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眨眼的功夫。
那冰墙就有两丈多高。
至于这长度嘛。
犹如一条蜿蜒无边的长城。
看不到边。
冰姬就像融入了这墙中一般。
无影无踪。
我明白了。
这没什么新鲜的。
伪装色呗。
又不是冰姬独创的。
这是和变色龙学来的。
可惜变色龙这种生物没有注册专利。
不然可以起诉冰姬。
我正想着帮变色龙维权。
那些僵尸和白骨,更加欢乐了。
也不跳舞了。
直接扑到冰墙上。
和打了兴奋剂似的,十分享受。
但是我发现。
僵尸和白骨渐渐被冰墙吸收。
这些东西们还浑然不觉。
一个劲的往上贴。
原本冒着寒气的冰墙,一下子多了阴森的气氛。
“娘子。”
冥決不知哪里变出个斗篷来。
披在了我身上。
我心头一暖。
可能是我脸上不自觉的带出来笑容。
冥決这货也朝着我妖孽的一笑。
居然还想伸手搂住我。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
我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臭美什么?连个妖怪都处理不了,还满脑子的不正经。”
“依娘子的意思,只要处理了这事,便可以不正经了?”
我整个人抽了抽。
我真没这意思。
别和我玩文字游戏,好吗?
冥決显然又钻了空子。
不等我说什么。
就当我默认了。
他手里的黑色玉符就朝着冰墙撞去。
我眼巴巴的等着看,冰墙被撞出花来的那一刻。
为了避免冰墙崩裂后。
弄我一脸冰凌渣子。
我掀起斗篷的一角,捂住了脸。
可结果,我都白忙活了。
那玉符撞在冰墙上。
冰墙什么反应都没有。
玉符被反作用力弹了开去。
“原来鬼王大人不过尔尔。”
“还是你的玉符是假冒伪劣的?”
刚才这死鬼和我玩文字游戏。
我要是不趁机教育他一下。
以后还不得翻了天了。
“小小一个冰姬,岂在本王眼中?”
“娘子你等着看好戏吧。”
冥決一脸的小傲娇。
我那个气啊。
这不是装蒜吗?
“你要是收拾不了冰姬呢?”
我故意问。
“如若收拾不了,以后任凭娘子驱使。”
冥決说的大义凛然似的。
我点点头。
打算打算以后,要怎么让他当牛做马。
“娘子,我要是能收拾了冰姬呢?”
冥決问我。
我眨眨眼。
收拾就收拾了呗。
这不是你份内的活吗?
“娘子,打赌也要公平,我都下了赌注了,娘子不敢下吗?”
冥決挑着眉问。
这货现在就敢跟我叫阵了。
我这小暴脾气啊。
明知他是激将。
我忍不住说。
“刚才你不是想亲我一下吗?”
“你要是能用这玉符制伏了冰姬,我让你亲两下。”
打赌就打赌。
我刚才是看出来了。
那玉符对冰墙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这豪赌,姐十拿十稳。
然后。
我看到冥決笑了。
笑的像是偷到了腥的猫。
我心里噗通通跳起来。
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
紧接着,我眼前一连串的华丽丽的动作。
冥決长身而立在冰墙前。
手中玉符绽放出灼灼炫目光彩。
喵了个南瓜的,这货上辈子该不是玩电焊的吧?
也不先说一声。
我也好戴个墨镜。
冰姬的冰墙随着僵尸和白骨的前仆后继,在不断的增长之中。
等玉符的光芒散去,由原来的巴掌大小,变成了一个黑色绣花针。
要不是我一直集中注意力在看。
很容易就会忽视掉。
我以为接下来会有什么神转折。
可冥決这厮拈着绣花针,在冰墙上滑来划去的。
活像是秀起花来了。
这是东方不败附体了?
我正一脸的懵逼。
冥決的黑发和衣袍忽然无风自动。
无形之中带出了一种让人想要膜拜的气势。
冥決现在可不是绣花了。
虽然还是拿着绣花针在冰墙上划拉。
却像仓颉造字般奋笔疾书。
最后长袖一挥。
造字完成,鬼神皆泣。
苍天上四方云动,乌云压顶。
更显得冰墙晶莹如玉。
只是在刚才被绣花针划过的地方。
裂出细纹来。
且势不可挡。
细纹渐渐形成几条线,从冰墙上剥离出来。
剩下的冰墙像是失去了魂魄。
轰然倒塌。
地上的尘埃被激荡起来。
“娘子,小心不要迷了眼。”
冥決一晃。
到了我面前。
用大袖子遮住了我。
“这么好玩的变戏法,怎么能不让我看?”
“你给我让开。”
我扯开冥決的衣袖。
可惜,晚了。
过程没看到。
只看到了大结局。
冰姬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
绑定不是绳索,而是刚才冰墙上剥离出来的冰线。
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在大口大口的吐血。
吐的都是黑血。
黑血在碎冰上开出一朵朵黑色的花来。
那些残余的僵尸和白骨,不管不顾的捡起黑花来。
往他们嘴巴的位置塞去。
瞬间就全都化成了黑烟。
被风吹的没有了形迹。
“鬼王果然手段了得。”
冰姬一边继续吐一边说道。
我真想提醒她一下。
已经没有僵尸和白骨来捡黑花了。
你吐这么多。
谁来打扫卫生啊?
要爱护我们的地球家园懂吗?
冥決得意一笑,显然是接受这赞扬。
冰姬话锋一转。
“不管你手段如何了得,都休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
“我宁愿被这寒冰索捆死。”
原来那不叫冰线,叫寒冰索。
我又涨知识了。
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本王岂用问你?”
“本王什么都知道。”
冥決昂着头,一脸的不屑。
冰姬却像受了惊吓一般。
“原来你都知道?”
“自然。”
冥決笑的很深沉。
我看的很晕乎。
这两人在说绕口令吗?
那我也来一段吧。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冰姬像看鬼似的看着我。
我都怀疑这女人什么眼神了。
我旁边的才是鬼好吗?
“你连暗号都知道?”
冰姬瞪大了眼睛问我。
我摸了下嘴巴。
刚才我说什么了吗?
“我的娘子,自然通晓一切。”
冥決帮我撑面子。
再看冰姬。
已经瞳孔放大,没了气息。
“装死?”
我刚要上前查看。
冥決就拉住了我。
就在这个空档。
冰姬的尸体蒸发成了一缕白气。
冲上天空。
把漫天乌云给冲散了。
原地只留下了寒冰索。
冥決朝着寒冰索一抓。
就到了他手里。
还很大方的说。
“娘子,送你玩了。”
“留着捆你玩?”
我很自然的问。
难不成这货还是个抖M?
“乱世将至,娘子自会有用武之地。”
冥決很体贴的用一块布包好寒冰索。
塞给我。
我还是能感觉到那阵阵的寒意。
或许乱世就是大热天。
我可以留着避暑用。
“不如把那个黑色的绣花针也给我吧?”
不是我贪财。
那个黑色玉符变的绣花针,可以克制寒冰索。
这货自己留着绣花针,把寒冰索给了我。
这是几个意思?
果然如我所料。
冥決像是忘了这事似的。
“娘子,不如我们来研究一下刚才的打赌吧。”
“是在这里呢?”
“还是找个景色优美的地方?”
我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看,不如我们来聊聊你对冰姬说的话吧。”
“你说她是受人蛊惑,这人是谁?”
“为什么我随口一句话,她却说是暗号?”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冥決抬头。
四十五度角望天。
我也跟着看天上有什么。
已经黄昏了。
天上除了夕阳和晚霞,什么都没有。
这是要并肩看日落?
姐才没那个心情。
直接一巴掌朝着冥決呼去。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可是这现代思想策略对一只鬼没用。
冥決抓住我的手。
顺势一带。
我就到了他怀里。
“娘子,天机不可泄露。”
我一脑袋黑线。
原来这货在装蒜,忽悠我呢。
只是现在这姿势不怎么美丽。
不等我推开他。
他的吻就落在了我的面颊上。
不多不少,两下。
正是我们打赌的赌资。
等等。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有十足的把握制服冰姬?”
“第一次假装失败,是故意骗我和你打赌?”
我上了这死鬼的当了。
“我的娘子,果然聪明。”
冥決得意洋洋。
我一生气,转身就走。
这才发现。
这里是一座不高的山。
虽然离京城不远。
但天黑之前是赶不回去了。
天黑之后城门就会关闭。
除非让冥決带我飞回去。
现在我不想和他说话。
好在山下不远有个小村子。
鸡犬相闻,炊烟袅袅。
还是现在这小村子对付一宿吧。
“娘子。”
冥決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死鬼,现在起不要和我说话。”
“娘子这是生气了?”
“要不,我也让你亲我两下,算是扯平?”
扯平?
那我岂不亏到姥姥家了?
我气呼呼的下来山。
刚进小村子。
就闻到了晚饭的香气。
转了一大圈,才找到村里唯一一个小饭馆。
“老板,有什么吃的?”
我找了个临窗的座位。
好吧。
我承认。
整个饭馆就这窗子下放着一张餐桌。
不想坐这里都不成。
“客官,您先请用茶。”
没想到这么小的地方还有小二。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清秀小二,从黑乎乎的后堂走了出来。
端着粗制的茶壶和茶碗。
服务倒是挺周到的。
我喝了一口茶。
听小二报菜名。
“客官,我们这里,别看店小,菜肴却很丰盛。”
“有强盗鱼,强盗鸭,强盗油麦,强盗回锅肉,强盗……”
“噗!”
我一口茶喷了出来。
这是掉到强盗窝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