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夏无忧失眠了。
她的脑袋被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搞得十分得混乱,她觉得很闷,跑到树林里呼吸新鲜的空气,靠着一棵高大茂密的树,她在想,夏无殇和洛泯到底有没有关系。
应该是有的吧。
可是夏无殇为什么要瞒她呢?
她很烦。
夜深人静的树林里,只有昆虫的叫声,耳边突然传来低低的的脚步声,只感觉肩上多了件外套,陷入沉思的夏无忧被这毫无预兆的靠近不由得吓得打了个哆嗦。
美眸微抬,却见那个痞子般的男人高大的身躯站在她的跟前,夏无忧微微诧异了一秒,“你怎么来了?”很奇怪安翊对她的态度,肩上他给她披上的外衣让她感觉很是别扭。
安翊笑得不怀好意,“和你一样,睡不着。”
夏无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伸手想拿下肩上的外衣还给他,却被他拽住了手,“披上,要是着凉了我可不负责。”
她轻皱柳眉,“你不该讨厌我吗?”干嘛还要对她这么照顾?
谁知他竟只是不以为然地摊了摊手,“没办法,谁让你是他的女人呢。”
他的女人?她似乎知道安翊口中的他是谁了。
不过这个称呼,夏无忧并不喜欢。
安翊看了她一眼,又道,“你似乎很在意那天的事呢。那天我是很生气,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在我的赌桌上耍赖还赢了我。虽然是你挑衅在先吧,不过终究是我的不对好吧。”
夏无忧沉默了一会,他还算蛮有诚意的,那她是不是该改变一下对他的看法呢?罢了,再过半个月他们也没有关系了。
良久后,只听她随口一哼,“算你识趣!”
闻言,安翊无奈地笑了笑,“好歹现在我也是你的教官诶!要是换成别人,你可能就……”别的教官才不会管她是不是孕妇呢!
好像也是呢。
夏无忧不由得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她看似傲慢地反问道。
“那倒不用,我可承受不住。”安翊笑得不怀好意,紧接着他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
夏无忧又皱了皱眉,他要干嘛?
“其实我是一个孤儿。”他突然略带哀伤地开口。
闻言,夏无忧明显有些诧异,没想到他痞子般的外表下还有这么悲惨的身世。
“我从小生活在金三角,被人收留后就被卖到了赌场,那时的赌场比现在混乱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远比你现在看到的肮脏。”说着,安翊的眼里浮现了一抹忧伤。
夏无忧静静地听着他的陈述,想来也是,自己去金三角也就为数不多的几次,对那里的情况也并不了解。
“每天来找麻烦的人很多,尤其是我刚当上赌王的那几天,都有黑帮的人来挑衅。记得那次有个黑帮的老大输了不服,就叫他的手下殴打我,那时我真的被打得几乎失去了意识——”安翊换了个姿势坐着,曲着一条腿,那双眸子满是忧伤地望着夜空。
听他说到这,夏无忧不由得替他伤神,其实,与他们相比,她真的是挺幸运的了。
“赌场里的人只认钱,甚至我快被活活打死也没有人吱声。你知道吗?那次是洛泯救了我。那时他还不是那里的老板,却为了我得罪了那群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至少那一次后就没有人敢来找我的麻烦。”想起和洛泯的往事,安翊不由得深深地感慨了一声,“我不知道如果没有他,我还能不能活到现在。”
谈到洛泯,夏无忧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他到底是什么人?”她几乎脱口而出,问向安翊。
“他啊!”安翊一改方才忧伤的神情,转头冲她诡异一笑,“他这人,真的蛮好的。”
她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明知道她要的不是这方面的回答,“你说好就好啊,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诶我说真的,夏无忧。”安翊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看向她,他突然靠近她,附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偷偷告诉你,洛泯这人,不近女色。”
看他这副诡异的神情,夏无忧忍不住身子往旁边移了移,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冷不丁地反问他。
安翊看她满不在乎的模样,似乎有些困惑地耷拉着脑袋,撇了眼她的肚子,“你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吗?”
“那又怎样?”夏无忧不悦地扫了他一眼,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个错误的诞生。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安翊皱了下眉头,哀怨一声后,又道,“我跟洛泯认识快十年了,没见他跟哪个女的有过关系。我记得之前有个女的就碰了他一下,就被他命人拉出去教训了一顿,这还算好的了,上个月还有个女郎跑到他房间勾引他,啧啧啧,直接被他赶尽杀绝,那下场啊,惨不忍睹。”
耳边再次传出安翊不怀好意的笑声,夏无忧看着他,久久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