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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番外、游戏开始

小说: 综漫之神明的谎言 作者: 流鱼清水 字数:2538

  太郎死的那一天,由依正在手术室里分娩。她站在手术室外,呆滞地看着上方亮起的红灯,她手边,是还没熄掉的屏幕,显示了一条短信——

  鹤见太郎,殉职。

  早在前几天,她得知鹤见太郎要参加这次围剿行动,危险系数极大,她尝试着说服太郎退出,但是,他的态度十分的坚持。

  许久不见的他,脸上早已没有当年的稚气,棱角分明的脸上增减了几分坚硬的帅气,尽管表情不多,但是,美和觉得,此时面前的这个人,气势都完全不一样了。他还是走上了这条道路。国中时对鹤见太郎的爱慕让她如普通的情窦初开的女生一样托人打听他的情况,自然也是包括家庭背景,虽然很不礼貌,但是当时的她,却在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十分雀跃。她似乎觉得,她距离他又近了一步。

  鹤见太郎的父亲同样也是警察,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看似夫妻和睦,家庭幸福,十分美好。美和十分羡慕这种家庭模式,她甚至幻想过和鹤见太郎会有那么一天,他工作辛苦了一天,她就在家为他打理家务,或者,他们还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但是这一切都是幻想,在幻想破灭之后,她不曾再提起过。

  美和隐隐能听见手术室里的声响,但是此时的她却无能为力。她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浑身发寒,她不知道待会面对由依要怎么说,刚刚才生孩子的她,能接受这种噩耗吗?美和决定先逃离这里,缓和缓和情绪,在她想出解决办法之前,还是先瞒着由依。

  离开了东京综合医院,美和决定去到之前经常光顾的酒吧,她曾经在那个酒吧献唱过,因此和老板娘特别熟络。这时她没有浓妆艳抹,也没有上台前的自信张扬,她静静地坐在前台,晃着手中那杯老板娘亲自调制的鸡尾酒,灯光奢靡,让她觉得这一切都只是梦。

  “怎么了?很少看你这么低落。”在前台服务的服务生叫做雷,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因为屡次投简历都被刷下来了,不得已才来酒吧打工。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是酒吧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按照他的话来说,冲破了他以往对酒吧的想法,他在这里当服务生,很自在,也很舒适。

  美和苦涩地笑了笑,抿了抿那杯鸡尾酒,这杯酒其实并不是高度数的鸡尾酒,对她而言充其量不过只是饮料,老板娘的好心她知,她是不想让她借酒消愁,伤害身体。

  “是啊,我怎么会这么低落呢?”她喃喃,“到底是谁的错呢?”

  答案,无可得知。

  雷看着她像是疯魔一般,有些担心:“身体不舒服?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美和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正嗨的舞台中央:“雷,你说,明明前不久才和你说过话的人呢,怎么可以说没就没呢?”

  雷一怔,没想到得到的是这种答案。

  他无奈,“命运多舛,谁也说不定。”

  美和一仰头将酒喝尽,“是啊,命运……这都是命运的错吧。”

  她放下透明的玻璃杯,玻璃杯在灯光的照耀下十分的绚烂,美和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说道:“跟老板娘说,这杯酒的钱从我工资里扣吧。”

  雷继续擦拭着酒杯,看着她的背影,叹息。

  “谁知道呢,命运可是说不准的。”

  美和回到了医院,这时由依已经出了手术室,在普通病房里安然地睡着。她问了护士,护士告诉她母女健康,她尝试申请去见孩子一面,此时的她,没有任何的勇气去见由依。

  孩子是个女孩,因为是刚出生所以还是皱巴巴的样子,但是她很小,美和比了比手掌,不过也只是两三只手掌一样大。

  女孩似乎察觉到她的到来,尝试睁了睁眼,却不过一两秒又闭上了眼睛。仅仅只是这个动作,美和莫名地想笑。她努力地勾了勾唇角,与此同时,眼眶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手背上。

  她想起了太郎和由依的话,太郎和由依从来不会因为她在场就收敛,反而是像是刺激她一样更加努力地秀恩爱,每次她都被晃瞎眼,吃了满嘴的狗粮。照由依的话来说,她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找人来照顾她了。

  每次听到这里她都撇嘴,嫌弃由依像个妈妈一样催着她找对象。

  那日,晴空万里,下午,阳光明媚。

  太郎抚着由依的大肚子,温柔地说道:“如果是男孩子,就叫时,如果是女孩子,就叫织空。”

  ——织可承香汗,空乐繁行漏。

  美和将手贴上玻璃窗,看着那个睡着了的女孩轻声唤道:“织空。”

  女孩似乎能听到她的声音,蹬了蹬腿,又沉沉地睡去。

  傍晚,夕阳西下,美和挪着步子去到由依的病房。此时由依已经醒来,坐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出神。美和心中一咯噔,她推开了门。门发出的轻响,吸引了由依的注意。

  由依的脸上苍白,看着她的到来缓缓地问道:“他呢?”

  美和垂着头,默默走到了她的身边。

  “走了么?”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空灵。

  “嗯……”

  美和帮她调节了一下点滴的速度,回答。

  “这样啊……”

  之后,一晚上,她们都没有再说过话。

  由依早就为这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当来临的时候还是压抑不住悲伤。早上醒来,发觉泪水浸湿了枕头,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眼通红肿胀,脸色恍如白纸一般苍白,那不是太郎所希望的。

  她让护士将孩子抱了过来,孩子很小,她小心翼翼生恐会把孩子弄疼。由依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轻地拍打着孩子,孩子也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她无助地紧握着由依的一根手指,对女孩来说,已经是她能握住的极限了。

  女孩的力度似乎很大,那种恐怕会失去什么一样,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指。

  由依低下头亲了一口女孩,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织空。”

  那个头顶只有柔软的胎毛的女孩子,听到她的声音,尝试着睁开眼。

  那是和鹤见太郎一样的,墨色的眸子。

  由依再也忍不住,抱着孩子,轻轻地啜泣……

  已经过去了两年,由依再次回到了FBI,赤井秀一将一沓已经装订好的文件递给了她。那个时候的赤井秀一并不执着带着黑色的针织帽,却依旧习惯黑色的打扮。

  “这个是组织的最新的资料,你的任务,就是假扮歌舞伎町的艺人,然后接近他们。”赤井秀一对发布任务有些轻描淡写,但是由依熟悉他的工作方式,她点了点头,接过了文件——她的任务通俗点来说就是间谍,但是因为对象是组织,所以这个任务的危险系数更高。

  她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赤井秀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个任务我接下,不管生死,我请求FBI保护我孩子的安全。”

  赤井秀一淡淡地看着她,由依接着说道:“我的孩子……我不希望她因为我的缘故被组织盯上。”

  这本是情理之中,赤井秀一也没有拒绝,“你可以代她签署‘证人保护计划’,我们会答应保护她。”

  由依缓了缓,“谢谢。”

  手中的资料并没有特地加文件夹,温热的温度是新打印的,第一张的资料印入眼帘的,是GIN的模样,这是FBI成员用生命拍回来的一张照片,同时,署名——GIN。

  由依相信,今天之后,会有一场很漫长的仗要打。

  ——用生命做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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