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看着身下早已不省人事的人，眼里闪过不舍。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他的身上睡，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萧翊歌从未有过的心安，轻抚着她的脸颊，顺着她散落的凌乱长发，不知不觉也沉沉睡去。
不知是累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次暮凝没有再被梦魇惊醒，而是安心地睡了很久。
再醒来时，暮凝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趴在他身上，轻轻把她从身上挪开，生怕惊醒她，到桌边倒了杯水喝。回身过来，看着一床凌乱，还有那沾染着处子血的床单，揉着太阳穴。
到床边抱起暮凝，往屏风后的温泉走去。
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觉得好舒服，可是身上好痛，全身像散架了一般，使不上力气。努力睁开眼睛，自己半躺在温泉里，背后的触感却不是玛瑙砖，转头一看，竟是萧翊歌。
发现自己不着片缕，慌张往后一推，让惯性带着自己离他远了些，将脖子以下的地方都藏在水里，两手环抱着，遮住胸前。
“醒了？”萧翊歌毫不避讳地朝她走来。
“不要过来。”颤抖的声音，也未能让萧翊歌停止靠近，眼角不知何时已经落下泪水，她根本无力反抗。见他抬起了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闭上眼，不想知道，不想看，反正，她根本反抗不了。
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动作很轻，没有任何侵略性，像是生怕弄疼了她一般，低头吻去她眼角的眼泪：“还疼么？是我不好，昨天我没控制住，泡了温泉可有舒服点？”
暮凝一愣，听到他竟自称“我”，可是第一次。忽然又想，她现在根本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一把推开他，向后退了两步，谁知一个跄踉竟摔进水里，突如其来口鼻灌入温泉，呛到她。忽然感觉腰身一紧，随后她便被带出水面，自己的紧贴着萧翊歌的身体。
萧翊歌背靠着温泉池壁，她贴着他站着，若不是腰上萧翊歌的手禁锢着她，这个姿势更像是她把萧翊歌逼在温泉池壁边。
随着呼吸起伏的胸前轻轻摩擦着萧翊歌的胸膛，因为泡着温泉，她的脸上泛着点点红晕，身上青紫一片此时更是诱人无比。再经过这么一点点的撩拨，他便有些把持不住，眼神里泛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暮凝吓得浑身一颤，眼泪又落下，滴入水中：“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双手捂住自己的头，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昨天的事情，扭动着身体挣扎着。
却不知道她扭动身体时，她光滑的肌肤在萧翊歌身上摩擦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诱惑。但看到怀里的人害怕得浑身发抖，轻轻搂住她，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不做任何侵略的动作：“暮凝别怕，不要，我们不要。是我错了，是我不好，别怕暮凝，别怕……”
该死，他都做了什么，早知道让她如此害怕就该无论如何把持住！一边后悔着，一边一下一下安慰着她。
暮凝吓坏了，可是现在他又这么温柔地安抚着她，她曾经是那么喜欢他，可是他怎么能这样伤害她呢，身上好疼，心里也好疼，“呜哇”一声，她竟大哭起来，毫不隐瞒地，把自己的脆弱和无助哭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萧翊歌感觉怀里的人不在抽泣，渐渐平稳了呼吸。愣愣地任自己抱着，眼神没有聚焦。
“暮凝？”试探地叫了声，她仍是没有反应，叹了口气，弯腰将她抱起，把她放在温泉边的小榻上，轻轻地给她擦拭了身体。取下一条干的薄毯，给她盖上：“现在这休息一会儿，我让人把外面收拾了。”
说完就出去。暮凝抓着薄毯，又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哭累了，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已经回到密室里的床上，身上穿着干净的轻薄里衣，她坐起来，蜷缩在床角，看见一旁看着奏本的萧翊歌拧着眉。一双眼睛还是那样冰冷深邃，她第一次见到时就无法自拔，看来一切都是她作茧自缚。
“何时醒的？”看到暮凝坐在床角，放下奏本过来，坐在她旁边。
暮凝一直目光涣散，不看他，任他将薄毯盖在自己身上。
“饿了吗？想吃什么？”
“为什么？”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最终停留在萧翊歌的脸上：“为什么你的心可以这样狠？我真想掏出来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说完，萧翊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拔出来，交到暮凝手上：“好，我让你看。”声音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一般。
“呵呵，原来如此。”暮凝冷笑着看着他，“因为你自己不惜命，所以把别人的性命也看做草芥，既然这样，为什么拖我下水，让我也成了你的帮凶，杀了陈氏一族？”
“我以后会和你解释。”
“呵，敢问定王殿下，您明明已经休了我，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
“不，你还是定王妃，还是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