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双手作辑,垂头不予接话。
明眼人都看得到,那握着拳的手打着颤呢。
“怎么?礼官大人是不会说话了吗?”李茹言呵斥道,“一品礼官便是这样居高的?”
“下官……”下官不敢言呐!
前有李茹言威逼,后又罗副将惨死的例子,他又哪敢在婚宴上,诅咒骠骑将军的子嗣?
“祭祀录有言,婚宴见血,婚后初子……初子……毙!”毙字刚落,礼官便想起罗副将脑浆都落在地上的模样,一双腿便软在了地上。
李茹言满意地转向霍问渠,“骠骑将军可谓是……害死了霍小郡爷啊。”
语调阴转,落在人心上,但真是恨得牙痒痒。
“李茹言。”霍问渠除去敬称,冷道,“罗副将亡路难走,你可想陪陪他?”
那话轻描淡写,李茹言却怒火高涨,“是吗?你敢吗?还是说,你舍得吗?”
“当初你说过,八年后的第二个月,第二十五天,与本宫成婚?你做到了吗?”李茹言字字珠玑,“哈哈哈哈,当真是好笑,本宫竟深信不疑这么多年,从未怀疑过一丝一毫。”
“今日,是二月二十五。”她脸颊滑下一行清泪,声音也带着沙哑,“你却娶了别人。”
霍空语想要起身说话,却被李长晏一个眼神制止,她着急,却无从所办。
霍问渠冷笑,“长公主,还真是大燕最好的戏子。”
他起身,放下喜帕,柔慢地捡起醉雪,远走大殿。
这大殿前,各人演各戏,各人思算计,太累了。若能逃一时,便是一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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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皎无聊地数着瓷盘上的瓷轀,心里埋怨着这古代婚宴还真是无聊。
忽而地门处传来声响,月皎连忙盖起盖头,又坐的直直的。
“嬷嬷?”月皎问一声,“可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
“很多。”那头应。
低吟绵长,似在回答,又似在感叹。
“霍二哥!”月皎惊喜,“前头不用敬酒了?”
“嗯。”他不愿解释太多。
“比想象中的要快欸,礼官呢?不来主持吗?”月皎听着脚步声只有一个人,好奇地问道。
他不答。
“霍二哥?”
她想掀起盖头,霍问渠却先一步掖起盖头一角,月皎还未看轻霍问渠的脸,唇上便传来冰凉的触觉,那张精致冷冽的脸放大在眼前,月皎瞪大双眼,感到猝不及防。
那吻由浅渐深,缠绵婉转。
“二……二哥……”
她轻道,听着却带着喘声,她还未缓过劲头,霍问渠闭上眼,又夺回主动权,修长如玉的手抵住她的后颈,肆意不羁。
月皎只觉得浑身发软,酥麻感阵阵袭来。
“不行了……”她推开霍问渠,双脸泛红,大口大口地呼气。
他双手松开,那盖头便又落了下来,月皎还来不及看霍问渠穿喜服的模样。
“皎皎。”他道。
那声音像受了什么委屈,软趴趴的,一下便击中了月皎的心。
冷……冷美人……还会撒娇的吗?
“怎么了……”她还未缓过那口气,说话还带着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