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在迷茫中的沈小染,她走在一个大冰窖里,又黑又冷,没有一个人,全是白茫茫一片。
“这里好黑,好冷,我是不是死了?”
冰窖中的白雾,呈现出另一个‘沈小染’,‘沈小染’面色发黑,满脸都是血,嘴唇紫得妖艳,她轻轻的伸出手。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一定会见面。”
狱鬼的眼泪嗒吧嗒吧的滑落下来,滑落腮下变成了空气,消失去,鬼没有眼泪,那也只是缥缈罢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就开始毫无意义的对你怦怦直跳,那是个什么感觉,有时候感觉很酸,还有一股揪心的咸味,在这最后一刻,我想说完...”
幻影中的她消失在那堆白雾中,沈小染的心一寸寸发紧,只感觉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有一股东西在不断的膨胀,她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狱鬼怀中的沈小染,一个振烈,整个人都醒来。
狱鬼抚摸着她的绸缎发丝,眼眶中的透露着体恤,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的扩散出来。
“小染你感觉怎么样?”
沈小染灰色的目光直勾勾仰视着无与伦比的残阳,就像刚经历冬天和春天的变化过程。
“我只觉得,这是我人生中,觉得太阳是最温暖的,暖到我的心里,或许是差点被冰冻的缘故。”
沈小染意识还未消散,脑海里浮现狱鬼对她说出的那番真心话,想脸红都不能脸红了。
“狱鬼,你竟然哭了。”
狱鬼闻言,赶紧擦了擦湿润的眼眶,口是心非。
“谁说我哭了,我好歹也活了两千年,哭那是个什么感受,我刚才那是困了。”
“噗,你这是在害羞吗?”
狱鬼整理好情绪,脑袋一热,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有些生疏,以前从来没说过的。
“刚才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沈小染邹了邹眉心,自己知道还愣是装个傻子。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呀,你在说一次。”
目睹她的脸庞依然没有什么起色,狱鬼把她依偎在怀里,安慰道:“你现在很虚弱,困了就先躺一下,后面的事,我们在从长计议,万不可急躁。”
沿着路蜿蜒而上,穿入青翠竹林,瀑布哗啦啦的顺下而去,鸟唱矜持,嫩芽从尘土中挣扎而出,清新的空气中透露着绿色的气息,穿入竹林十里内,有一处百年檀木盖造成的木屋,占地面积大,人儿小心翼翼的踩踏草坪,背着竹筐,朝着木屋里去。
白辰逸遍体鳞伤,手臂上,额头上,脚上,盖满了白素绑带,脸色及其灰暗,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小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的冒起泡来,人儿从竹筐里翻出药草,顺手接过黑猫的竹瓢在锅里搅拌起来,黑猫一个踉跄,从一米高的凳子上摔下来。
“喵~”
人儿丢出鱼干,黑猫眼疾手快接住,大口吞下去。
“下次小心点,去倒点水来。”
黑猫翘着尾巴,大摇大摆的爬上书桌,用额头顶着水杯撞到水壶。
水壶睁开眼睛,一个急惊风大吼道:“喂,小家伙,看着点,撞到我宝贝的身躯了,你妹。”
黑猫毛立竖而起,爪子唰唰的伸长,似乎在警示着水壶。
“喵~喵!”
水壶瞪着大眼睛,翘着手柄。
“嘿,别用你那肮脏的小爪爪弄坏我的身体,不然我肚子里的热水可不是白烧的。”
黑猫露出锋利的牙齿,耳朵贴着脸,一个劲的铺上去,水壶顶起壶盖,跟黑猫打拼了起来,书桌上的东西乱成一片,砰砰嗙嗙,人儿一个竹瓢飞去,疾言怒色。
“嘿小家伙们,我的竹瓢可不是铜做的,给我安静点,这里还有个不死的躺在床上。”
知音鸟扑打着翅膀,飞到人儿的肩膀上,机灵的小脑袋目视着。
知音鸟叽叽喳喳的叫着,人儿淡然一笑,撩起知音鸟。
“鬼日快要降临了是吗?”
说完,人儿向上一抛,知音鸟扑打着翅膀急速的飞离,知音鸟飞出竹林,悬停在鬼屋的窗口上,狱鬼放下怀中的沈小染,温柔的给她盖上被子。
闻言窗边奇怪的声音,他向声音来源探去,知音鸟轻轻摇晃着小脑袋,小眼睛眨巴着,狱鬼忽悠一声飞到窗边,知音鸟害怕得扑打翅膀逃离此地。
“哪来的怪鸟?”
思忖中,耳畔传来沈小染清脆的声音。
“狱鬼,我们去绮岭山,趁着还没有天黑。”
狱鬼和沈小染降落在绮岭山的山脚下,闻言山中一起一伏的身躯中,有一处不断的在冒烟,今天又不是清明,想必是哪家去了人,在吊丧。
树叶发出窸窸窣窣声来回不断,越来越沉重,应该是有很多人,白眉花扶着白文宇,陆陆续续后边也跟着许多白家的人。
撞见了沈小染,白眉花狠狠的瞪了一眼,语言中带着嫌弃。
“唷,这不是沈小染吗,哦不,应该叫你灾星吧。”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是白眉花,逸大哥的表妹,刚才那团烟,难道是他们在吊丧,这里面有着逸大哥的爷爷,大嫂、以及各个长辈们表哥表姐们,就是没有看到逸大哥,果不其然。
“我跟你无冤无仇,请你对我放尊重点,逸大哥是去哪?”
“哟,逸大哥的叫,叫得可真亲密了,那个败家子谁知道去哪了,这一会人影都不见着了。”
白文宇驻了驻拐杖,警示着白眉花,邹着老脸道:“你也好生消停点。”
随后牟利的目光朝着沈小染刺去,带着肃穆和尊敬。
“这位沈小姐,我们白家刚办事完,想回去整理整理后事,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请让道吧。”
白眉花铁着张脸,气势汹汹。
“爷爷说得对,俗话说好狗不挡道,你也明白吧?”
沈小染拧紧掌骨,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难道逸大哥出事他们完全不知情,这事跟那个人有关?
“当然。”
沈小染和狱鬼让开道路让他们离开,凝视着绮岭山顶,手心都握住汗了。
“逸大哥...”
狱鬼抱着沈小染降落在山顶处的悬崖上,沈小染匪夷所思的半蹲下,摸了摸地面上一凸一凹的泥沙,在环视着脚印,数起来一共有43个脚印,其中层叠的脚印有好几个,想必是逸大哥遭遇了什么不测才掉下悬崖的。
沈小染悬着疑心,伏在地面上,俯视着悬崖下的情况,深不见底,白雾缠绕,透着阴森森的气息,令人发指。
“狱鬼带我下去,我一定要看个究竟,逸大哥是不会有事的。”
悬崖下,野草茫茫一片,空气中透着一股血腥味,浑浊而浓厚,瞅见湿润的泥土中央,有一摊血水,沈小染迅速的赶过去。
“这里有血!”
血水一地,仍然没看见逸大哥的身影,她向着这无边无际,荒无人烟的地方呐喊,试图让逸大哥听见自己的声音。
“逸大哥,你在哪,逸大哥?”
喊了几声,回声徘徊不断,仍然没听见有白辰逸的声音,狱鬼揪了揪心,淡然说道:“小染,竟然这里有血,说明他在这里过,但是人不见了说明他还是活着的,他没有死,或许他是被人救了也说不定。”
狱鬼说得对,竟然有血,逸大哥人不见了,一定是活着的,不管他在哪里,只要他活着就好。
“你说得对,他一定还在活着!”
沈小染的呐喊声在白辰逸耳边徘徊,他烦躁的邹了邹眉头,额头直冒冷汗,嘴唇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小染,小染,小染...”
水壶倒了一杯热乎乎的水,听见白辰逸似懂非懂的声音。
“都这个时候了,这个不死的竟然还在喊他心心念念的名字。”
侦查部
宵华今日庄重有序,肃穆的眼光频频泛起,朝着办公室里探去,里边几个大人物攀谈,侦查部主管隔着玻璃看到了宵华,随后支走了正在跟他攀谈的几位人物,宵华才进到办公室里。
“哟,今天是什么风儿把你宵华给吹来了?”
宵华扫了扫衣着,翘着二郎腿坐到沙发上,侦查部主管见此宵华从容的动作,他淡然的抽出一根香烟递给宵华。
“点不?”
不为所动的宵华接过下属的资料,翻侧起来。
侦查部主管噗了一声,倒是自己点起烟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
侦查部主管冉冉的站起来,边漫步轻伐边吸着香烟,看着宵华却闷了许久,迟迟什么事都没开口,自己先猜测起来。
“让我猜猜,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喝茶?闲聊?不会是来办案的吧,这天底下还有宵华宵队长办不了的案吗。”
宵华放下资料,二郎腿也随之放下,眉头紧邹一会,侦查部主管便继续道:“这倒是个稀奇的事,说来听听吧?”
“资料在这里,你来看吧。”
侦查部主管白了一眼宵华,半年多不见,突然变得嘚瑟了?
“好,我就看看。”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桌面上的资料端详起来,随后嘲讽的目光射向宵华。
“一个黑影,疑似妖魔鬼怪?”
关上资料,继续道:“这案件的确棘手,从照片上案件发生情况,的确可以猜得到,这个男人嘴里的东西,我觉得有必要研究一下。”
宵华凝视着侦查部主管手指指着覃舜绍的嘴,嘴里的东西,疑似碎掉的黑煤炭一样。
“去一趟化验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