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您这眼神有些吓人,玄参害怕。”玄参吊儿郎当地靠着门,那蛇形面具折射起烛火的光,月皎看的眼睛疼——和看眼前这个人一样。
月皎理清思路,才开口:“你说过百凰鞭含有鱾蛇王之毒,那为何常人不能抵御而我能?”
“唐山墓先祖以血饲鱾蛇一族,而后诞生鱾蛇王,鱾蛇王身怀剧毒,无药可解。因唐山墓先祖血异于常人,两两相冲,化为解。则其解,唯有先祖之血。”玄参解释道,“先祖与守墓人日日相伴,而后生了感情,有了子嗣。先祖发现,起子嗣继承唐山墓奇特血脉,皆能解鱾蛇王之毒。”
所以能解这毒的,只有唐山墓后人。
月皎明白眼前之人为何如此笃定了。
不过……沈月皎既然是周纤纤的女儿,她是唐山墓后人,那周纤纤不也是?
她问道:“你是怎么怀疑我是你所说的唐山墓后人的?”
“很简单。”他把玩着袖子,“日月轩那天,你的红莲舞。”
“我看到了你的九聆环。”
九聆环?
这是沈定盛给月皎的,称是周纤纤留下的。月皎将九聆环配在了脖颈之上,而后发觉竟拿不去了,便随了他去。
“九聆环代表了什么?”
“九聆环是历代唐山墓墓人的颈镯,常人戴不上。当然,不排除内力高强之人以内力未引而强制带上,所以,我跟了你一路,显示有霍问渠在旁,我无法行动,再是唐王府人多眼杂不好下手。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然要抓紧下手喽。”
月皎黑脸,“如若我不是唐山墓后人,这一鞭怕是就是一条人命了。”
玄参自幼在唐山墓长大,对人命没有概念。他们心中,只有一条命。至高无上、无可侵犯。
他不可置否,“那这条人命也值了。偷盗九聆环,杀之。”
“你……”月皎真是感谢原身这根金手指了。
“主上无需动气,眼下调养身子为是。”他递上药,“喝了吧。”
命重要。
月皎气鼓鼓地接过那碗药,憋着气喝了下去,险些呛到。
玄参瞧着新主这番可爱稚气的模样,竟无生嫌,反而跟着……欣喜?
他定神,不再发想。
“那我问你。”月皎道,“我娘呢?她也是唐山墓后人吗?周昆呢?他是谁?”
“你娘?”玄参冷笑,“周纤纤?唐山墓的叛徒!”
“主上没有娘,主上的双生父母,唯有唐山墓。”
“为何?”
“叛徒之事主上无需知晓,如此,主上可跟我回唐山墓了。”玄参从佩带上取下百凰鞭,递给月皎,“这本是唐山墓的东西,应是主上所有。”
回去?
怎么可能!
若是这金手指需要她抛开霍问渠,她才不要。
月皎拒绝道,“我不会回去的,至少现在不会。”
“既然我是你主上,你就应该听我的。”月皎想了想,续而又说,“我与霍二哥婚期将至,我会有我的生活。”
“你也要背叛唐山墓?”玄参捏紧百凰鞭,“唐山墓当真有那么不值得墓人守?那是先祖的精血啊!我百里氏历代未唐山墓效忠,得来的却是主上一个又一个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