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先放开阿娘好吗……先把伤给治好……”马文才和唐小九谈判。
“不要!阿娘!他们要抓小九!”唐小九拼命躲在马文才身后抓紧他的肩膀。因为比马文才高一个头,惊慌失措地露出一双眼睛。
“他们不是来抓你的……他们给你看伤……”马文才柔声细语地安慰他。
“唔……”唐小九拽着他的袖子,眼里满是泪花。
“……”马文才看着一脸要哭的表情的唐小九有些慌乱,声音放到最轻,“先看伤,乖~”
“真的?”唐小九把额头靠在马文才的肩膀上,语气很委屈。
“真的,先看伤。”
“嗯……”
唐小九从马文才身后走出来,手还是紧紧拽住他的袖子。
太医们低着头,表情窘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天还大闹太医院的海善公主今天怎么性情大变,带了一个下人来看病?而且还对这个下人那么好?下人叫公主娘,这可是范了大罪的!
虽然这个挑水郎是个傻子,但诬蔑公主还是要砍头的!
“……”唐小九在卧席上躺好,一只手拽着马文才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像只被遗弃的小奶猫。
擦……可恶啊……又被萌到了!
马文才抿着嘴唇,招呼太医。
……
……
太医给唐小九取了一瓷罐的药膏,“公主,这是修复晒伤的,每天晚上涂一次,涂三天见效。”
马文才打开瓷罐闻了闻,一股清新好闻的药材味儿,淡绿色的药膏呈半透明状。
他伸手挖了一大块,“小九,把胳膊伸出来。”
“……”唐小九看着马文才手指上的淡绿色药膏,凑上去闻了闻,一口含住了他的手指。
马文才、太医:“!”
“呸呸呸……好苦……”唐小九唆了一下,吐了出来。
“……”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马文才抽回手,一个太监马上把手绢递上去。
“小九啊……这个不能吃,是用来抹的。”
“?”唐小九翻身坐了起来,“阿娘我们走吧,我饿了。”
“……”马文才擦了手,把瓷罐拿起来又挖了一块,“不行,先抹药。”
“唔……”阿娘好凶……之前还很温柔的呢……只是这样的阿娘小九更喜欢了呢……
“公主,这唐小九的身子不是很整洁,可能影响药效。还是给他洗个澡比较好。”一个小太监在马文才耳边说。
马文才看着唐小九脏兮兮的脸和手臂:“那……麻烦你带我回去吧。”
“公主不记得了?”小太监小心翼翼地问。
“带路,别问那么多。”
“嗻。”小太监低着头向门口走去。
……
……
“你叫什么名字?”马文才看着前面低头带路的小太监,觉得他很奇怪。
在太医都默不作声的时候,他能出来说出自己的意见,还能有心思问东问西,如果在真正的海善公主前那就是胆子不小了。
“回公主的话,温彻。”
“温彻……你……”难道不叫小桌子小凳子?
“公主真的不记得了?”温彻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马文才走路。
“……”
被发现了?还是这个温彻是公主的熟人?
马文才看着前面的小太监,发现他身量挺拔,除了一身太监服,和其他玉树临风的男子没什么区别。
“你是太监么?”
“公主,你……还是忘了的好……”温彻声音低沉,“先回公主府。”
“你是我的人吗?”
“是的公主。”我是你的人。
……
温彻垂着头:“马车在殿外备好了,请上车吧。”
……
这个温彻把马文才所有的问话全都含含糊糊地一带而过了,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这种感觉就像一部剧给你,说它怎么怎么好,但就不给你看。
马文才很讨厌这种感觉。
唐小九已经在马车上靠着马文才的肩膀睡着了,手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袖子。
马文才叹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他不是那个同学,但是完全没有办法拒绝这份对自己的眷恋。
就当是母爱泛滥,养了个儿子好了。
反正这个海善公主也是可以负担起这个人的是吧……
……
也不知道马文德怎么样了……没有自己的世界……她会怎么办……
马文才的鼻子有点酸,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察觉到马文才动作的唐小九睡颜痛苦起来,“阿娘……”
“?”
“小心……”
“阿娘没事……”
“小心……排球……”
“……”排球……排球!马文才看着他,瞪大眼睛,他就是被排球砸死的!
唐小九是怎么知道的!
“小九!”马文才轻轻推醒他,“小九!”
“阿娘……嘿嘿嘿……”唐小九睁开迷蒙的睡眼,看着马文才,楞了一会儿,发现他还在,就傻傻地笑了起来。
“……”这诡异的笑声是个什么鬼啊?
“小九梦见阿娘了……嘿嘿嘿……”唐小九抱着马文才,把头埋在他胸前,“阿娘好好看啊……”
马文才:“……”
“告诉阿娘,你梦见了什么?”
“梦见……一个堆满东西的屋子,阿娘走在前面……”唐小九说着说着傻傻地又笑了,“然后,嘿嘿嘿……”
“阿娘好好看啊……”
“然后呢……”马文才看了一下唐小九的头,无奈地问。
“阿娘穿着奇怪的衣服,之后……”唐小九抱紧了他,“阿娘被奇怪的球砸到了!”
“排球?”
“排球是什么?”
“……”刚刚还说让我小心排球来着……
“没事了……”
……
……
“公主,府上到了。”温彻毕恭毕敬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马文才拉着唐小九下了马车,发现公主府外侧金碧辉煌十分奢华。
“好闪啊!”他用手遮住了眼睛。
这个海善公主是多有钱啊!
“公主请进。”温彻拉开了大门,露出了一个宽敞的大院子。
“这里怎么没有人啊?”马文才看了一眼院子,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整个公主府就只有我一个下人。”
温彻语气有些低沉,让人感觉他在委屈。
他到底在委屈什么啊!马文才提心吊胆地看着低着头毕恭毕敬的温彻,范起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