停留肯定是不行，但是隐蔽的角落反而更加可疑，所以，他们也许会将车子停到超市门口或者车库之类的地方，然后再动身。
“至于大摇大摆进警局的方法，凶手必须摸清楚门卫的习惯，比如上午六点和下午两点半会进行交班，这期间有大概三分钟的空隙，凶手完全可以若无旁人地进来。及时被问到干嘛也可以乔装自己是找人或者借个厕所，当然，那个凶手应该没有被任何人碰到。”鉴实科组长说着，敲了敲手上的本子，“这就是我让小林调查的根据，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不过目前最可以的就是那个红发女人，一切时间都非常符合。”
青鸟唔了几声，问道：“可是你之前也分析过了，凶手是个很谨慎的人，但既然如此，你还是能够猜破其中的玄机和可能，这不会矛盾吗？况且，就算染发已经烂大街，但是，突凸地出现一个红发的女人还是很惹眼不是吗？”
鉴定科组长不满地看了看青鸟，也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摆摆手：“凶手的思想我怎么可能知道？也许那凶手就是在向我们警方挑衅吧。”
说着，他站起身，对会议室桌子另一端的局长点了下头：“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就是这些，如果没有什么是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接下来的检验还需要我们。”
“嗯，好的。”局长站起身，目送两人离开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