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庶妃
七月初九这日,柏梁台早已都准备好了,挂的是玫红色的帐幔,贴的也是一个色的双喜字,端的是喜气洋洋。
祁宴穿着一身暗红色锦袍,身亭玉立,面色如玉。
不过那气喘吁吁的样子却让人一阵担心。
娶妾,没有娶正妻那边多的规矩,祁宴只需在柏梁台等着新庶妃的喜轿就行,所以乔洋便命小厨房给大皇子准备早餐。
折腾了这许久,大皇子身体虚弱怎么受得了。
只是外面庶妃的嫁妆一台一台的进来,乔洋还需要遣人去看,便命秀春服侍大皇子用餐。
统共八十台嫁妆,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家具玉器装的是满满当当。
可见虽然新庶妃是庶出,却也极为受宠,单看着嫁妆就可知。
正午时分,新娘子终于到了,乔洋和锈夏扶着祁宴走到柏梁台殿外粉红色的花轿前,祁宴跟着喜婆牵起新娘子手里的红缎,新娘从花轿下来,两人往梨香院去。
梨香院以前没有人住,后来皇上下旨让大皇子娶庶妃,尚宫局才派人把梨香院也收拾了起来,只是这梨香院离正殿有些偏,不过倒也附和庶妃的身份。
到了梨香院,把祁宴与新庶妃都送进新房后,乔洋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年她一直把大皇子当做自己的孩子般在照顾,如今看大皇子纳庶妃,她就觉得莫名的满足,又怅然若失。
翌日一大早,便听的喜房里一声尖叫,乔洋连忙起身赶往梨香院,便见梨香院一阵慌乱,走进喜房内就看见,黑色的地板上有一滩血迹,血迹中有一个约莫一厘米厂透明红色的蝎子在那爬动。仇庶妃跪趴在床边,大惊失色,嘴边隐隐还有些黑色的血迹。
乔洋见此,心中暗松口气,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小小的木镊子夹起蝎子放进瓷瓶,盖上瓶塞。
“乔女官……”
仇庶妃披散着黑发,气喘吁吁的靠在床榻她,看着乔洋欲言又止,在嫁进柏梁台之前她就知道柏梁台有一个略微特殊的存在,今日一见她才知道,为什么大皇子殿下如此倚重与她了。
“仇庶妃吉祥。”
乔洋听见仇庶妃的话,屈身一礼。
不过看见仇庶妃虚弱的样子,乔洋心有不忍,她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木瓶,起开瓶塞,从里面拿出一颗绿色的药丸递给仇庶妃道:“这颗药给你,可以帮助你把体内的余毒排出来。”
仇庶妃压下疑惑,把药吃进嘴里,只觉得入口即化,一股清新之气蔓延口鼻之间,心中清明不少。
“这是何药?”仇庶妃不禁更加好奇,这样的药丸,恐怕连皇亲贵族都用不到,没有想到一个不受宠的大皇子竟有,这乔氏是何许人也?
只是乔洋还没有回答仇庶妃的话,就听得门口传来祁宴的声音。
“这个事不是你该管的,你只需要养好身体就行了,知道了吗?”祁宴说出的话虽然有些强硬,但却满身温柔,听得乔洋一阵心酸。
仇庶妃见到祁宴进来,连忙就要下床,却被祁宴抢先一步道:“你身体虚弱,就在床上养着吧,这些事我会处理的。”
“谢谢殿下,妾身明白。”仇庶妃羞涩一笑脸色微红。
“嗯,我先去书房,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修养生息,待你养好身体,给本宫生个儿子才算好。”
“妾身遵命。”仇庶妃听见这句话后更是高兴。
安排好仇庶妃,祁宴就转身离开了梨香院,走之前还唤上乔洋。
乔洋把小木瓶的药递给仇庶妃身边的奶嬷嬷姚氏之后,也匆匆一礼,转身离开。
“奶娘,你觉得这乔氏如何?”
祁宴离开后,仇庶妃也不再装柔弱,掀开身上的喜被就要下床穿鞋。
姚氏见状立马按住仇庶妃:“小姐,你现在可不能下床,您忘了您刚中过蛊毒吗?”
姚氏一派关心之色,仇庶妃也不好反对,只好乖乖的坐在床上不动。
“小姐,不管怎么样,大皇子殿下已经松口,只要小姐能怀上孩子,侧妃之位不也是稳稳当当的。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说着把手里的小木瓶的瓶塞打开,姚氏深吸一口气,连连颔首“老奴这些年见过这么多药材,药丸,恐怕也只有乔女官手里的药丸有这么浓郁的香气了。”
“真的。”仇女官接过嬷嬷手里的小木瓶,放在鼻边一闻,才发现难闻至极,不由得娇嗔:“嬷嬷骗人。”
“小姐不懂,这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药丸在小姐闻来是臭的,老奴闻来确是香的,而且这药丸中,温经养脉的药材不少,想来是那乔女官特意放的。”
姚氏对乔洋的印象很好,这药丸不仅温经养脉,还能助孕,仇庶妃现在需要的正是这个。
“嬷嬷。”仇庶妃很是害羞,不过想到昨天的事,她还是觉得心有戚戚。
记得昨日,新房内红烛闪动,仇庶妃盖着盖头,眼睛依稀能看见面前的人穿着暗红色的锦袍,心中羞意。
可是掀开盖头之后,她看见的不是自己夫君欢喜的脸庞,而是大皇子不苟言笑的面容,她只觉得是性格使然,并未放在心上。
谁知大皇子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堕冰窖。
只见大皇子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木瓶,从里面到出一个红色的药丸递给她,她接过药丸吃下以为是大皇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心中忐忑。
“你可知本宫为何答应娶你。”大皇子的问话让她一愣。
难道不是陛下赐婚吗?还有其他原因?
“本宫中了蛊毒,这毒是你们仇家夫人梁氏从南疆找来的蛊师所下。而解药只有一种,就是与人交合。”祁宴冷冷的看着仇庶妃:“你们仇氏一族,为了达到目的,还真的是不择手段。以前的长子如此,现在的本宫如此。”
祁宴的话像是迷雾,仇庶妃听明白了前半部分,后面的却不知道。只得反对道:“这不可能……”
谁知大皇子却更加生气,鄙视的看着她:“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还要我给你拿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