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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话 送上门的助力

小说: 倾世凰女,本后要休夫 作者: 桐拂千寻 字数:3096

  自那日白宸羽入宫之后,不过五日,苏绍远的案子便有了些眉目。第六日一大早,一身朝服的白宸羽并着苏绍远和几个他找来的证人,便一起跪在了永寿宫里。

  主位上的萧曼青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悠闲喝茶的白宸轩,顿了顿才开口:“去将阿瑄和段凌儿都给哀家叫来,今日羽儿断案子,她们俩也该来看看。”

  听到这话,一直默不作声的白宸轩抬起了头,有些为难地看向萧曼青:“母后,这终究是前朝的事情,叫她们两个来,怕是不妥。”

  “事关苏段两家,她们两个都来听听也没什么不好的。如今事情水落石出,这结当着她们两个人的面解开了,日后两人在后宫里才不会生出误会来。陛下也不想自己后宫因着一个误会而闹得不安宁吧?”秀眉一沉,萧曼青说得不容置疑,言罢,便吩咐了柳云清去请人。

  等了些许时候,段凌儿与苏如瑄才都齐齐到了寿康宫。

  苏怀月带着素衣进殿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苏绍远,许多日不见,哥哥没有了那日在刑场上的憔悴,却也是清瘦了许多。与座上的人行过礼后,苏怀月便退到了一旁,也只是匆匆一扫,便可以看到白宸轩看向自己时那双冷淡的眼。苏怀月看着先她一步入殿,立在白宸轩身边的段凌儿,在心里叹了口气。

  “阿瑄,过来,来坐母后旁边。”本以为马上就开审,却不想,坐在上座的萧曼青只是朝着苏怀月招了招手,笑着要她过去。

  这太后千岁的懿旨,她自然是不敢拂逆的,只能乖乖走到了萧曼青的身后站着。刚刚站定,却被萧曼青拉了一把,她也只得顺势坐到了萧曼青身旁。

  “五年未见,阿瑄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了。”萧曼青似乎并不急着审案,只是旁人无人地与苏怀月说几句家常。苏怀月虽然看得见一旁白宸轩与段凌儿皆黑着脸,却也无法不答话,便也只能和萧曼青说了一会儿话。

  其实在苏如瑄的记忆力,对于这个太后千岁,也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她也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能絮叨和回忆的。不过从萧曼青的话里,苏怀月倒是发现,这萧曼青对于苏如瑄小时候的许多事情,都能记得清楚,说得上来。这不由得让苏怀月怀疑,这萧曼青与苏家的关系,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

  “母后若是想与苏昭仪说话,日后得闲了召她来永寿宫叙话便好,今日殿里还有那么多人跪着等着,母后还是先听听这个案子吧。”终于,在聊了一阵之后,一旁黑着脸的白宸轩忍不住再次开口,打断了她们。

  萧曼青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有些懊恼地一笑,拉了苏怀月的手,柔声说:“等过几日哀家再去你宫中看你,今日便先听听你哥哥这件案子是什么一个说法。”

  苏怀月忙点了点头,谢了恩典。其实自入殿那一刻起,她的心思便已经全都在下面跪了一地的人身上。白宸羽曾说会还苏绍远一个清白,想来今日便是时候了。

  得了旨意,跪了许久的白宸羽这才起身,不急不缓地从袖中拿出那两张从制造局讨来的图样,并着那枚在段晚晴手里发现的那枚玉佩,一起呈送到了萧曼青与白宸轩面前。

  “这件案子的突破口,还得从这枚乾元玉佩上说起。”白宸羽抬头看着座上的几人,缓缓开口,“先前臣弟在陛下的上书房里见着那枚被作为证物的乾元玉佩便觉得有些奇怪,前些日子臣弟去制造局一查,果然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经过臣弟以及几位玉匠的比对,这握在段晚晴手中的那枚乾元玉佩,并非是苏绍远的那一枚,而是苏绍行的那一枚。”白宸羽说着,一旁已经有宫人将两张图纸展开,让座上的几个人进行比对。

  坐在太后身旁的苏怀月发现,其实仔细一看,便能发现,那两枚乾元玉佩虽然花纹图案皆是一样,可是玉佩下方,一个刻着行字,一个刻着远字。只是因为先帝对这两个字做了加工,特意将字融入了花纹中,所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那枚被当做证物的乾元玉佩上,刻着的正是行字。

  在发现其中不同的是,坐在一旁的白宸轩下意识地往身后的段凌儿看了一眼,发现段凌儿也是满眼疑惑之后,才放心了一般,转过头去看白宸羽:“你的意思,是有人挖了苏绍行的墓,将那枚陪葬的乾元玉佩偷了出来,塞到段晚晴手里,然后嫁祸给苏绍远?若是这般,苏绍远先前审讯时,又为何不拿出自己的玉佩来以证清白,甚至上了刑场都没有喊一声冤枉?”

  看着白宸羽那般志在必得的模样,若不是图纸上确实有他父皇的亲笔题注,他都要以为,这两张图纸是白宸羽伪造出来,为苏绍远洗脱罪行的了。

  “启禀皇上,罪臣先前以为,那枚握在段晚晴手中的乾元玉佩,是他人伪造来陷害罪臣的。罪臣之所以不愿意拿出真的那枚,是因为,若是要取,须得开兄长的棺木。昔年兄长下葬时,罪臣将自己那枚乾元玉佩放于兄长棺木之中,希望兄长在九泉之下,也能感知先皇圣恩。兄长一生征战,罪臣不想在他长眠之后还被人打扰,所以一直没有开口。”白宸羽没有答话,倒是一旁的苏绍远俯身叩了个头,才缓缓说道,“谁想今日见着这图纸,才知原来早有人开了兄长棺木,还偷了兄长玉佩来嫁祸于我,开棺惊扰死者乃是对死者的不敬,罪臣还请陛下和太后千岁为罪臣的兄长做主,一定要找出那开棺之人!”

  “这么说了,是可能有人开了绍行的棺木,却拿错了玉佩,之后再来嫁祸绍远?”萧曼青垂目看了看眼前的图纸和玉佩。这玉佩的图纸是当年她亲眼看着先皇画的,白宸羽一直出来,她便发现了不对,先前她还以为白宸羽会随便编一个理由来洗脱苏绍远,却不想,这其中真有问题。

  “儿臣斗胆,在没有陛下和殿下的允许下,已经命人差了苏将军的棺木里。如今棺中除了将军遗骸,并没有另一枚玉佩。想来那人是将两枚玉佩一并拿了,却放错了。”白宸羽拱手继续说道,“之后儿臣派人去西市问过,西市口一个酒肆的酒保曾经见着苏绍远在酒肆喝酒直到深夜,最后醉倒在了酒肆的后巷里。酒肆午夜闭馆时,酒保还去后巷里查看过一醉不醒的苏绍远。”

  白宸羽的话音刚落,下跪众人中,便有一个粗布麻衣的男子磕了个头,颤颤巍巍地说道:“启禀皇帝陛下,小的那日并不知那人就是苏将军,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酒鬼,当时小的瞧他醉得厉害,倒在巷子里也没有人,还特意去看过。之后有官府的人拿了画像来问,小的才知道是苏将军。”

  “既然是这般,你又为何不说?”白宸轩看着那酒保,冷眼垂目,顿了片刻,才看向苏绍远。

  “那日罪臣回家后与昭仪娘娘有言语上的争执,之后心中悔恨便去卖醉。第二日回家被押解入大理寺后,罪臣心中想着不能将昭仪娘娘牵扯进来,便也住口没有讲出来。”苏绍远低声回答,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座上的苏怀月。

  “启禀陛下,殿下,那日二哥回家时,因着先前他没有送段二小姐回府,妾身便骂了他几句,之后二哥一气之下一走了之,妾身本以为他是回了军营,却不想竟是去了酒肆,也怪妾身一时疏忽,当时若是派了人去寻二哥,也不会生出这些事来。”苏怀月先前本是在那里看白宸羽与苏绍远如何睁眼说瞎话,却不想看着看着,他们竟然将自己也扯了进来,便也摆出一脸悔恨的模样,跟着说道。

  “事到如今,你也无需自责,只要能还你哥哥一个清白便好。”萧曼青一面柔声安慰一旁的苏如瑄,一面在心中冷笑,这白宸羽果然是有效率有手段。大理寺审了那么多日也没一点进展,不见人开口。这白宸羽一来,证据也找到了,证人也都有了,这罪名眼看着就能洗脱了。

  “你以为,你们找了一帮人来捏造证据,就能替苏绍远洗脱吗?那日苏绍远因着妹妹要嫁予他的旨意而不高兴,我们都看到了的,之后更是骑马愤然离去。这苏绍远有这么明显杀人动机,我家二妹这些年一直陪在段太妃身边,并未得罪什么人,除了苏绍远,还有谁会想要置她于死地?”听到萧曼青那句话,一直沉默着没吭声的段凌儿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她上前一步,看着座下众人,声音尖利,“你们便是为了洗刷苏绍远的罪行,就要这般胡编乱造,你们这样,有没有把我二妹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段太妃放在眼里?”

  她言词激烈,想来也是一时心急。苏怀月在一旁看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刚刚她还在想着怎么来当一把助力,将苏绍远的罪名顺利洗刷。却不想,她还没想出对策,这个助力就自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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