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散后，紫衣男子来到屋内询问坐在窗边的红衣女子：“你可喜欢廷穆帝君？”
卿宁闻言，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他呢？
红衣女子朝男子眨了眨眼睛，用书卷撑住下颌，反问道：“他呢？”
“江山为聘。”
卿宁与紫衣男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红衣女子展开手中书卷，默不作声，目光落在书卷上面的文字记载内容上，也不说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卿宁自然知晓眼前红衣女子内心在想些什么。
毕竟她即是从前的自己。
久闻魔界廷穆帝君英俊威武，帝王之气凛然，欲攻上天宫夺取天帝皇位，前些月里，两军交战捷报频传。
可她总觉得她的心里对他少了些什么。
百色曾在她耳边念叨多时，说她能从幼鸟化作人形，多亏廷穆帝君的法力在修阶升品时一丝真气入了她的体内，敦促她要感念帝君之恩。
她从未想过，这祖宗一般厉害的人物竟会看中自己。
卿宁眼前的春景忽然开始崩塌，支离破碎后又是一副夏季景色，而她也从旁观的角度变成了第一视角，再一次经历着曾经亲身经历的事情。
霜降那日，廷穆帝君下令，邀百色右丞共赴灵山，观看两军交战的盛况。魔界军将士气恢弘，已将天兵从灵山逼退至一重天脚下。
可深秋霜寒，百色旧疾复发，无法随御驾前往，但又不想拂了廷穆的兴致，正两难之间，卿宁已经用法术幻化成百色的样子，同廷穆出征离开赤水帝都。
当百色知晓之时，再去阻拦也为时已晚。
卿宁与廷穆二人并肩骑在棕须御马之上，身后跟随着一众小兵侍卫，全然不像要亲征的样子。卿宁本想去战场看一出绝妙围城计，只是这阵仗，卿宁的心愿怕是要落空了。
廷穆带兵行走三日后，目光眺望能及之处出现一座白云包裹的翠绿色山丘。
他们距离灵山，已经不需要一日，便能抵达。
明明是可以用法术，且片刻即能到的地方，这位帝君却要花费将近四日的时间在路程上。
卿宁着实猜不透这位帝君的想法。
“百色右丞，”廷穆难得开金口，询问道：“前面的灵山便是你捡到你那位小女儿的地方了罢。”
“百色”颔首答是。
廷穆笑意渐深，目光饶有兴致的转向身旁的“百色”右丞，又道：“百色右丞每三年便会来灵山一趟，想必对灵山地势已经熟记于心，孤欲请右丞领个路，免得孤与众人迷失在此山林里的法阵里。”
灵山是灵气盛泽的地方，仅此于昆仑山主峰，不知先前哪位仙人在此修炼，并设立了许多法阵，似乎是为了守护灵山的某个秘密。
但秘密为何，至今无人得知。
卿宁抓着缰绳的双手微微地又抓紧了些。她哪里熟悉什么灵山的地势法阵，她除了在懵懂不知事的年纪在此被百色捡回，便再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可以说如今这趟也是她第一次来。可她如今是百色右丞，明面上又不好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