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小莫窝在医院里。夕阳的光辉洒在了她的身上，她站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明白了很多事，她拉开了窗帘，如释重负的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医院。
莜小莫买了很多菜和酒，家里明明就只有李丽和自己两个人，可莜小莫却生生买了五个人的饭。
莜小莫的神清气爽不免让李丽吃了一惊，“景林出院了？”
一句话让莜小莫停下了手中的活，她用手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是啊。”
“那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莜小莫垂着眼，浅浅一笑，“他啊，忙。刚出院就回了警局，一刻都没闲下来。”
李丽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挑着菜，任莜小莫问她什么，她都轻声答着。原本寂清的家突然有了人味，只是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吃过饭，莜小莫不住拿李丽开起玩笑来，“妈，你看爸经常不回来，你就不怕他在外面养个小的？别到时候被人买了，还替别人倒数钱。”
李丽表情严肃，“你在这等着。”
莜小莫吃着柚子，翘着二郎腿等着李丽，然时不时的吆喝，“你倒是快点啊。”
十分钟后，李丽抱了个箱子就从主卧走了出来。
古老的箱子吸引了莜小莫的注意，她一把将盒子夺去。在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她有些微微犯傻，“这是……”
李丽知道莜小莫心中有很多疑问，拿去茶具，一本正经的泡起床功夫茶来，“你没看错，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爸写的，他每年都会写一封给我。”
莜小莫认真翻阅着那些离婚协议书，上面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只是内容不一样。
李丽让滚烫的水浇在了茶具上，稳声说道：“那些个协议书上写的都是些啥，这么多年我都没仔细看过，你给我念念。”
“无论是男方的错还是女方的错一律算是男方的错。无论女方犯什么过错都归结到男方身上。女方有权利在任何时候离婚。只要协议书一签，上面所有条款立刻成效。而条款只有一条，如下：
财产全归女方，男方净身出户。”
李丽点了点头，“嗯，条件确实蛮吸引人的。小莫，你知道当初我说要嫁给你爸的时候有多少人同意吗？”
“一两个吧，爸那么好的一个人。”
李丽噗嗤一笑，“错了，是没有人同意。”
莜小莫一惊，痴痴问道：“怎么会。”
李丽接着说道：“你爸工作忙，经常不回来。再加上那时候所以人都不同意我嫁给他，一直觉得很亏欠我。所以，每年都写封离婚协议书给我。可是，我怎么可能会签。那时候我既然不顾一切跟你爸走，又怎么可能中途离他而去。”
莜小莫听着鼻子有些发酸。
李丽抿了一口茶，“小莫，其实……其实你做事可以放心大胆去做，不需要顾虑太多。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爸不是个普通人。虽然，他不曾告诉我他是干什么的，但我还是可以猜出来的。”
莜小莫一怔，“妈……你……”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爸的时候，他一身黑西装，显得他是那么高大，我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心动，世上竟然有这么英气逼人的男子。可是他腹部流的不停的血和他手上抓的那把枪却让我怎么也挪不开视线。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可是我还是喜欢上了你爸。以后你长大了，你选择跟着你爸一起走了，我虽然不太赞同，但你自己选的路，我又有什么权利不让你走。”
莜小莫沉默不语，李丽接着道：“我知道你这次回来一定有事，可是你又固执的从不将自己的不快乐说给我听。小莫，记得，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妈都在你身后支持你，就算全世界觉得你错了，我也会时刻告诉你，我的女儿，莜小莫，做的都对，没有一处做错！”
莜小莫身体微微前倾，她紧紧抱住了李丽，“妈。”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是别让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