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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仁心堂

小说: 公主追夫手札 作者: 河南人家 字数:2698

  主意打定褚遇道,“韩大夫……您的穿胸针,那可是京城一绝,敢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能做您的学生,褚遇和慕容殇深感荣幸”,一边说一边高高的翘起左大拇指,又一边右手执杯为韩莲湖斟满一杯酒。

  “不敢当,不敢当,老夫着实不敢当”,说着话,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当得,当得”,慕容殇拿过酒坛又在左边为他斟满。

  “要说别无分号倒也不夸张,可要说到一绝……”,韩莲湖含笑摇摇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绝,怎么能不绝呢?”,褚遇表情夸张,“替活人换血,这听起来……”。

  听他半天不往下说,韩莲湖两只大包眼一拧,腮边的横肉立时一晃,“你不信?”。

  好兆头,褚遇暗自一笑,不如再激他一激,“不敢相信哪!”。

  “好……”,韩莲湖一拍桌子,“不过……你不信老夫也没办法”。

  褚遇,慕容殇二人恨的牙疼,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原道是韩莲湖受到刺激,会说出一些,例如,不信,我就试给你你看的话,这样一来,事情不就有了希望吗?可,没料想的是这个老家伙突然间软了下去。

  “韩大夫,别只忙着说话,请喝酒”,慕容殇倒还沉得住气,赶忙端起自己的酒杯,“学生再敬韩大夫一杯,以示恩师对学生多年的栽培”。

  可,褚遇就没耐性了……

  喝酒不谈事,韩莲湖倒是十分愿意,他立即执起杯盏,“褚大公子一起来”。

  “我就不来了,不胜酒力,你们请”,褚遇牙疼劲得一会儿缓,若不是担心慕容殇的银子白花,他此时应该会拂袖而去,揣着明白装糊涂,跟你绕圈子的人,最是难缠。

  被他这么一梗,韩莲湖的笑容立时僵硬,却也不敢发作,闷闷的将酒一喝,身子便萎靡了下去。

  气氛陷入鸦雀无声……

  慕容殇这下不免有些着急了,放下空杯盏,扫了一眼褚遇,“遇哥不善饮酒,便以茶代酒敬韩大夫一杯吧!”。

  “那好,那好”,见自己搅了氛围,褚遇也十二分的过意不去,赶紧顺着慕容殇给的台阶下坡。

  “不必了”,韩莲湖忽然起身,慢慢地道。

  帮了倒忙,慕容殇不得恨死自己?褚遇慌忙也起身道,“别呀!韩大夫,别紧着走啊!”。

  “褚大公子误会了”,韩莲湖又笑意覆面,“老夫不是要走,慕容的心思老夫明白,可老夫也有一事相求褚大公子”。

  “求我?”,褚遇一愣,但又很快释之,应该不会,韩莲湖应该求的是,我的关系,他禁不住哑然失笑,这就对了,除了戏文里瞎编胡诌外,世上哪有真正施恩不图报的人。

  能把问题想成这样的人,你要说他不精,恐怕连猪狗也不信。

  关系?慢个身儿,褚遇忽然惊醒过来,能求到剑圣头上的事儿,小得了吗?

  果然,韩莲湖抱拳道,“素闻令尊与当朝宰辅徐大人关系甚好,小老儿……”,说着,他竟然双膝跪地。

  这下褚遇更惊了,韩莲湖不但提到了家父还提到了徐宰辅,更屈膝下跪,这事儿已经不再是一般的大了,“请起,请起,韩大夫有话尽管说,尽管说,您这折煞我们呐!”。

  他与慕容殇赶紧相扶……

  适才还好端端的韩莲湖,一跪之下,再抬起头来,已是神色凄凄,目中带泪,二人第一时间扶他坐下,褚遇则提心吊胆地听他娓娓道来。

  原来是民间的不平,听罢褚遇暗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有些为难地道,“关乎性命的确是大事,话我可以带到,但是我觉得宰辅大人,不一定会有时间专门走一趟民间的”。

  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是,宰辅大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舟车劳顿,去一趟民间。

  “绝不敢劳动宰辅大人大驾”,韩莲湖泪眼汪汪,“娄州府知府是宰辅大人的门生,宰辅大人只需修书一封即可”。

  “好吧!我尽力一试”,褚遇道。

  韩莲湖抹了一把眼泪,“那老朽就多谢褚大公子了”,完了,又觉得这一句话不够表达款款谢意,忙又补充道,“不管成与否,慕容殇这徒儿老夫收定了”。

  闻言,慕容殇立时感到娶媳妇般的欣喜,“徒儿拜见师父”,言语间双膝已沾了地。

  而,褚遇则微微仰起头,神情愕然而又迷茫,他没有去责怪韩莲湖导演的一出利益交换,因为我帮你,你帮我,本就是很公平。

  但他却不能不去慎重考虑,韩莲湖的最后一句话,这到底是该解释为他爽快够意思呢?还是该说他的话,别有用意呢?

  褚遇搞不清楚了,反正觉得他的话,限制了自己,不得不做,而且还得做到,他满意为止。

  瞟瞟慕容殇,他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无法自拔,再瞅瞅韩莲湖,他自说完那句话后,眼睛也不再分神,只顾忙着收徒弟了。

  这一幕应该称之为……褚遇端起茶壶,对着壶嘴儿猛灌了几口,茶水入喉,咕咚咕咚声很大,居然没有惊扰到两位一丝一毫。

  惊扰不到?那干脆说话,于是褚遇大声道,“好了,韩大夫喜得高徒,慕容殇得偿所愿,真是皆大欢喜,待哪日师满艺得,慕容兄便可凭着穿胸针绝技,如韩大夫一般,叱咤风云,富贵连天了”。

  这前半句听来,像是真诚的祝福语,可后半句入耳,就不太是滋味了,褚遇在心底哼了一声,谁叫你们得意忘形,吃水忘记挖井人?

  “来来来,褚大公子,我敬你一杯,老朽也敬你一杯”,慕容殇也跟着韩莲湖把遇哥的称谓改成了褚大公子,还帮褚遇再次端起茶壶。

  被冷落的感觉不好受,但被礼遇的感觉也不怎么样,褚遇不敢坦然接受,原因是他不一定能够保证徐宰辅会帮忙,更不能保证帮忙后事情一定,能按韩莲湖的意愿处理。

  这样说,你明白吗?不明白?

  那我就换一种说法,可怜人不一定都是好人,有时候我们帮一个可怜人,或许不是在弘扬正气,反而是在助纣为虐。

  “怎么?就喝这一小口?是小弟我的诚意不够吗?”,见褚遇在壶嘴儿上抿了一下,只做了个样子,慕容殇不乐意了。

  “是啊!大公子,你帮了老朽如此大的忙,老朽都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了,不如老朽便把这穿胸针一并传于你俩吧?”,慕容殇话落,韩莲湖紧跟着道。

  “这个不错,又救人,又能发财”,褚遇喜道。

  韩莲湖突然放下杯盏,轻言道,“恕老朽直言,大公子这老是发财发财的,恐怕在医学治患一途,不会有很大的造就”。

  尴尬,无比的尴尬,尴尬,就是言者的快人快语,直言不讳,造成了听者的面红耳赤,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下。

  这是极其危险的,因为很多时候,悲剧都是在一句不经意的话,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上发生的。

  褚遇揉揉鼻子,脸红的像个猴屁股,好半天,才似笑非笑地道,“韩大夫……所言极是,我……十分的惭愧”。

  “老朽直言不讳,大公子莫要见怪,无可厚非,人生在世,谁都想生活的好一些,也包括老朽在内,但,事实上要发财,光靠一身过硬的本领是不够的,运气,有时候占着绝大部分”。

  韩莲湖的话和神情里似乎有着那么一点点的致歉味道,但更多的还是哀怨,至于在哀怨谁,我想是在哀怨世事吧!

  “那敢问师父,此话怎讲?”,慕容殇两眼渗出,两道淡蓝色的光,他对这个话题似乎很有些兴趣。

  韩莲湖撩撩眉,有些许微醺地不答反问道,“两位可听说过‘仁心堂’?”。

  仁心堂,两人开始在脑中快捷的搜索,但是很可惜,在这京城东区的街面上,他们对这个名字不曾有半点印象。

  “你们没听说过,那就对了”,韩莲湖举着酒盅,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因为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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