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就要宣布今年的巧首了!”
一时间,下面的讨论声也息了下来,等待着最终的结果,当然,其实大家对于今年的巧首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夏巧的几率实在太大了。
“今年的巧首就是——右相之女,夏巧小姐!”
下一瞬间,夏巧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就知道,为了这个乞巧节她练习了这么久,得个巧首本来就是应该的不是么?
什么叫尿性,就比如现在,明明已经在夏茗那么碰过壁了,此时夏巧还是忍不住下意识把目光投向了夏茗。
却见此时夏茗侧着头和楚白夜交谈甚欢,甚至连台上的情况都没有看一眼。
夏茗这个贱人,不就是见自己夺了冠,所以故意和璃王说话,不想让璃王看到自己了,哼,璃王……
玉书拍了拍手,一个侍女端着精致的银盘走了上来,上面覆盖着一层红布,那一点点凸起,引诱着人去探索。
“如大家所见,这就是今年的巧首礼品。”
红布掀开,巧首礼品揭晓,那是一个簪子,令所有人侧目的簪子,内里是玉质的,外表却镶裹着镂空花纹的金边,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美丽炫目的光。
夏巧自然是心花怒放,她以前未出阁时,虽没有参加过乞巧节,但是对于里面的情况母亲还是一一对她说过,今年的礼品可谓是最好的一年,看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了。
洋洋得意少不了,结果就是礼品还没有拿到手上,一个人却打断了她,“等一下。”
所有人都被吸引去了目光,见到那人是表情却突然不怎么好了,这能好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璃王妃穿得破破烂烂来了也就算了,如今还来一个穿着红色轻纱的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这里都是名门望族的小姐夫人,看到这种人能有什么好表情。
又尤其是那些夫人,对这些烟花之地的人更没有好感,要不是教养问题,估计有人都直接想冲上去打他两巴掌了。
夏茗尴尬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勉勉强强遮住自己的脸,这不就是小倌馆里的笙歌嘛,怎么还跑这里来了?
笙歌当然一眼就看到了夏茗,准确来说看夏茗只是顺便的额,他的目标明确得很,不就是楚白夜么?
这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毕竟人笙歌一来就直勾勾瞅着楚白夜,正好所有人都看着那笙歌,这下子,各种猜测就纷纷来了。
夏巧冷笑一声,夏茗,你也有今天!
别人看好戏,玉书可不行,笑意盈盈地看着笙歌,“这位公子来我开襟楼可是有什么要事?”
“当然,今年的巧首可是这位姑娘?”
夏巧看见笙歌笑着看着自己,再加上刚才的那句等一下,心里瞬间咯噔一声,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好的事情肯定猜不准,不过这不好的事情绝对一猜一个准。
果不其然,玉书点头之后,笙歌便接着道:“哎呀,那可遗憾了,这话呀,奴家也不知道说还是不说,说了就怕到时候这位小姐生奴家的气,不说吧,奴家又觉得对不起在座的各位,对不起奴家的良心,哎……”
夏茗就是个实诚人,“忍不住小声嘀咕,害怕人生气不知道说是不说那你就别说啊,可真够虚伪的。”
楚白夜对着笙歌的挑逗充耳不闻,甚至温柔地为夏茗擦了擦嘴角的一点点心屑,“样子可还是不能丢的。”
夏茗甚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她也就随便说说,该懂得她还是懂得,只是忍不住而已。
这一幕可真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了,笙歌袖下的手紧紧握着,无事,他就不相信,他的姿色还比不上这么一个没品位的女人,只是,璃王暂时还不知道他的好。
男人,怎么可能就娶一个而不厌倦,况且是这样一个女人,璃王一定只是在这些人面前做戏!
众人的心思千回百转,有关心璃王那边的,也有关心夏巧那边的,但不得不说,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是没错的。
玉书呵呵一笑,还是顺着把笙歌的话接了过去,“不知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笙歌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虽然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可是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
“那奴家就得罪了。今年的礼品可不能给这位小姐了,刚才奴家在那对面见着这位小姐在喜蛛验巧时作弊了。”
此话一出,四方响起窃窃私语,探讨这这话的真实度。
“你……”不行,不能乱,不能激动,绝对不可以中了圈套,一定要冷静,她没有作弊,就算这个人非要陷害她,也是没有证据的!
“公子可有证据?”
“奴家就在对面的万枕楼,看的清清楚楚。”
夏巧这时候不能说话,夏巧她母亲可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将众人的眼球吸引过去,“这里的夫人小姐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待在对面的楼里,怎么就说巧儿作弊了?”
笙歌这么大胆的过来,自然是有备而来,“不瞒大家说,其实奴家也没有看到。”
此话一出,玉书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这人简直就是胡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竟然在这里把他们当猴耍。
本来以为可以看夏巧母女俩栽跟头的人都不由得兴致缺缺,这没有证据就过来了……
“其实是有一个高人告诉奴家的,那个高人说这位小姐篮子里不止一只喜蛛,所以让奴家来帮忙说道说道。”
“高人?你可知那高人长什么模样?”
笙歌掩唇一笑,“您可真爱说笑,那位高人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所以才让奴家来的啊。”
“那……”
“玉书大人还是块检验一下这位小姐的喜篮吧,别待会儿喜蛛就跑了。”
众人发挥了看好戏不要钱的本性,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打开篮子还夏巧一个清白,谁不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巴不得夏巧出事才好呢。
夏巧也不慌张,她确定自己没有作弊,篮子里只有一只喜蛛,而且说不定那唯一一只喜蛛已经跑了呢,想坑她,没门儿!
无奈,玉书只得答应,亲自上前去揭开喜篮的布。
揭开之后,玉书的表情变了变,本来自信满满的夏巧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凑过去一看,三只喜蛛安安稳稳地盘在篮子里。
“玉书大人,不知道,结果如何啊?”
“对啊,本小姐就知道妹妹是冤枉的对不对?’
“哎呀,您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
“就是啊!”
该死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她,一定是夏茗,自己多看了她两眼,所以她就买通这些人来陷害自己,还说什么姐妹,有这么陷害自己姐妹的么?
这种情况,夏巧深知辩解只会引来更多的落进下石,这些人就这样,你好的时候她们简直和你就是一家人,你出事了,把刀子更加往里面捅了几分不说,还让你欣赏刀柄。
明明喜篮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究竟谁有那么大本事,把喜蛛神不知鬼不觉地丢进了她的喜篮里。
这些人,实在太恐怖了!
“夏巧小姐,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一句话,就把事实说了出来,众人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刚才的阿谀奉承瞬间变为了讽刺轻蔑,恨得夏巧牙痒痒。
可是没有办法啊!她根本没办法解释自己喜篮里多出的喜蛛。
夏茗下意识去看自己的母亲,见她沉这一张脸,心情也不怎么好,自己的孩子虽然任性了些,但她知道,夏巧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可是如今人证物证都有了,她要怎么才能逃过一劫……
夏茗看那孩子的表情就觉得她并没有说谎,可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或许,身边的璃王会有办法?
“璃王,你觉得夏巧小姐真的作弊了吗?看她那样子,并不像作弊了得啊?”
“看她的样子?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她现在正在想着要怎么嫁祸给你呢。”
“不会吧,我和她无冤无仇,也没有做什么事,她为什么要嫁祸给我?”
楚白夜露出一个高深的笑,“因为你抢了她心爱的男人。”
夏茗咽了一口唾沫,一看夏巧,她果真怨毒地看着自己,难道真的如璃王所说,自己抢了她心爱的男人?那个人应该就是璃王吧,实际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算了,那她还是别瞎掺和了,抢了她心爱的男人,怪不得她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现在,也能理解了。
夏茗打量了夏巧一下就垂下了头。
现在可让夏巧逮着爆发的口子了,看吧,她看了自己一眼就赶紧低下了头,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还说什么把自己当妹妹,结果竟然这样陷害自己!这次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于是不知不觉中,夏茗已经彻底被当成了别人的敌人,在楚白夜的煽风点火下,当然夏茗本人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真就是自己的错呢。
楚白夜看着夏茗这憨呼呼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可爱,很想欺负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