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你可是真的忘了我冥月？”
“我的记忆中，不曾有你。”
那段对话一直在冥月的脑中回荡，像有一把刀子刺在她的胸口，刺地她生疼。
她捂着手上的伤，踉跄地往回走，那烟云，你又可知道，茗玳是谁。
烟云小心翼翼地抱着季慕泠，已经昏睡了的她显得格外的美，那种安静的美，只是紧皱着的眉头他怎么都抚不平，她心中的那种伤痛，他也用远抚不平，他都懂。
“小慕泠，我若是带你离开，不知你愿不愿意，”烟云轻轻拂过她的面颊，眸子里的情绪是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
可是，过了好久，烟云都没有带走她，他不想，她醒来的时候，不高兴。
黄昏，季慕泠微微睁开双眼，却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却从未见过的男人坐在了自己的床边。
“你是谁？”她抿了抿唇，刻意地往墙边挪了挪，远离了烟云。
烟云看见她醒了，笑了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我，是谁？”季慕泠满眼迷惑的样子，深深地触动了烟云的内心。
她问，我是谁？
烟云僵住了身子，紧紧地盯着她，冥月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她怎么会，忘记了所有？
若是平常，烟云露出这样的表情，定会吓到一大片的人，只因为他生性冷漠，可如今，季慕泠就像走进了他的心里一般，在慢慢融化他的心。
那是不同于一般的情感。
良久，烟云才恢复了神色，笑着说：“你叫季慕泠，我是你的师傅，你因为在历练的时候受了重伤，所以昏迷了，现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季慕泠乖巧地点点头，与往常的她，完全不同。
只是，命运的逆转，也要就此开始了。
“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烟云笑着安抚她睡下，对着她水灵的双眸竟然没有一点不适。
他不禁问自己，试问烟云你靠近她，真的一点目的都没有吗，竟然那么心安理得……
不，有的。
此时此刻的季慕泠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乖巧，纯白。
“师傅，我以前厉害吗？”季慕泠睡不着，爬起来朝不远处的烟云叫道，“肯定不厉害吧，不然怎么会受重伤！”
烟云看着她微微有些沮丧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笑了笑，就算忘记了一切，也不会忘记强大，对吗？
“你很厉害很厉害，可是这一次对方是一个很强的角色，可能是将来要站在顶端的角色！”他笑着告诉她，却没想到，他这句话一出不复返。
季慕泠的眸子不自觉地冷了冷，然后又俏皮地看着烟云，“师傅，他叫什么名字？我一定要比他厉害，我会站在世界顶端的，有一天！”
她忘记了一切，她立志要站在世界的顶端，只因为心中的一丝执念。
“冥夜衍，”烟云淡定地说出他的名字，既然是他伤害的她，那么他烟云也是要实话实说，“可是你最好不要伤害他。”
季慕泠笑了笑，蹭下了床，扑到了烟云的身上，“不会啦不会啦，师傅啊，教我习武呗？我什么都忘记了，唔，好像练武的也忘记了。”
烟云笑着扫扫她的头，“不急。”
好像他们真的是师徒二人，好像他们真的一点虚假也没有一样。
此时此刻，屋子里的风景，异常的美。
“嗷呜，”雪灵耐不住寂寞，跑了进来，看见满脸欢笑的季慕泠，不禁轻轻嚎叫一声，似乎是在埋怨。
季慕泠的目光顺着声音望去，停在了那毛茸茸的绒毛上，“哇，师傅，这是什么？”
“你的灵兽，是一个雪灵。”
“那我管它叫什么？”季慕泠苦恼地回想着，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忽然一笑，“就叫云儿吧，白花花的软绵绵的像一朵云一样，好可爱！”
烟云看着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季慕泠，欣慰地笑了笑。
这样的季慕泠，才是她父母想要的她吧，开心快乐，没有那些冷漠和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息。
有的，只是笑容。
在冥夜衍寻遍各地都找不到季慕泠的那一刻，他快要疯掉了。
他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他们曾经在一起最美好的那个地方，却仍旧没有她的身影，只是仅剩她的一点气息。
“她也只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我怕她会出事，”他的脑海里回荡着茗玳说的那句话，心忽然抽痛。
他没有想过，季慕泠真的会忽然有一天，从他的生命里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