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烊千玺信步朝她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抬手擦去她嘴角边粘上的面包屑，笑得如水般温柔却醉人：“怎么起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会儿？”
季柠被他这举动弄得脸有些烧红，挠挠头道：“没办法，生物钟。”
自从上了高三以后，季柠的作息时间就极其规律，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睡规律得有时候她自己都感觉实在是令人发指。她早就习惯了，只是现在到了寒假，她甚至都能预感到她会因为生物钟而被折磨疯。
易烊千玺笑着起身，在她身旁刚才程司琛坐下的地方坐下：“昨天晚上休息得好吗？”
季柠摇了摇头：“老实说，不是很好，躺上床闭上眼睛之后的好一会儿都感觉没什么睡意。”
易烊千玺知道她是在担心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不由地抬手覆上她的头轻轻揉了揉，道：“其他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人的大脑容量不是无穷无止的，想得太多的话，大脑负荷过多，身体就会出毛病。”
季柠啃了一口手里剩下的面包，鼓着两边腮帮子替自己辩解：“其实我也没有想很多，只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我爸爸，所以只能想些其他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了。”
季柠似乎没有注意到，她无意间提起的这个话题，有多么沉重。
易烊千玺嘴角的笑意在听到季柠提起她的父亲季平之后，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若是细细算起来的话，季夫妇的那场车祸意外，在某种程度上还说不定会与王子煜扯上什么关系。如若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三个就都是罪人了。
季柠最近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比季平刚刚去世的时候要好了许多，但也仅限于是看上去了。易烊千玺也能看得出一点来，知道她的精神一直都是紧绷着的。季平去世，付诗筱现在都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躺着昏迷不醒，季柠现在这样的年纪，若不是家中还有季言这个哥哥，怕是她一个人早就撑不住了。
气氛，忽然间前所未有地凝滞。
......
“哇，面包！”
忽然一声惊呼传来，季柠扭过头去一看，王源正在朝着这边分奔而来：“你居然带得有面包！”
他一副被饿了七八百年的饿鬼好不容易见到食物那垂涎欲滴的模样，生生把季柠给吓了一跳。王俊凯跟在王源身后慢悠悠地也走了过来，双手插在校服口袋中，一副悠闲得不能再悠闲的模样，眼神里却是对王源满满的嫌弃。
易烊千玺见季柠被吓到了，不由地笑出声，替王源辩解：“王源儿这次出门，叔叔阿姨给他带了一水儿的压缩饼干，其他的零食吃食一样都不准他带，他现在见着除了压缩饼干以外的吃的就都是这个样子。”
季柠想了想，若是这几天她都只能就着白开水吃压缩饼干才能管饱，或许她更宁愿选择死亡。幸好季言没有给她塞压缩饼干，大概是心里很清楚她的那么一丢丢吃货本质。
见王源瞧见面包双眼直发光的表情，季柠实在是不好意思装作没看见，一想到他要吃这么久的压缩饼干，便将手里还剩下的一个分给他，连说话的语气也都忍不住带上了那么一两分的同情：“这里还有，你要吗？”
王源拼命点头：“要要要！”然后像是生怕被谁给抢走一样，迅速从季柠手里接过那个面包，在她身边坐下，拆开包装袋大快朵颐起来。
他的吃相是十万分的毫无形象可言，看得季柠心中深深地对自己的眼睛感到愧疚。
王俊凯一脸惨不忍睹地闭了闭眼睛，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然后走到季柠跟前也坐下来，表情开始严肃起来：“昨天夜里大家都回帐篷了以后，我跟千玺在帐篷附近走了好几圈，倒是没发现什么，但是一直没有等到那些老师找到人回来，也不知道现在人回来了没有。”
季柠有些惊讶：“你们晚上不好好休息，就两个人就在外面晃？”
易烊千玺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担心，虽说更多的是责备，却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