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忍无可忍的左穆询摔门而出,许千诺看了看满脸微笑的北辙熏,急忙去追左穆询。
“左穆询,请等一下!”走廊上,她喊住了他。
回头,看见她追上来道歉:“对不起,不应该让你为难的,要是我能考虑周到就好了,这是我的责任。”
“错不在你,不要什么事都往身上揽。”
“可是你很生气......”
“我是在气那个白痴。”眼中的怒火燃烧。
“白痴?”
“对,那个白痴从以前到现在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任性惹人厌......”
六年前,左家豪宅的练琴房内,十岁的左穆询生的十分水灵清秀,精致的白衬衫和背带短裤干净整洁,正在刻苦的练习小提琴。
“吱呀”一声练琴房的门被推开一条缝,探出半个身子进来的是同为十岁的北辙熏,比左穆询高出一截穿着软软的针织套衫已经有了少年初成的帅气模样。
“阿~询,一起去玩吧?”他背着双手欢快地向他走来。
被打断练习的左穆询停下后,埋怨地看向他,“不行,母亲会不高兴的。”
“外面的佣人小姐姐已经被我买通了,我们偷偷溜出去阿姨不会发现的哦!”北辙熏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或许是小孩子的天生玩性让他妥协,将小提琴放下后问他:“那这次玩什么?”
“嗯......”北辙熏托腮认真思考了半晌,有了主意,“王子殿下与侍从如何?”
“王子殿下与侍从?”左穆询皱眉,果然又是角色扮演啊!
“那么这次由我来扮演王子殿下。”从前每次表演都是北辙熏扮演王子,风水轮流转,这次王子殿下非他莫属。
“咦,但是我已经想好阿询来扮演我的侍从了呢。”北辙熏一脸吃惊讶异。
“不要随便做决定好吗,为什么我一定要扮演你的侍从?无论如何这次我一定要演王子。”
“但是阿询不是金发哦,王子殿下都是金发的,所以由我来演最合适。”
“黑发也能当王子殿下。”
“金发。”
“黑发!”
“金发啦!”
最后二人争执不下,这场角色扮演也就不告而终,而两人友谊的小船也因为这场大风大浪遭到破坏。
“所以我才会那么讨厌那个家伙,任性程度真的不输给真正的王子。”回想起往事种种,左穆询激动得差点失去理智。
听完他的话,许千诺有点哭笑不得,其实她觉得无论是小时候的左穆询和北辙熏都挺可爱的。当然,她可不敢当面对左穆询这样说。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让我真正忍受不了而爆发的是那一天......”
就读六年级的左穆询和北辙熏已经长成了美少年,不仅是小学部就连初中部和高中部都有不少女生开始为其着迷。
学习成绩出众的左穆询除了拉小提琴外在学校最大的爱好就是靠在树荫下看书,而北辙熏则成天流连花丛中和女生们打情骂俏。
“阿~询,你又躲在这里看书呀!”北辙熏弯腰凝视着靠坐在树干上的左穆询,他的书本和他的琴箱一样从不离手。
微风拂过发间,左穆询睁大眼睛看着这张巨大的脸,半晌后冷冷道:“靠太近了。”
他这才直起身子,捋了捋耀眼的金发故作伤心地说:“阿询对人家真是越来越冷淡了呢!”
“不要对我撒娇。”
“呵呵,那么周末的度假阿询也一起来好了。会有很多漂亮的小姐姐哦!”
这逻辑思维跳跃得让左穆询有些不知所措,“不要擅作主张,与其去做这种无聊的事不如抽时间来练琴。”
但是北辙熏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那就这样说定了,明早七点我去接你。”
于是乎,第二天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左穆询就被北辙熏打包绑上了私人专机,中途又转豪华游艇他们这才登上这座与世隔绝的私人小岛。
左穆询是被热烈的阳光晒醒的,他被丢在了滨海别墅的泳池边上。
起身往海边的方向走去时,看见北辙熏和几名大小姐们正在海边冲浪嬉闹。
本来太阳已经够热了,一生气整个人差不多要着火,左穆询努力压制住心头这把怒火,等晚上再好好揍一顿北辙熏。
谁料第二天中午,等左穆询醒来时别墅里早就空无一人。
他四处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人影踪迹,而且手机和电话在这座岛上因为电波的干扰无法联络外界,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被丢在这里遇难了!
狂风暴雨席卷了这座小岛,左穆询独自一人在岛上呆了整整三个心惊胆战的夜晚,终于在第四天中午北辙熏才乘着快艇过来接他。
“抱歉啦,我忘记阿询被遗落在岛上了,所以早上想起来就马上飞过来接你了哦!”北辙熏笑得十分开心,没有一丁点内疚和道歉的意思。
而左穆询此时此刻早已气得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什么叫忘记了,我可是整整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天啊!”
“哎呀,阿询不要这么小气嘛!”
“你再说一遍。”左穆询咬牙切齿,气得都要炸了。
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绝交,他再也无法忍受他惹人厌的性格。更可恶的是事后左穆询无意间听到别人说那次小岛遇难事件是北辙熏故意把他丢在那里的!
想到这,左穆询依旧超级火大。
而许千诺从头听到尾,虽然她真的很同情左穆询的遭遇,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不厚道的偷笑了。
左穆询立即一个冷眼杀过来,吓得许千诺不敢再偷笑,略显尴尬说:“兴许薰真的不是故意的呢?而且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你是在替他说话吗?”
“不、我只是觉得……”毕竟那么多年的好朋友,就这么散了很可惜。
“那个家伙任性和自我的本性根本就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所以奉劝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丢下这句话,左穆询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和北辙熏原本就只是因为家族关系才会成为朋友,如今桥归桥路归路或许也是命运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