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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哀乐

小说: 腹黑国师,攻掠柔情殿下 作者: 浔弦 字数:2065

  向前走了一步,离宫殇居高临下看着两兄妹,语气轻松淡然,“人死后只是一具尸体,就如鸡鸭鱼狗,死都死了,尸体在哪儿又有何意义,只要扪心自问,对她你们有没有做到无悔,至少在她见到你们时是开心的,没有伤害她。如果做到了,那现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她听不见也看不见,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反而她死的时候是满足的,因为她唯一思念的两个人也在思念着她。”

  闻声,盛凤鸣兄妹一齐抬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处,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看上去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男人,加上他脸上戴着的面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具体而言,这样的一个人说出那么哲理的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何况是压根就很激进的人,盛鸣烟颤抖着站起身,语气中充满对陌生人的敌意,“你知道些什么?死的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可以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什么只是尸体,即使是没有知觉的尸体,也不是能随便丢弃的,你什么都不明白凭什么对我们说教。”

  惊讶的看着盛鸣烟,离宫殇也不知道再怎么回答。他想,或许是自己错了,她说的没错,死的不是自己的亲人根本无法体会别人的悲伤,即使自己算到别人的一生又怎样?自己能理性的说出这些不还是因为她不是自己的亲人么?

  心里无奈叹气,离宫殇的眼神显得和煦,“你说的没错,像我这种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确实不明白你的感受,如果换做是我,我想我不会比你好,只是请你想清楚,谁才是该恨之人,谁才是该护之人,若分辨错误,你只会后悔终生。”

  或许,这是离宫殇难得的一次开导,他从来不会关心他人生死,对他而言,生死皆乃平常不过之事,伤心难过后就应该振作,可是,这对兄妹倒是让他又懂得了点人情世故,有了伤心自然就会恨,无论是恨天恨地还是恨人恨物。

  离宫殇话落,盛鸣烟却无话可说,她想,如果盛鸣凤她都去恨,那么其他起欺负他们的人她又该怎样去对待?

  站在盛鸣烟身旁,盛凤鸣静静的听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男子的一言一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个男人的瞳孔散发着神秘的色彩。

  看着兄妹俩思考的神色,离宫殇提起唇角,一抹淡淡的笑容出现在他倾城的脸上显得是那么柔美,只是这一切的美好全都被那黑色的面具隐藏。

  看了看四周披着白衣麻布的人,扭过头,离宫殇若有所意的盯着一人手中的灵位,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从腰间取下玉笛。

  红唇微张,清脆而又妖媚的声音对着兄妹俩徐徐而出,“继续你们的路,我为你母秋言送行。”

  语闭,手上拿着的玉笛凑到唇边,手指轻点,下一刻,一曲哀伤幽怨的<哀乐>响彻在这偌大的京都城门。

  对于这首曲子,在场所有人都是熟悉的,翼穹国的人只要送殡都会奏起这支哀乐,可是现在,这支曲子在这个平凡的男人唇边发出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不一样,有一种直入人心的感觉。

  离殇宫吹响笛声那刻,盛鸣凤兄妹是呆愣的,可是,当那摄人的音乐冲进脑中时他们却清醒了,悠扬绵长的音调让人冷静,悲伤哀怨的曲音让人忍不住自我反省。

  感觉到身边盛鸣烟的动容,盛鸣凤感激的瞅了瞅离宫殇,然后毅然接过灵牌再次走在最前,见他如此动作,其他人皆是走到原先的位置。

  衬着飘扬的笛音,送殡队伍缓缓向前行驶,与刚刚不同的是,没有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看着已经走远的众人,离宫殇依旧忘我的吹奏,没有人看见,在那面具后有着怎样温柔的眼眸,仿佛那三月清风,清凉亦不失温暖。

  另一条街上,一辆马车飞驰前行,所过之处无人不避。

  车内,月天宇懒散的倚在坐上,邪魅的丹凤眼带着一丝笑意,“二哥,你说这次皇上急着召见大哥和翼清王是不是因为龙脉丢失的事?”说着,轻笑着看向对面正直端坐的男人。

  手指揎开车帘一角,正经自若的看着外面,月天夙的声音显得正直肃穆,“是不是?你认为还有什么事比的上这件事紧急?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爹和大哥解释这次龙脉逃脱的事吧。”

  听罢,月天宇皱起秀眉,亮丽的眼珠闪耀着傲娇色,还不服气的撇撇嘴,“什么嘛,这又不是我的错,我看都看不见龙脉,谁知道它什么时候怎么跑掉的,就算看到它跑了,我也打不过啊,难道你们还真想看着你们的亲弟弟死于非命么?”

  说完,月天宇眼神哀怨的看着月天夙,可是半晌也没听见对方回话。细细观察,才发现他静静的看着车外,眼神和身体像是被钉子钉在一个地方般,不动也不说话。

  不明白月天夙现在是什么状态,月天宇撑起身坐到他旁边,然后用手在他眼前挥舞,问,“二哥,你怎么了?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几乎是一瞬间,月天夙猛抓住月天宇的的手,另一只手做出‘嘘~’的姿势,道,“听,声音。”说着,又将耳朵对着车帘处。

  听了他的话,月天宇好奇的‘诶?’了一声,然后也竖起耳朵细细聆听,不一刻,就远远传来了缕缕笛声。

  车外,一阵微风忽起伏。远处传来的乐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笛声如诉,仿佛在诉说那悲沁的人生,回忆之后,又像岁月把心迹澄清,让人想起自己最初的感动。这笛音,它的一个音符下,似乎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更让人无法不愿聆听。

  侧过脸,月天宇面色有着动容,眼神却很疑惑,“二哥,这是什么曲子,怎么这么容易深入人心?”

  白了他一眼,月天夙无奈摇头,道,“这是哀乐,不过,深入人心的并不是曲子,而是吹奏的那个人。”说着,他的眼里竟渐渐迸发出一丝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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