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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铭记这份痛楚

小说: 头条新妻:总裁大人别追了 作者: 戚兮姌 字数:2024

  CA医院,此时正值半夜,只剩下住院部的几个护士,浓重的酒精味刺到了洛言的鼻子。

  “人在这。”白晚琛一把拉过洛言甩给一个医院,那医生接下了口罩对白晚琛说,“先生,夏小姐所需血量太多,我们医院需要献血人的书面保证。”

  洛言的呼吸停留在了“夏小姐”这三个字上。

  三年前,她用白晚琛的分手费,给了夏垚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

  夏垚那么爱白晚琛,她以为她不会去。

  但是她一脸轻笑着接过洛言的推荐信和三百万支票,去了米兰。

  洛言当时就觉着恶心,嘴上说着爱白晚琛,却被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收买掉。

  既然都出去了……那回来干什么?

  白晚琛黑了脸色冷笑一声,“书面保证?x市白晚琛还不够你一张保证书吗?”

  白大褂医生被逼得连连退后,最后在男人猩红的眸子下拉着面色苍白的洛言去抽了血。

  “白先生,夏小姐是需要500cc……一个人抽不了这么多,血库还没有O型血……”

  男人登时一拳头咱向墙壁,目光森然。

  不可以!夏垚绝对不可以死掉!

  他前两天才刚找到她!

  她无声无息地走了三年!不可以只让他见到一具尸体,他不接受!

  他咽了一口气,狠狠开口,“抽,抽干她都要救垚垚!”

  夏垚昏迷不醒,自然听不见白晚琛的一番神情,可坐在一旁一脸苍白等着被抽血的洛言却听得心一愣一愣地疼。

  抽干吗?人到底有多少血可以流?有多少爱可以被挥霍?

  洛言不知道,可是她就快知道了。

  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针头,越看越疼!

  在白炽灯下,铁质针头发出一阵冷冷的寒光,倒映在洛言那张小巧又惨白的脸上,引得白晚琛心头一阵抽痛。

  为什么会痛呢?这血是要去救垚垚的。

  ……

  洛言在秋林居住得很好,这里风景优美环境安适,每天有顶级厨师熬的鸡汤,有意大利甜品师烘焙的马卡龙,有好多好多她以前就想吃但是会发福而不敢吃的东西。

  只是有一点……

  白晚琛再也没有来过。

  洛言看着电视上有新闻报道自己的丈夫和夏垚的恋情曝光,底下一群评论白晚琛本来就是要娶夏设计师的,只是去了三年的米兰,白晚琛被一个叫洛言的平凡女孩给逼婚了。

  这件事在白晚琛眼里则是洛言逼夏垚出国,还让夏垚给他留信,上面说着娶洛言。

  此时洛言吧唧吧唧地吃着薯片,翘着二郎腿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面前怒不可遏的男人。

  “你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为了嫁给我你就这么糊弄垚垚?”

  送她去米兰进修三年,还给她三百万。

  洛言表示这种糊弄她也想要。

  她站起身来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糊弄她?她是米兰设计学校上的不够尽兴还是三百万花得不过瘾?”

  洛言真不明白,为什么白晚琛这种商业鬼才会看不出夏垚是在装可怜,是在撒谎?

  可能他瞎吧,洛言这么想着。

  他一手扼住洛言细嫩的脖颈,一路压去墙角,“你是糊弄了垚垚再想来糊弄我?垚垚在米兰地下酒吧打工三年,差点被人轻薄,我好不容易找到却瞎了!洛言,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瞎了,洛言勾起唇角笑。

  夏垚瞎了好啊,多好,这种人就根本不配看这个世界。

  洛言很受用。

  白晚琛黑了眸子看洛言庆幸的表情,眉头紧锁,一字一顿地说出自己的审判:“垚垚看不见了,但是你还看得见,我会想办法让垚垚复原,也会想办法让你体会体会一片漆黑。”

  一片漆黑……

  洛言不是经常哭的人,可是当下却有一滴情泪从眼眶子掉出,掉到白晚琛的皮鞋上。

  他放开她径直走开,洛言却疯了一样双手抱住男人的炽热的身体,“如果我身处在一片漆黑,看不见世界,你会高兴吗?”

  会吗?如果会的话,她一定照办。

  她是井底之蛙,只看得见圆圆的一小片天空她的天空里,都是他。

  他叫白晚琛,又名“洛言的命”。

  六岁,她被母亲带入有着欧式风格的白家别墅,因为性格开朗,被白家看中牵了娃娃亲。

  七岁,她经常被带去找他,会拿着糖果追在他屁股后面“晚晚”“晚晚”这样娇气地喊。

  十二岁,洛志宏出轨,她与母亲无奈净身出户,过起了事事依靠白晚琛的生活。

  白晚琛看了她一眼。

  那张脸上是凄凉。

  心在一瞬间钝疼,却没有阻止手术的准备。

  她欠垚垚的,还债!还债罢了!

  对于这种恶心到把垚垚骗去国外让人买到地下酒吧做娼。妓的狠毒女人,他避之不及,唯恐她不死!

  医生叹了口气便将她推进手术室。

  她没有哭,这是她拥有眼睛,拥有看白晚琛的资格的最后一刻,她舍不得哭。

  可是还是有一层水雾笼罩了她,照明灯亮得晃眼,白大褂先生拿了麻醉针就要刺向白嫩的皮肤。

  她一愣,然后迅速摁住了医生的手。

  看着白大褂一脸震惊的表情,她镇定地回答,“麻药少用点,让疼痛烙印在我身体上,我想要……记一辈子。”她艰难地说着,眼角的水光更重了。

  白晚琛给的,不论是什么东西,她都会记一辈子,从小时候给她买的娃娃到现在要她的角膜,她全都甘之如至,一一接受。

  可她明明不想哭啊,怎么哭了?

  她的眼睛已经不能再流泪了,因为手术不予许。

  身体上似有似无的麻意被巨大的不能忽视的疼痛遮掩,蚀骨剜心一般的在她神经上曼延,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理智。

  她已经不想哭了,哭什么?

  给白晚琛听吗?他听不到也不想听。

  不是吗?

  贝齿紧紧咬上略显苍白的唇,就算鲜血淋漓也不肯松口,红色的液体在嘴唇的纹理上肆意流动,像是找到了最平坦的河床。

  一场没有完全麻醉的手术下来,血比泪流得多。

  一个瞎子去监狱,真好啊,当真的万分般配。

  还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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