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只有简单的三行,十二个字,字迹清秀,端正。
内容是:墨徽离宫,去向不明,谨慎留意
诚然初心在某些事情上是显得呆蠢了些。但所谓术业有专攻,所以初心偶尔脑子也能转回到正常乃至之上的水平。
譬如此刻。
看清了纸条上的字后,墨徽一愣,愣因有二。
其一:是微讶于连自己在宫中居然都被人给监视着了。
其二:是心生疑虑,震惊此事居然连接着宫内。
初心一愣,愣因也分二。
其一:是愣这情报效率好生低缓。他们都出宫这么久了。如今才传来了这白条。
其二:是忿忿不平为啥纸条上没有她的名字?不管这传消息的是谁,如此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狗眼看狐低!倘若被她知道了传消息之人,定要狠狠的咬他!咬死他!嗷嗷嗷!
好吧,虽然两人的心思迥异,但好歹有一人是抓住了重点的。另一人、额…狐,显然自己被自己的心思带走远去不复返了……联想能力果真是居于他人之上。
再次被初心脸上‘诡异’的笑容给摄了眼,墨徽压下思绪,伸手在初心眼前晃了晃,待初心回神清醒,墨徽开口调侃:
“想到何事笑得这般诡异?”
初心下意识的缩缩脖子。
总不能说她在幻想咬人脖子吧?太血腥太暴力了。她是善良的小狐狸嗷嗷嗷!
“我想到,谁的办事效率这般差劲,居然这么久才发现你出了宫,还没发现我也出了宫……”
墨徽挑挑眉,心有了然。
想来这丫头是在抱怨自己居然没被重视?
认知到这一想法,墨徽突然有点哭笑不得。
这般心性,究竟是如何在宫里安然待到现在的?
“墨徽?墨徽?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初心有点不爽,听自己讲话听着听着居然走神了!嗷!虽然面上很难看出来,但是她就是知道,她感觉得到!
墨徽脸不红心不跳的淡淡回应道:
“在听。”
“那你说说我刚刚说到哪了?”
初心突然就想看看墨徽吃瘪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她敢打包票,墨徽方才一定是走神了!
望着初心一脸算计暗爽得意的表情,墨徽想笑但还是忍了下来。
悠悠开口:
“可想知道我方才在房顶都探听到了什么吗?”
此话一出,初心眼睛一亮:
“快说快说!听到啥了?”
早已把方才的小心思抛到了九天云上。
墨徽暗笑。就这样,还算计?还得意?还暗爽?这丫头!
只是面色依然如常,闲闲开口:
“我听到……”然后撇了眼初心。
“恩恩!你听到了啥?”初心很是兴奋。
“我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说完又瞄了眼初心。
“废话,不然一个人自言自语脑抽筋么!说的啥?”初心有点不开心。
“呵呵呵……”看到初心丰富的表情变化,墨徽终是没忍住,轻笑开来。
初心又窘又恼:
“你快别笑啊,你快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直笑到眼见初心真露恼色,墨徽才作罢,正了正神色到:
“其中一人说,盐价上调还需要资金来疏通,否则暗隐东窗事发自己要跟人同归于尽,去告发幕后。另一人说资金不会给了,而且明讽那人不识得幕后尊人。先前一人答不见得……。后头就被你抓的鸽子给打断了。”
初心沉默,面露歉意。
敢情都怪自己要逮那只鸽子了……
看着嘴巴瘪到都快挂油瓶以显示委屈程度的初心,墨徽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宽慰的话来,就看到初心的表情跟变戏法一样,迅速由满脸愧疚致死迸发出极恶的凶光,紫瞳幽幽的盯着那只白鸽。
“咱把罪魁祸首烤着吃了吧?!”
墨徽才看清,原来极‘恶’的凶光,是极‘饿’的凶光……
“不是想喝鸽子汤?”墨徽挪揄。
“对待罪魁祸首,决不心慈手软!温炖不如烈火烤!酷刑伺候走着!”初心义正言辞,就要逮着鸽子飞身出去。
墨徽轻叹口气,一把扯下初心。
“穿着夜行衣飞出去烤鸽,你是特别担心府尹不知道方才是你在人家梁上偷鸽听密谈?”
初心甚觉有礼,遂立刻扬长换衣而去。
而那一夜直到天光,墨徽都未在房内等到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