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包脸的“公主”骤然一顿，先前恶狠狠的气势弱了些，声音却还拔高拔高的，“心意怎会改不掉，当代男子只娶人却又三妻四妾，我心悦一人，那人心意就能不改变？”
原来是为情所困。
沈月皎使一眼神，示意尽远退开，眼前的女子虽用布繁杂地包着脸，一双杏眼却圆滑可爱，甚是有神。沈月皎轻笑，“若是旁人改不了心意，自己不改不就了事了。”
“那怎行？”她不悦，“我付出多少，那人就得付出多少！”
“世事总是没有你用十分心，便有十分的结果。”沈月皎和声，“敢问这位小姐，是因何觉得心意无从改变？”
她身穿别样的烟罗衫，看样式，沈月皎想这多半是这时富贵人家之女。
“我为什么要同你说？”
她话里火大着，沈月皎不想继续鸡同鸭讲，转身告辞。
“喂！”
不料身后的人纠缠上前，尽远再次阻拦，她却用了劲，一个空翻侧绕至沈月皎身旁，尽远气恼，上前勾手拦住，两人竟公然在街上搏打起来。
“尽远！”
“空语。”
两道声音，一急一淡，同时响起。
尽远和那人停下动作，尽远绕至月皎身后，而沈月皎却寻着另一道声音望去。
方才打斗引来不少看客，人群熙攘地拥上，这会儿却是尽数散开。
“二哥！”那女子欣喜地叫到，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忙着揭开脸上包着的布。
他从人群中缓缓走来，缓慢而沉重，正如声音一般，给人以矜雅清冷的初觉。
“才出来一会，又闹了？”
“才没有，我只是有话和这个小姐说。”霍空语急着为自己辩解。
“沈千金怎会有空出门？”那人未曾抬眸看过一眼沈月皎，声音冷地彻骨，却格外地好听，像是在心间细细打磨良玉一般。
沈月皎心头一跳，这人怎会知道自己是沈家二小姐？
“闲来无事，出来看风景。”撒谎这点小事。
沈月皎看看尽远，尽远却一副愤满的神情，虽说不知道缘由，不过看来应是知道眼前人是谁。
“这是沈家二小姐哦？怪不得说话文绉绉的，虽然有些道理。”她朝沈月皎喊道，“喂，我叫霍空语，这是我二哥霍问渠。我想和你交朋友。”
沈月皎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好。”
沈月皎这会功夫才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白得毫无瑕疵的深衣，高过霍空语三四个头，想来一米八几无差。锋芒毕露的佩剑于腰间，青丝微乱，面色冷冽，不怒而威。
偏生这人虽身着不凡，却不像左右逢源的高官，独说气场，便是极其不像的，沈月皎见过形形色色现代的男明星，也见过魏卿南这样的好皮囊，却觉得未有一人能比得过眼前的人。
双眼冰冷明澈，看着你的时候，令人脊骨微颤，竟无端的生出惧意。
鬓若刀裁，有军人的硬朗，也有冠玉般的矜贵。
沈月皎自谓是个冷静的人，这会儿却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了半天。
霍空语挑眉，“喂，我知道我二哥好看，但你也不用一直看吧？”
“是好看。”沈月皎直言。
沈月皎夸完又偷偷瞄了霍问渠几眼，他仍是冷峻的模样，丝毫微变。
唔……调戏不了啊。
“时间不晚了，走吧，回家。”
霍空语不满地撇撇嘴，“二哥，才出来多久啊，我想再玩玩，顶多我们再吃一个晚饭好不好！家里你当家，你说的算嘛！好不好嘛二哥。”
“回去。”他神情未变。
“我，我想请沈二小姐吃饭！您不是刚好要和沈家联姻嘛！促进感情！”
沈月皎原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态顺便心上一下霍问渠的盛世美颜，没想到这一会儿又把自己推倒风尖浪口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