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尽是她璨如星河般的笑，恍惚间，扰乱他了他的心智。
旋即，他勾起嘴角，“好。”
所以、这是……回应我了？
月皎狂喜，蹿入他的怀抱里，“宴宴穿红衣服真好看，是个大美人儿……可惜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今天整个大燕的人都看到了。”
冷美人静静地看着月皎，道，“小醋坛子。”
“我前些日子听到我们府里的小丫头们说我是修了几辈子福分才能嫁给霍将军，可惜倒霉了霍将军。”月皎又换了个姿势，搂住他的脖子，压低了声问她，“宴宴觉得呢？宴宴倒霉吗？”
无论月皎如何闹他，他仍是一副清风明月的样子，端的笔直。
“世人只知表而不探实，夫人之实，夫君知道便是了。”
各中利益，他清楚极了。
月皎欣然道，“我道也是。”
“宴宴方才可是吃了蜜糖？”月皎松开手，问道。
冷美人蹙眉，“未曾。”
“可是宴宴嘴这样甜，我可不信宴宴没吃。”月皎眼中毕露狡黠，再次凑上去往冷美人的薄唇上一印，片刻冰凉后一闪，她无辜地眨巴着双眼，“夫君嘴这般甜，皎皎羡慕极了，也想和宴宴一样。”
她说的直溜，没半分的腼腆。
冷美人脸上未曾有半分动容，耳畔却泛起了红。月皎瞧着喜，又追问了一句，“宴宴可在意？”
“随你。”他道。
月皎快要被冷美人撩的七荤八素了，赖在他怀里便不肯再动半分，“夫君真好。”
他一顿，问道：“方才取消三拜，你又在意吗？”
月皎紧紧地搂住他，“在意，可是因为是你，又不在意了。”
“宴宴处境为难，爹娘在北朝冤屈未洗，拜帝不是，拜灵牌更不是，若叫旁人看了去，闲言碎语是小，百官参本是大，不论是小是大，月皎都不想看到。”她哽咽，“我想给你最好的。我能做到的、最好的。”
霍问渠心中一怔。
那片刻的酸楚，竟难以抑制。
他伸手抚在她的背上，嘲道：“冤屈？你又如何知道是冤屈？”
“我喜欢你，就要爱屋及乌啊。”月皎声音还夹杂着一丝微颤，“爹娘辅佐大燕两朝，怎会说叛变就叛变？若是有，名震北朝的大燕名臣，聪明绝顶，怎么会做出那么多的差错令人揪着去？”
月皎冷道，“我不信，世人也不信。”
“世人不信？”霍问渠眼露寒意，“可皇帝信。”
“皇权在手，便是铁，也能变成金。”
他的怒意似传到月皎心里，她也跟着难受，“宴宴，这些年，你好过吗？”
这个问题令他措手不及，他从未想过，会有人问他，你好过吗。
站在这个位置，犹若云峰之巅似，得到只有不计其数的敬仰亦或是羡慕，可无人可知巅之寒，彻骨之寒。
“爹娘当众……”她一哽，斩首两个字也说不出。
“你心里，定是不会好受的。”月皎苦涩，“一个人撑着没有主心骨的霍家，那时候，你也还那么小……”
她忽而联想到霍问渠幼童时的模样，或许不似现在这般漠然，一个人站在霍家，听着爹娘毙了的消息，千般万般委屈是否也会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