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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同病相怜:情深缘浅缘忘殇

小说: 谷主总在被追求 作者: 苌凉水音 字数:2103

  让两人回去氏殷过举办婚典,原本看上去是在理的提议,可无奈褚风和柳忘笙不约而同的拒绝了。

  柳忘笙的担忧旁人或许是知晓几分的,但褚风这样的态度就奇怪的很了,又在众人再三追问下,褚风才终于道出了拒绝的缘由。

  “没有欺骗你们的意思,我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我在氏殷国的记忆,无论是过去的事还是我之前的身份,皆是一星半点都回想不起。”褚风回答的情真意切,“若是有一日我想起了过往一定会前去,但现在我不想什么都不记得、茫然地就回去。”

  这也不是不能谅解……四个男奴也泄气了,乖乖的站在了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尽管有人不情有人不愿,但事情至此也总算是有了个结论。

  肯定了褚风暂时不会离开的柳忘笙眉开眼笑,安排了院子给几位住下,就拉着褚风出了门去吃那尚还不算迟的早饭。

  柳忘笙让人安排的都是一院二屋的院子,四个男奴自然是跟着他们的国帝住在一个院子里,四个人分一个宽敞的房间。而相邻的院子里,月笼纱和寻药却是一派诡异气氛。

  两间屋子都打扫得很干净,用具也齐备,没有什么需要动手打扫、整理。

  院子里的石桌上有一壶热茶和两只杯子,是庄里的下人之前带来的。

  花茶的香味很轻,却是香味迷人。

  月笼纱手执细柄冰裂纹瓷壶,茶水注入瓷杯,空气中愈是香气弥漫。

  “你和柳庄主是熟识。”

  一片安静雅致里,寻药却是首先开口了。“我并无探究之意,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月笼纱嗅着茶香,面带笑意三分。“不错,我自然认得这位柳庄主,毕竟他也算是我的后辈。”

  后辈?这样的回答让男人有些发愣,但也只是一瞬后就恢复了淡漠的神色。果然,早该想到的……但是这个后辈是从年岁相论的话,两人看上去不也是无何差别么?男人真是想不通这点了,两个看上去都是二十四五的年岁,怎么会差着一整个的辈分?

  “茶凉了可就不香了。”打断对面那人胡乱的沉思,月笼纱对着男人举杯轻笑。“莫要辜负了这好时辰。”

  时间流逝中秋日的太阳也渐渐爬上了天空的高处。

  正午时分。

  一直和褚风在街市上厮混到现在,柳忘笙跟在褚风身后进了柳庄大门,回味着上午吃过的各类美味一脸饕足。可面带着淡笑的柳忘笙在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却是陡然沉下了脸色。

  栽种着各色鲜艳花朵的院落外,一个穿着鹅黄色罩纱锦袍的美貌男子静静的站在那,不言、不语、不动、不笑但就像是一幅画一般,生生将那些艳丽的娇花给比了下去。

  但柳忘笙显然是没有什么心情欣赏这幅画作的。

  “褚风你先回房,我和这位公子有话要说。”和身边人交完,柳忘笙便转身先行离开了,月笼纱也自是随后跟上。

  仍在原地的褚风,看着两人相继离开的背影愈变愈小直至消失,缓缓地合上眼又慢慢睁开,之后就立刻的抬步踏进了院子。

  满是各色锦鲤的湖上长廊。

  跟在柳忘笙身后从长廊上一直走进了锦鲤湖上的一座亭子里,月笼纱一路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在这依旧寂静里,还是柳忘笙开了话头。

  “有话就直说,我可没有太多的闲余时间来和你干坐着。”柳忘笙的语气称不上坏,但也算不上恭敬。

  月笼纱站在亭边看着湖里的锦鲤游来游去,也得出了几分趣味。对柳忘笙的话也不转身、就直接背对着他道:“柳长老,你的耐心都去哪了?”

  甚至没有一丝厉意的平淡话语却是不怒自威,柳忘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真是许久未见就几乎忘了他面前这个人可是月笼纱,在嬜罹教辅佐过三任教主罚叛堂堂主。

  “就算是觉得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堂主,你这教中长老不必对我敬重。”月笼纱还在继续道:“可爱幼尊老的基本你还是懂的吧,我比起你可是老人家了,难道都不能用上尊重的语气和我说话么。”

  月笼纱神色平常的就像真的是一位年迈老者在和年轻后辈交谈一般,但两人相近年纪的皮相还是让这一幕多了几分滑稽和怪异。

  对!爱幼尊老,你都是知天命的年纪了我是该尊敬你,毕竟像你这样年纪不轻长相却年轻非常的妖怪可不常见!和你走在一起旁人可只会认为我们是兄弟,而不是爷孙!在心底恨恨的腹诽着月笼纱,柳忘笙脸上却是一本正经。

  早就转过身、面向着这个小辈的月笼纱,权当是没有看见对方奇奇怪怪的表情。“我能看出你对那个氏殷的王爷并无心爱之意,”月笼纱一针见血,“你执意要留下他的原因是什么?”

  没想到竟然会被人看破,柳忘笙是真的惊讶了,再开口时虽然神色依旧轻佻,但语气显然是多了一丝敬意。“当然是为了解闷啊,毕竟我可是许久都没碰上能让我觉得有趣的事了。失忆的王爷,但就这几个字就让人觉得有趣非常不是么?”

  对听到的这番言论不置可否,月笼纱却是笑了,就像一朵裹着毒药的鲜艳花朵,漂亮却致命。“是因为觉得同病相怜么?”

  “你……”攥紧的拳头,手指都怪要嵌进皮肉里,柳忘笙喘息着几乎要露出狼狈的模样,狠狠地深吸一口气之后,才终于将心底的那道伤口被揭开的愤怒压了下去。

  “就像长孙斐阳问过的,之前有记忆的他过得是否开心,现在没有了记忆的他又是轻松与否。”月笼纱就像没有看见面前那人的失态,继续道:“既然不能想起那就忘掉又如何,执著到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呢。”

  “你说的轻松!”柳忘笙心底积压了许久的郁气在这一刻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宣泄而出。“他是不自知的忘掉过往,可我呢!我是被人强行灌了药对之前事悉数全忘,而就算是这样,我却连这人是谁都不清楚,没了的记忆更是半分都想不起!”

  “甚至,甚至连我是失去了记忆这件事都是被旁人告知,”柳忘笙一脸颓然,道:“听说那药叫忘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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