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与了他的整个青春,但我并不是他的主角。——苏苑。
医院的走廊上还是人来人往,我形单影只的坐在角落等待叫号,似乎每位病患身旁都有家属作陪,自己与那些成双成对的形成了对比。
“下一个,苏苑。”护士叫号,她走进诊疗室,坐在医生的对面,把化验单和检查单摆在医生的桌前。
“你的情况还是不太乐观,其实只要你好好保养……”
他看了一下各项数据,皱着眉不知该怎么说,他是苏苑的主治医生,已经接手半年有余。不知为何苏苑只选择药物治疗,怎么劝她化疗或者手术都没用。
“您说吧,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医生的话被打断了,苏苑垂了垂眸子眼里尽是苦涩,看到他难言的样子,自己心底也猜了个大半。
“做手术或者按时做化疗的话,还能坚持一年,苏小姐你的情况已经在慢慢恶化了。”
“如果不做呢?”
“半年吧,或者更短。”
“现在已经是晚期了,你要是在犹豫不决的话,病情会越来越糟糕。”
苏苑最后留下一句让我考虑一下,便转身离去了。
从医院走出来,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的,果不其然走到半路便下起了暴雨,慌不择路,只好找了个漏着雨的屋檐遮蔽。
其实今天出门时拿了一把伞,那把伞是霍深辰在自己十六岁生日的时候赠送的,或许年头有些远了,已经有些损坏,下小雨的话还能撑撑,但大雨来临的话会被淋到,伞内已经有几个小的漏洞了。
拿一把破伞躲雨,还不如不撑。
苏苑把伞收了起来放在雨伞袋里,屋檐下的湿气冷冰冰的,雨滴在慢慢变大。在下雨天的时候,心情会平静一些,也会不禁意间想起很多事,但她的脑海中只有晚期这两个字,现在只想着仅剩下的半年生命该怎么维持,父母那边又如何交代。
雨还没停,站着的时间有点长,想来想去觉得有些心烦,刚想掏出手机叫司机来接,不远处径直开过来了一辆路虎,正好停在她面前,她看了一眼那再熟悉不过的车牌号。
“苏苑?”
一个声音将苏苑从神游中拉回来,抬起头看过去,果然是霍深辰,那个埋藏在心底的人,同样也是自己的未婚夫。
从车上下来,他一手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一手搂着新企业的千金林棠。气质凌冽,如果不是他脸上挂着厌恶的表情,的确是一副很赏心悦目的画面。
他从下车开始便锁着眉上下打量着苏苑,冷着脸问:“你这么在这儿?”
还没等苏苑想好答案,霍深辰抬伞看了看一旁的医院,下一秒便一副看瘟神般惧怕的眼神盯着她看,生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
苏苑审视着靠在他怀里的林棠问:“你怎么又和她在一起?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这些,你也管不着。”
林棠这时在霍深辰的怀里动了动,眼神有些挑衅的看着苏苑。
看到这一幕心底还是有些泛酸,虽然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但心底的防线还是破了,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未婚妻,问一句不算过分吧?”
霍深辰刚要说话,林棠便娇滴滴的靠在霍深辰的肩头说:“深辰,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医院检查的么?要是怀了孕就娶我,再也不用看这个凶女人的脸色了。”
霍深辰搂着她勾起了嘴角,她冷笑一声看着林棠,用威胁的口气说道:“你要是敢怀孕,我就打得你半身不遂,不信你试试。”·
霍深辰挡在她面前瞥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道:“苏苑,如果暴力能解决所有事情,你的眼睛早就不属于你!”
他话一出口,苏苑就打了个冷战,死命握紧拳头,不敢说话只好努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水,等霍深辰转身走得有些远了,才敢抬起头看着他瘦高的背影。
一晃已经都十多年过去了,这个男人除了变得更加冷傲之外,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我。而一切罪恶的缘由,都是因为一双眼睛。
霍深辰恨苏苑,从七岁那年我扔石子的时候不小心扔向他妈妈的那一刻,他便一直在恨我,即使我们之间还有婚约。
而苏苑,喜欢霍深辰,从六岁认识他,到现在二十岁。
天空中劈过一道闪电,如同她喜欢着他的那些年,即便惊雷,也是转瞬即逝。
陈叔开车过来接她的时候,天色已暗,她坐在车里感觉好不容易歇了口气,陈叔关心的问道:“小姐,今天检查身体没问题吧?”
苏苑不知所措只好嗯了一声,便戴上了耳机,检查结果早就被她扔掉了,陈叔又笑着说:“老爷夫人最近一直都很忙,您回了家先休息吧。”
听到陈叔的念叨有些不耐烦,打断他的话说:“不回老宅了,去越溪小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