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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小说: 敛财小娘子,无赖皇上别过来 作者: 啊凉 字数:3004

  回了未央宫身子一下子瘫倒在美人榻,见桌案前摆着瓜果茶汤,一口饮尽咕噜咕噜下腹,直至耳根子都泛起粉红色的红晕,胸口此起彼伏地跳动。

  水袖拿起玉肤膏涂抹膝盖红肿的地方,瘪瘪嘴忿忿不平道:“皇后委实过份,娘娘千金之躯怎可受此屈辱。”

  软白宛如鸡蛋的玉肤膏轻轻涂抹,抬眼望着她面颊如新荔的绯红,见无愠怒之色才叹着气,她真是不晓得主子为何要去受苦,还理直气壮地同宿舍权后争吵,为何此次宁可受辱也不动嘴,她看着可是心疼。幸好有这玉肤膏,不管是烫伤、红肿,均匀涂抹都有效果,涂着她这才直觉膝盖处有一横刀疤,“娘娘,这疤如何而来?”怪不得会痛得这般挤的金豆豆都要掉了。

  峨眉淡扫,嘴角有一抹虚无缥缈如置云端的浅浅清笑,水袖看着都懵懂了,她对着水袖解释道:“战场被敌军砍了一刀,之前都好了,如今旧伤复发。”这一刀确是她在击退北狄的一场恶战,以一抵十中,骑在马背没有发现身后有地方的将士,膝盖生生受了那一刀,一到深冬,便会疼的蚀骨。如今受了伤,得有交待。

  “朕的阿韫怎么了?”渐寻渐近的香气扑鼻融合着她研制的秀气,明眸顿悟朝香气寻去明黄色五爪金龙窄袖龙袍的男子,冠冕低垂,成熟之色尽显,想当年他还是墓地旁奄奄一息躺着的小男孩。

  欲要起身行礼,水袖半带威严拦住她的腿部唤道:“主子您不要命了?受那么重的伤还下榻,陛下看了会心疼的。”金豆豆就像是不要钱似的,一颗颗往下坠落,也好似早已准备好的一场戏,只上演给司马褚一人看。

  这出戏很成功,还有她的呵责以及微小戳水袖脑门的动作,“胡说八道什么,再多嘴,别怪本宫不看情面。”

  水袖三步一转身的走出殿外,眸中含泪。

  司马褚款步蹋来,薄厚适中的唇瓣紧抿,遏制住她浮起肩胛,沉声道:“你若再动,慕嗣只怕得被宦官拖来了。”

  她闻言轻笑,握住他的肩头递来的手,“无碍,陛下宽心便是。”

  司马褚眉头凝成麻花,顺着他们的目光下移,掀起来的裙角下面是她微微弯曲红肿的膝盖,明显的刀疤加之红肿,他拿过桌案旁的一罐精巧镶珠的盒子,替她膝盖的红肿涂抹,眉触及她受伤的膝盖,他心疼、愧疚一分。腿部除此之外,或身体其他部分,身上的伤痕都是见证她疆场奋血杀敌的见证,是他的愧疚,是整个大楚对她愧疚。

  自他登基数月贬她入冷宫,诬陷之时他冷眼相待……他手指一顿,轻轻呢喃,“阿韫,受苦了,”见她眼里流淌着泪,他顺势搁下精致的盒子,带玉体入怀合着他身体的暖。

  沈韫撑着脑袋,他不应该问起她是怎么受伤么,分明他的眸蓄着温柔宠溺,紧张也暴露了他是爱她的。

  眸光凝水望着风风火火离开的司马褚,咬咬下唇,她有些看不透他沉腻的心思,宛如一层蜘蛛网,困住所行的方向。

  膝盖处似乎也不疼了…

  除了蛮夷小族进贡的火龙果、榴莲等鲜甜的水果,果盘中还有她最爱的山竹,山竹的营养价值极高,剥开外头黑紫色的外壳,里面的果肉所散发的甜宛如蘸蜜,她颦笑揭开山竹的外壳,细如青葱的玉指捻着山竹,发自内心的满足。吃完了只觉腹中存蜜,睡到了晌午还迟迟不肯起身。

  直至宫婢来唤她:“娘娘,辅国公府的夫人褚氏派人送来请帖,将今日大摆筵席,庆贺景四娘子景妩及笄。”

  辅国公原是翰林院讲学士,却因有个好儿子景初,连跃数级,封国公可谓是风光一时,眼下这辅国公景峪可是正得宠,这请帖也成了香饽饽,烫手香芋。大楚的妃嫔可赴贴参宴,也因此才有请帖一出。

  愕然仰头,浅声道:“椒房殿可收了?”

  “回娘娘,奴婢不知。”

  去了辅国公府成了有意拉拢,若将来一子半女,算是有了倚靠,这是外人看来;或像是得知辅国公得宠,她顺着他的心去巴结辅国公府,依照他所看还不得觉得她要参政;若是不去,便是拂了辅国公的面子。她真是左右难为。

  低头瞧了一眼宫婢,也是不过是二等的宫婢,哪里会有这般多的消息,挥手也就给打发出去。

  水袖是端着漱口水进来的,她一张脸都要笑成有褶皱,笑道:“主子,大喜的事儿,皇后被禁足一月,扣除俸禄三月,这凤印交给了盛夫人掌管。”

  “除她之外,本宫的位份最高,他眼里还是容不下本宫的。”她翕动唇瓣,眼波流转着离愁别绪,似千斤重压的她要喘不过气。

  “往好处想,再怎么样权后都要倒台了。”水袖道,“这辅国公府的请帖只送主子跟皇后娘娘,这会子椒房殿的恐也不会来了。”水袖是最有一副玲珑剔透的心思,更能熟知沈韫所想,真是应承贴心小棉袄那一句话。

  桃红色的轿辇华而不奢停在辅国公府前,画壁雕龙,飞阁流丹,特别是匾额下驻在门前的两只金麒麟狮子,唯恐别人不知辅国公府有钱似的,就算是旁人偷刮些金子,那也能赚的盆满钵满,下辈子不愁吃喝,且看到处张灯结彩,一股喜庆之气油然而生。

  家奴见着是这般恍若神仙妃子的娘娘,望着是一愣一愣的,可也不知她的身份,一袭胭脂红大朵牡丹拽地襦裙,发髻高扬只余一朵芙蓉浅绽,清纯妩媚已分不清,身上的那抹子贵气更是无法逼视,抬不起眼。

  她轻轻然地笑着,指尖戳那家奴的脑袋,掀起裙摆入了辅国公府,家奴这才发觉她并非奉上请帖,委实不妥,清着嗓子要她拿请帖。

  辅国公府所请来的一干贵女,闲谈之际都看到了被家奴围着要请帖的沈韫,见她虽是贵气逼人,却没有谁是见过她的,即便貌若倾城,也只当是暴发户的女儿,讥诮声不绝于耳,袅袅荡漾。

  她置身其中,置若罔闻。

  直至辅国公的三郎景初华衫翩翩恍若踏雾而来,才解了这场乌龙困惑,笑着叩首道:“臣见过皇贵妃娘娘,愿娘娘青春永驻。”

  皇贵妃?!

  一语宛如惊雷炸响,谁人能想到衣着并不华丽的女人竟然是当今陛下圣眷正浓的皇贵妃!不该是年老色衰,或是珠翠插满一头俗不可耐的老女人?外界虽有关于皇贵妃的传闻,却也不可太信,以至于这般的妙女子都没有认出来。

  起哄的少女脸如灼伤,却更多是愤懑羞愧,也只得同其他的贵女一样下跪朝拜,高呼: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也就在此时,传闻中的景四娘子景妩由着辅国公夫人褚氏陪着走出,一袭鎏珠嵌花锦锻斗篷衬托出她白璧无瑕的面庞,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略施粉黛,巧笑而嫣然踱步生莲。即便未曾与景妩谋面,却可见其身上浑然天成的不同,比贵女中多了一分沉淀内敛。

  褚氏深居佛堂,她略有耳闻,今次见上身着紫红色对襟开衫,下着锦葵紫撒花烟雾裙,颈项佩戴鎏金红珠项圈,面上褶皱未见,三十才过,肌肤如嫩荔。

  “臣妇、臣女请娘娘安。”

  “起身罢。”她面上含笑,虚虚扶了一把,由水袖手里将布帛装置的礼物递给景妩,“四姑娘及笄,本宫知辅国公此处金山银山居多,也瞧不起什么物什,微薄小礼,就是四姑娘莫要见笑嫌弃本宫才好。”

  景妩笑着迎她落座,“娘娘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沈韫瞧着那张略显稚嫩的面庞,浮着清丽的容笑,倍觉亲切,也觉得这四姑娘极为好相处的姑娘,她伸伸手握紧景妩揪着锦帕的手,“不必介意本宫在场,就当是自家姐姐。若你不弃,本宫日后就是多了妹妹,唤你阿妩可成?你便唤本宫姐姐。”

  景妩被这忽如起来的一声阿妩吓得不轻,远岫黛眉颦颦蹙气,清软的声音与她的谨慎不相呼应,“娘娘这恐怕不妥。”

  “四妹妹可别谦让了。”说这话的是景初,摇晃着折扇唇边带笑而来,折扇在景妩肩头一敲,道:“贵妃娘娘是陛下的女人,陛下与我情同兄弟,你说这唤声姐姐又有何不可?”

  见自家的哥哥都应允了,景妩也只好应承下来,娇软喊了声姐姐。

  “稀客、稀客呀!江大人携同夫人到场,妾身家可是蓬荜生辉。”褚氏笑道。

  沈韫搁下热茶,眸子半凝,长安之中的能担当起这声江大人的可是不多,更何况能教褚氏赔笑的更少,那也就只有他江知。

  那厮江知缎面青色的锦袍,面如冠玉,长眉入鬓,身旁的夫人赵氏女赵秀与之相互依偎,好一幅缱绻不舍分离的画面,真真是那句不羡鸳鸯不羡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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