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它已经恢复了往常那灵活的神志时,映未终于是把心放下了。
现在天都已经大亮了,映未觉得很是疲惫,瞧这一会功夫的折腾,把她本来一晚上的好心情也都打散了。
“唉....”
映未直接捧着小蝎子就靠在门边坐下了,她现在也顾不上去看红玉了,这小蝎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不用说自己或者别人,她都不知道怎么跟那个吴伯伯交代的好。
“小家伙,诶,我一直这么叫你也不是个事嘛,要不?给你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映未就坐在门槛上,呆呆的望着天,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一想事情的时候,就好像进入了另一片天地一般,恍惚的回不来。
突然。
“映未,映未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
映未终是被别人呼喊的停止了自己游离的小天地。她一抬眼,见到是徵元,不由得傻笑个不停,不过她这一笑可把徵元吓坏了。
从刚才他进来,就见到映未双目呆滞的望着天空,本来月白色的蚕丝衣上沾染的全是血迹,而且她的胳膊也流血不止,连忙帮她止完血,可是怎么也叫不回她的心神,这才跟她分开几个时辰啊?这小丫头究竟干了什么啊?
“映未,你别吓我啊,我马上去喊师尊他们来。”
“诶别,徵元哥哥,我没事。”
映未连忙把小蝎子收回到尚云牌里自行调息,她可不想让吴伯伯知道小蝎子刚才差点出了事呢,吴伯伯那一惊一乍的性格还不得……
徵元看着突然又变回正常神色的映未,皱了皱他一向波澜不惊的眉。
“真没事?”
“嗯嗯,真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
“那你这胳膊?”
“额,这个这个,刚才削水果来着!然后发呆愣神,然后然后……”
徵元看着映未一直躲躲闪闪的神色和结结巴巴的小语气,也是不想再为难她。
“好啦,你快进屋把这一身血衣换下来吧,别一会再吓到谁。”
“啊,好。”
映未见到徵元松了口,心中也是定了下来,便想转身回屋。
“欸——等下,这些给你。”
映未刚转过身就听到徵元叫住了她。
“啊?”
待得映未回过身,就见到徵元手中变戏法般的变出了一叠衣服,最上面的一身还是月白色的蚕衣,看起来和现在她身上的这件无异,然后是一件淡绿色的,这个颜色怎么和他往常穿的颜色很像啊?
“我也没什么别的料子了,拿去吧。”
映未仔细盯着徵元平静的眼,他仍然丝毫没有任何情绪似得,映未又低头看着他手中的这一叠衣服,有些犹豫,这自然是因为,觉得老拿他的东西不好啊,可是,能和他有一样的东西,哪怕是一种质地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都莫名的开心呢。
可,唉!罢了,反正这布料的大小他也裁成自己这样的了,自己不要他给谁啊是吧?嘿嘿,以后有了好东西第一个想着给他不就好了。
映未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坦然的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谢谢徵元哥哥。”
“嗯。”
映未捧着这两身衣服进了屋,却没有立刻换上它的意思,因为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把一个东西给忽视了来着:红玉排笛。
映未把衣服搁在干净的一处,忙奔向床榻。诶?怎么…
映未愣愣看着床榻上的红玉排…笛?床榻之上是有一个温红玉质地的物件,但是不是排笛啊?也不能说它勉强不算是,因为它原本排列在一起的短粗的小玉管子,现在竟然比梳子齿还细,而且长度也比以前长了好多,上面还多了很多像是雕刻好的细致纹路。
等等,这,这个形状不是个发簪吗?
自己的排笛怎么会变成个发簪了!
刚才这小蝎子做了什么?
映未刚想再把尚云牌召唤出来,就发现,这红玉上那微薄的亲切之意好像又回来了。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映未对这红玉散发出来的亲和力有种特别亲切的感觉,说的也是,它明明是块红玉,怎么却可以幻化多种样子呢?
“你到底是什么呢?”
映未看着精致的红玉发簪,不由自主的,把它插在了头上。
当红玉发簪戴到头上的那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那么一秒,随后她觉得被一缕极其刺眼的光芒闪恍了眼,周身空间被一股火焰般颜色的气流层层包围着,但是奇怪的是一点灼热感都没有,给她感觉很是舒服,缓缓地闭上了眼……
映未不知道的是,她闭上眼后又进入了她的那片恍惚之境,呼吸也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由自主地变成了两吸一呼的状态,每一次呼吸循环的交替,周身火焰般的气流就衍生成了淡淡的雾气,随着雾气越来越多,在她的皮肤上弥漫着笼上了一层白色的光晕。
映未在那个迷茫的环境里,觉得自己像是在继续一进南陆就开始做的那个奇怪的梦,梦里只有一条路,周围全是火山一般的情景,可是毫无热感。对噢,这是梦,怎么会有感觉呢,路只有一条,看起来遥遥无尽头,可是冥冥中就有一种奇异的指引力,让她走下去,不停的走。
路的尽头是哪里呢?上次也是这样的梦,可是被叫醒了。嗯?刚才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的,不然为什么会做梦,而且,似乎随着越走越远,映未体内的血液似乎在沸腾着,每每流淌在体内血管之中的速度竟都能让她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