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浴巾遮挡了重要部位,修长的双腿蔓延出来,c裸的上身就如他幻想之中一样,肌肉线条流畅,矫健完美,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沈长歌瞧得气血上涌,整张脸都红透了,就差没流出鼻血来,可以说是相当没出息了。
他倏地起身往浴室跑,从言清身边经过时甚至贴了墙,带起一阵风。
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响,言清不以为意,迈开双腿走到床边坐下,拿着一条白毛巾擦拭发丝上滴落的水汽,眼神随意落在地毯的某一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沈长歌的祈求,是因为许珂和盛云昊在一起了,所以他的感情落空了吗?可是明明谁都可以的,他又为什么要答应一个自己很讨厌的人呢?
沈长歌迅速褪去衣服,站在花洒下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说不紧张不害怕都是骗人的,他长那么大还是头一回要与人肌肤相亲,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一直爱着的人。
闭上眼睛任由热烫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手指无意识地摸到自己的屁股,沈长歌猛然睁开眼睛,对面被雾气蒙住的镜子里映照出他迷离的眼眸和熏红的双颊。
沈长歌想,也许这就是他人生最后的一次希望了,言清那么讨厌他,今日也不过是因为多喝了些酒才会被他激怒了答应与他做这种事情,可能他明天就会后悔呢?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决定抓住这难能可贵的机会,哪怕明天言清会更加讨厌他,此刻他也要紧紧抓住他。
浴室门再度打开时,言清的头发都已经擦得半干,沈长歌裹着一个长浴袍走出来,走到言清的面前蹲下身。
伸出的手指刚刚摸到言清腰间的浴巾,就被冷漠地挥开了,言清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幽黑的眼眸冷冷清清,即使是在空调充足的室内,沈长歌还是不由地冷到心颤。
他说,“你不用做这些。”
言清粗暴地将他拉起来,沈长歌脚下不稳,直接一头栽在了床上,还没来得及翻身就被按住了后背。
“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说着,言清一把扯下了他的浴袍,像是故意欺负沈长歌似的,他对他没有一丝温柔可言。
沈长歌的脸埋在被子里,黑暗放大了他身体上其他的感官,身后那人的动作都带着一股怒气,他原来只是个出气筒而已。
“这么迫不及待,清理得挺干净。”
言清摸到一个令沈长歌羞耻不已的位置,声音中带了些许嘲讽,沈长歌听着,又是羞怯又是难过,眼泪晕湿了被子。
看到沈长歌瘦弱的身躯因抽泣而颤抖,言清心中生出一丝怜惜,谁知他还没有起身,沈长歌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溢出。
“不要走,我可以的。”
言清也是对他的执着无语了,不过既然是对方自己的意愿,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撕裂的痛楚生生将沈长歌的身体强行劈开,他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却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叫出声音来,这种体验真的算不上好,身后的心上人只是一味地攻城略地,完全没有顾及他的感受,可是一想到自己终于还是得到了言清,沈长歌心里又生出一股甜蜜来。
言清发泄着自己的怨气,沈长歌默默的承受,他们就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感情的事情,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大概是被折腾狠了,沈长歌最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言清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干净后,将人摆正放躺在床上,又盖了被子。
言清站在床边,看着青年有些苍白的脸,轻轻叹息,转身到阳台打了个电话,才重新回到卧室。
同床共枕异梦人,即使沈长歌现在就躺在言清的身边,即使已经有过旖旎的亲昵,他们的心之间仍旧横亘着万水千山,跨越不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沈长歌才悠悠转醒,身边早没了言清的身影,他撑着身体坐起来,牵动了伤痛一阵龇牙咧嘴,脑袋昏昏沉沉的,抬手摸了一下额头,好像有点低烧。
床边的柜子上,一盒药膏压着纸条,沈长歌抽过纸条看到言清飞扬的字体。
言清帮他向导演请了假,让他好好休息,导演也同意先跳过他的戏份。
果然他的心上人还是个温柔的人,还是关心他的,沈长歌心里沁了蜜一般甜蜜,不由自主地勾唇笑了起来,摸过药膏起身进了浴室。
沈长歌在床上躺了一天,直到傍晚还不见言清回来,原本火热雀跃的心也一点点失去温度,最后等来了他父亲的电话,沈长歌的心也彻底凉透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气急败坏地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沈长歌,老子养你那么大就是让你当这么个玩意儿的吗?”
“爸……”
“你别叫我爸,你是我爸爸!”沈战廷气得直哆嗦,手边能摔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个彻底,“你!你明天就去和馥鑫药业的千金馥云馨见面,好好和她相处,明年就给我结婚。”
“我不想去。”
沈长歌被骂得莫名其妙,他父亲年初的确提过希望他与馥鑫药业联姻,那会儿他就明确拒绝了,他父亲当时也没说什么,怎么现在突然就开始逼迫他去相亲,甚至结婚了?
可还容不得他多想,父亲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你不去也得去,也不知道你妈怎么教的你,居然甘愿在别的男人身下当那种玩意儿,你是想气死我!”
沈长歌耳中一阵嗡鸣,沈战廷还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可他一句也听不进去了,有温凉的液体从眼眶流出,心竟然不再像以前那样会痛到麻木了。
再有不甘,沈长歌也无法继续欺骗自己,他输得一败涂地,捧出去的一颗真心被碾成了粉末,风过后就再也没有一丝痕迹了。
他听到房间里,一声陌生而嘶哑的嗓音说了一句,“好。”为他和他父亲的这通电话画上了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