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听话的向前走了一步,也仅仅是走了一小步,不过这一小步,却是让她走出了落衣的包围。
吐!
毫无征兆的,寒月的落衣此刻竟是突然间燃起了火焰,火焰森白,又有着蓝芒浮现,在寒月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之下,前者片刻燃烧成了虚无,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留下。
“这是灵火。”药半轩淡淡的声音传来,却是令寒月又蹙起了绣眉。
“灵火?”寒月喃喃一句,不知为何物。
“把衣服穿上,我给你解释。”
微风而来,一套宽松的长袍便已经被药半轩丢给了寒月,寒月接过,动了动嘴巴,想要说什么,然而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她很小心的穿好了衣服,走向前,为神医斟了一杯茶。
神医自然很喜欢喝茶。
“这天底下,敢对母仪之主提要求的人可不多啊。”药半轩端起茶杯,微抿了一口,而后笑眯眯的看了看有些疑惑的寒月,似是对自己那无礼的要求而感到骄傲。
“有什么想问的,尽快问吧。”药半轩笑后,又是恢复了懒散样子,他依靠在了木椅背,虚眯着眼睛。
“若寒月不褪尽衣衫,现在是否已经灵火燃身?”寒月很听话的问了一个问题,安静的施了一礼,等待着神医的回答。
“不错。”药半轩很快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如果寒月真的不打算允诺,那么,此刻站在药半轩身前的,已经便是一具烧焦的尸体了。
母仪之主,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五柳”二字,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够驾驭的。
寒月闻言轻咬了贝齿,看起来像劫后余生,可是为什么没有开心的感觉。
“那何为灵火?”寒月问,再次施了一礼。
药半轩闻言,先是有所沉默,而后看向了寒月。
“那我且问你,月国女子聪慧者可发觉万物之灵性你可知。”
“寒月知,可是此等女子极少,相传只有第一任母仪之主可如此。”
“不要怀疑,此事为真。”药半轩沉声道,睿智的目光已经注视了寒月,却像是在提醒着后者。
“历代母仪之主居住之所——四灵谷,便是有着四灵守护。你早已经历四灵洗礼,早已洗去了铅华,洗去了凡尘。”
“而这所谓的灵火,便是这万物之灵之一。”药半轩给出了解释,便再次沉默不语了。
寒月蹙眉,只是愈加的疑惑了。
“神医可以指挥这万物之灵?”她小心翼翼的问着,显然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就如同方才救活炎古奇的神迹,这仿佛是不可能存在于世间的。
“自然可以。”对于这一问题,药半轩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不过,却有着些许的限制。”他又补充道,眉宇间也是闪过些许的无奈,这便如同阴阳、天地一般,总有对立,总有限制。
“我月国大祭司可以指挥万灵么?”寒月追问,那琉璃般的眸子中似是闪过了些许的害怕。
因为祭祀一脉,一脉单传,与国运相连。如果!如果!国都内的大祭祀为冒牌,而眼前这名神医却是真正的大祭司,那么,陪伴在国主日夜的那名“冒牌祭祀”,是否会有着天大的阴谋!
“你,是月国真正的大祭司么?”寒月很小心的问出了这个问题,只是那琉璃般的眸子,已经盯住了药半轩的一举一动。
……
今晚的风,好像有些凉。残烛动,茶香飘。
先前寒月的提问,好像依旧回荡在这间简陋的屋子,回荡在空中,回荡在……药半轩的耳中。
“你,是月国真正的大祭司么?”
突兀的,嘲笑亦或者是苦笑,反正药半轩就是这么笑了出来。
笑伴着沉默,他不语,手中的茶倒映着烛火,微微颤抖,只是那颤抖,好像是源自于……他的手。
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
叹息声终于是从药半轩的口中传出来了,他并没有回答寒月的问题,深邃的瞳孔看向了前方,问了一个看似随意问的问题。
“你可知月国的来历?”
寒月轻点颔首。
“一日天坠青阳,祭祀占卜之,帝而寻。此后,国号为月。”寒月轻启朱唇,道明了月国的来历。
“那你可知,青阳为何物?”药半轩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