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线?”温言枫吃惊。
“等等。”白珩时警觉地说,“起火了!”
温言枫嗅了嗅,她闻到了火的味道,转身看去,发现几棵枫树已燃起了火苗,“怎么办!”
“别怕,我带你出去!”白珩时镇定道。
可是他们逃离的速度快不过梁樊侍卫放火的速度。才一会儿的工夫,所有的枫树都已燃烧起来,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火势愈渐向中间蔓延,竹屋也已经蹭上了火星。浓烟越来越大,温言枫被熏得快要无法忍受。
“咳咳咳……咳咳咳……”温言枫不断地咳着,就算没有被烧死,她也快要被烟呛死了。
“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白珩时也被呛得不行,但他不能眼见温言枫去死。
“要生一起生!咳咳咳……”温言枫坚定的眼神望向白珩时,“我要和你死生与共。”
话音刚落,白珩时就用力地拥住了温言枫,“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被烧死,我也甘愿!”温言枫大声说,像是向世间最后的宣言。
“我爱你。”
熊熊烈火里,两人紧紧相拥。死亡有什么可怕?最令人害怕的事莫过于失去了彼此。即使我们留在这世上的时间只剩下几秒,但只要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在一起,一切都是永恒。
大火连烧了好几个时辰还没有熄灭的迹象。梁樊失了耐心,暂且先离开了霜林醉,只命令一支侍卫队伍留下看守,直至火熄灭。而火在第二天凌晨才算真正熄灭,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燃烧了,枫树林、竹屋全部都烧成了灰烬。曾经那一大片红色只剩下了黯淡的灰黑。
从此,那个被叫做“霜林醉”的神秘的地方,就只是曾经。那些发生在此处的美好回忆,也都像这些灰烬一样随风消散了。
领头侍卫带领队伍向梁樊复命。梁樊不久后便下令说要押着萧訸回京城,而侯府的其他人等继续被关押在南城大牢。
出发当天,萧訸见到了梁樊,但没有见到白珩时。他心中复杂,不知白珩时是吉是凶。
“白珩时呢?你把他怎么样了?”萧訸质问梁樊。
梁樊没好语气:“你这是什么态度?那么想知道,那来求我啊,求我把白珩时的下落告诉你!”
“哼!”萧訸冷哼一声,“白珩时他武艺非凡,肯定不会有事的。”
“武艺非凡又如何?白珩时还不是被本王活活烧死了吗?”梁樊放肆地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萧訸震惊,“你胡说!”
“本王胡说?白珩时藏在枫林中,本王命人将所有的枫树都烧了,任他武功再强,也插翅难逃!”梁樊的目光中透着杀戮的狠意。
萧訸的脸色陡然就变了。他的心就像掉进了一个深渊。
“不过,他也可以死得瞑目了。毕竟黄泉路上不会寂寞孤单了。”
“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是——温言枫和白珩时做了一对死命鸳鸯!”
此话一出,萧訸心里满是悲痛,最后慢慢转化为对梁樊的忿恨。
“带走!”梁樊不欲再与萧訸言语,开启回京城的路途。
华云庄。
温言枫被梁樊抓走了,温家上下根本无法安生。
“父亲。”温言晟急匆匆回来了。
“怎么样了?有没有见到你枫妹啊?”温鸣山焦虑地问。
“西定王适才已押着小侯爷回京了。但是根本没有枫妹的踪影!”
“这么说来枫儿不在梁樊手里了?”不祥的预感充斥了温鸣山的思维,“那白珩时呢?”
“也没有。”温言晟摇摇头。
“霜林醉!枫儿会不会是跟白珩时在一块儿?”
“有这个可能。说不定是白公子救了枫妹呢?”温言晟推测说。
“晟儿,赶紧去霜林醉,为父跟你一起去!”温鸣山必须亲自确认温言枫的安全才放心。
“好。我这就为您准备马车。”温言晟说。
“霜林醉在西山附近,山路险峻你们一定要小心呐。”毓绣关照说。
“你留在庄中好好照顾臻儿和湘儿。她们被夫家休,心中肯定郁郁不为乐。”温鸣山也关照了句。
“我明白的。”毓绣懂得。
温言晟和温鸣山找到了霜林醉,满目疮痍。
“怎么会这样?”温言晟简直不敢相信他所见到的景象。
“枫儿!枫儿!”温鸣山走进这片灰烬中,竭力呼喊。他的不祥之感越来越强烈。
温言晟也跟了上去。倏地,他发现了一些东西。他蹲下身,左右手分别拾起看到的物品,颤抖着声音:“父亲……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