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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活着,本就已经很难,为何还要互相为难

小说: 报告律师,呆萌女友要上诉 作者: 伏华 字数:3449

  到了大学,很多人消失,很多人闯入,新的生活开始。每天抱着几本书,在校园里小跑,赶着下一节课能找到一个好的座位,或者是第一桌,或者是最后一桌。听一些自称是教授的人讲着一些晦涩的话。

  开始充满好奇,认真记录,但没有坚持太久,就开始陆续自做自事,或者昏昏欲睡,或者几个人偷偷讨论别的系的某个男生打起篮球来特别帅,或者合计起放学要怎么挤食堂。赶上没有课时,便约上室友们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面猎奇,一起逛商场、买衣服、找美食。

  随着大家慢慢熟悉,寝室的界限开始淡化,每个人的活动范围也不止局限于同寝的室友。有些室友之间的关系更好了,有些人进了别的圈子。

  晚上,寝室里的卧谈会大家的七嘴八舌,也渐渐地发生着变化,夏梦馨开始趴在床上借着一盏小台灯发出的并不太亮的灯光看她的书,偶尔礼貌性地发表一点看法。琳妹和男友的电话粥也开始很久了,不过代凌说话时,琳妹一定会应和。高慕瑶说话时,琳姐就会沉默,究竟是什么原因,高慕瑶开始有些莫名其妙,后来觉得也许是因为自己进了学生会,而琳姐非常想进,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被选中,最后不情愿地去了社联。既然琳姐针锋相对,依高慕瑶的脾气,也不肯轻易罢休。明争破坏了寝室的气氛,对大家都不好,就转成了暗斗。虽然高慕瑶有时候甚至热衷于拆解琳姐的各种小动作。可事实上,寝室的卧谈会,除非遇到高慕瑶非常感兴趣的内容,否则她很少参与话题。通常,她会带着那副陪了她一个高中的耳机,放一些听起来节奏很慢,甚至伤感的音乐。

  星期一的第一节课,带着周末放纵之后的疲惫和清晨的睡意,连第一排的学生也多少流露出一丝困倦。

  高慕瑶的一只耳朵插着耳机,手里拿着一支铅笔,随随便便地在课本的空白处画讲台和老师。高慕瑶左边,琳妹分享了高慕瑶的另一只耳机,趴在桌子上看着高慕瑶笔下的线条出神。琳妹左边,琳姐左手拿着手机发信息,右手拿着笔,随时准备记老师的课堂笔记。琳姐的另一侧,代凌正跟旁边的一个同班的男生聊得火热。而从入学就表示要拿奖学金的夏梦馨,正坐在第一桌,仰着头聚精会神听着老师讲课。姚遥自然不必说,除了提前通知点名或者要交作业这种特殊情况,她不会出现在课堂上。

  琳姐在记笔记和发信息的间隙,抬头扫了高慕瑶一眼,这一动作恰巧被高慕瑶看到,高慕瑶挑衅一样还了她一个微笑,琳姐面无表情把头转向老师,显然,昨天的火药味还有残留。

  这段时间,学院的学生会联合院社联正在准备元旦的晚会。一时间,参与筹办晚会、表演节目成了院里大家热议的话题,高慕瑶和琳姐,是以各自组织工作人员的身份参与这场活动,每天参与节目筛选和彩排,两个人都要很晚回寝室。

  昨天晚上,节目彩排完之后,高慕瑶比琳姐晚了一会回寝室。琳妹见琳姐进屋,就放下手上正在跟男友打着的电话,兴致勃勃地问琳姐:“琳姐,你看看能不能和节目负责人打个招呼,如果能上台的话,咱们寝室编一支舞吧!”

  “好啊,好啊,这样的话,就有一大群帅哥认识我们了。”代凌兴奋地应和。

  琳姐自顾自地走向自己的桌子,一边走一边说:“选节目这么大的事哪轮得到我说话,你们得找高慕瑶啊,她可是咱们未来的学生会主席。”

  琳姐说话时,高慕瑶已经走到门口,正推开门进屋,刚好听见这些话,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但还是努力克制了一下情绪说:“这未来的学生会主席是不是我的先不说,可现在的话,别说学生会了,连学生会主席都快是琳姐的了,想上个节目,对琳姐来说,还能是大事么?”

  琳妹见气氛不太对,吐了一下舌头,不再插嘴,继续跟男友亲亲我我,代凌也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琳姐反问。

  “啊?我什么意思?”高慕瑶装着惊讶的样子,“我就是想和咱们寝室一起上个节目么。”

  琳姐接下来的话被她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接起电话,一改刚才针锋相对的语气,“学长,什么事?”

  吵架毕竟是两个人的事,考虑到寝室整体,两个人又都想装得更高风亮节,所以最后决定寝室出一支舞。大家明知姚遥不会参加,还是形式地通知了一下她。夏梦馨则是在大家一再劝说下,考虑到阵容完整,勉强参加。

  领舞的是学过两年爵士舞的琳妹,舞蹈的选曲、设计也全都交给了琳妹。

  由于其余四个人特别业余,时间又屈指可数,琳妹的压力自然不小,但大家看起来,琳妹并没有把这些当做压力,从选取配乐,到设计动作教大家,一直都保持着亢奋的状态,在没有课的时候,室友们也都很配合地聚在空教室一遍一遍地跟学。

  就在大家如火如荼地准备时,学院里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学院通知:由于考试周提前,为了不影响大家复习,取消放假前的一切大型活动,为元旦晚会准备的节目将用在下学期社联活动月的开幕式。

  同学们已经要飞的心,又被无情地拢回课堂。

  坐在让人烦闷的教室,高慕瑶正认真地画着一列火车,半个火车的轮廓已经勾勒出来,火车头前方的铁轨并没有延伸太长,在不远处就断开了。无意间抬头,发现教室门外站着一个有点面熟的男生,正透过门上的窗户向教室里面张望,男生发现和高慕瑶有了目光接触之后,马上向她摆手,示意她出来。高慕瑶向后看了一眼其他人,确定男生叫的就是自己之后,悄悄从侧面过道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记起,这个男生是徐昊轩,虽然和他见面只有两三次,但刘星总会提起他。他留着一头很简单的卡尺,平时总是把义气放在嘴上,喜欢艺术,喜欢未知。

  第一次见到和徐昊轩是在七夕那天……

  一直以来,刘星不会放过每个有向高慕瑶进攻机会的日子。所以,这个七夕,接到了刘星的电话,也是在高慕瑶的预料之中。

  高慕瑶按着电话里和刘星的约定,来到学校正门,在校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中找到了刘星。刘星手里拿着一个袋子,看到高慕瑶就迎过来,把袋子递到高慕瑶面前。

  “这是什么?”高慕瑶低头看了一眼袋子里面的东西。

  “巧克力,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据说很好吃。”

  “不行,性质不明的东西可不能收。”高慕瑶表情严肃地说。

  “有什么不明嘛,哥们儿么,买多了,帮分担一盒。”

  “刚刚还说是托朋友带回来的,这么快就变成分担了?”高慕瑶质疑刘星。

  刘星哈哈一笑,一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一边拉起高慕瑶的胳膊,把袋子塞到了高慕瑶的手中。然后刘星很神秘地对高慕瑶说,“跟我来,给你看个人。”

  Y大和A大确实像尹小健所说,仅仅隔了一条街,大门斜对着,过了街就到了Y大,刘星引高慕瑶进了Y大,进门后绕过第一栋教学楼,一转,就看到了楼下有一个乐队,正在露天演唱,旁边围着几圈学生。

  “我不清楚什么时候你就会消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会擦肩无视。未来弄人,所以我希望在有你时,我们没忘记认真地彼此凝望一次”主唱用故作沙哑的嗓音认真地唱着一首高慕瑶从未听过的摇滚。

  两个人刚走近舞台,乐队的Bass手发现他们,就朝这边招手,刘星也对着他打了一个招呼,但刘星的动作看上去更像是摇手,在Bass手看见刘星对着他摇了摇头后,回了一个遗憾的表情,然后低下头继续专心表演了。

  这些微妙的动作都被高慕瑶看在眼里,她突然觉得,也许今天她有机会看到这个乐队的另一番表演,只是一切并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想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刘星,刘星仿佛正陶醉在舞台上。

  刘星一直很在意主动的尺度,保证两个人都可以进退自如,可以在被拒绝之后,回到寝室,还能够在手机上无所顾虑的继续和高慕瑶聊天。这一点也是让高慕瑶很庆幸的。

  “他们唱的怎么样?”音响的音质并不是很好,在嘈杂的音乐下,刘星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还好啦。”

  “我们寝室的,徐昊轩,我哥们儿!”刘星指着那位Bass手,扯着嗓子喊。

  “他叫什么昊?”高慕瑶问。

  “徐,徐徐微风的徐。”刘星尽量拉长声音喊。

  “哦……”高慕瑶迟疑了一下,“徐昊什么?”

  “……”

  高慕瑶走出教室,站在门口的徐昊轩朝她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刘星昨天喝了很多酒,半夜被送到校医院打吊针,今天早上刚清醒,但身体还是没缓过来。”徐昊轩看见高慕瑶没有回答,又补一句:“挺严重的。”

  “哦。”高慕瑶低着头,淡淡地答应。虽然这种事情是她从不曾想到的,但如果昨天没有发生什么,可能高慕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

  “你该考虑是不是去看看他。”徐昊轩点了一支烟。

  高慕瑶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她不喜欢烟,而刘星也因此没学吸烟。

  “我……是不是不应该去,这时候让他看见我不好吧?”高慕瑶带着询问的口气说。

  “你随便吧,我觉得他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你,就过来跟你说一声,我先去校医院了。”徐昊轩一边说,一边转身要离开。

  “喂。”高慕瑶叫住徐昊轩,徐昊轩回头,“你不该让他喝那么多。”

  徐昊轩扭过头,背对着高慕瑶,举起夹着烟的手,朝高慕瑶挥了挥,就离开了。

  高慕瑶看着徐昊轩的背影在长长的走廊消失。来自徐昊轩的白色烟雾还留在空中,在没有风的走廊,轻轻萦绕,缓缓地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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