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万万不曾想到,她刚从飞机下来,步履匆匆地赶至家中,顾南城会送给她一个大惊喜。
昏暗的屋子里,时言摸开了开关,蹑手蹑脚地跑到顾南城工作的房间。
唔,没有。她皱了皱眉。忽然好像卧室传来了动静。她偷偷笑了笑,原来是在卧室里了啊。她踮起了脚尖,偷偷摸摸地跑到卧室门口,轻轻地握住把手,悄咪咪地打开房门。
暖橘色的灯光里,衣服凌乱地落在地上。时言目光浅移,触目惊心的,在她与顾南城新婚时的那张大床上,赫然立起一具白皙的娇体。身段纤曼,俯身下去,捧着顾南城的头,正要温柔地吻下去。
时言如遭五雷轰顶,伫立在门外。
房门不知何时敞开了起来。时言与她,四目相对。
是白芷。
时言如坠深渊。她难以想象顾南城和他的助手白芷,是何时发展的这个底下恋情的?
“顾南城!”
“啊!”
时言恐惧地大叫一声,慌慌张张地跑开。
那张大床上,顾南城微微张开了眼,他迷迷糊糊地看见白芷坐在他身上。
呃……
头好痛。顾南城用大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啊!!”一记震耳欲聋的声音如激光一般贯穿顾南城的大脑。令顾南城瞬间清醒,他转头看向那记声音的主人——时言。她正在惶恐地看着自己,还有自己身上的白芷。
然后瞬间跑开。
顾南城愤怒地推开白芷。转身冷冷地看着白芷:“你被开除了!”
紧而顾南城慌忙地追了上去。
才出大门不久,他匆匆闯到大马路上,一道白色的耀眼的白色光芒离他越来越近。
“嘭!”
他的意识越发模糊。
……
黄昏已过,夜色已临。
一幢幢高楼大厦披上绚丽多彩的衣裳,一排排霓虹灯在路边闪烁。
这里,车水马龙,繁华似景。
嘈杂的声音在时言耳畔响起,她奔跑在桥上,眼中泪光闪闪,不一会儿,泪水夺眶而出。她捏住鼻子,捂住口,不想让泪珠掉下来。
可方才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在拼尽全力撕她的心,裂她的肺。
她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咔。”细微的一声。
时言的脚底生异,身体用力地朝前面狠狠地摔了一跤。胳膊,膝盖都被路面划出一个好大的口子。他回头一看,是高跟鞋断根了。
她多狼狈,多合适她。时言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路上行人侧目,心疼地看了一眼,转而离开,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不知是多久,泪水枯竭。
时言哽咽着,重新站了起来。她漫无目的的走着。
天色渐白。
竟然走到了这里?
明明已经干涸了的泪腺,此刻竟然又涌出泪水。
这是她最爱来的地方。或许说是他,是顾南城最爱来的地方才最合适不过了。
这个地方是顾南城初到这个地方不久后发现的,他觉得这里环境特别好,然后欢天喜地地拉着她来到了这儿,并且十分开心地对她说道:“看,我发现的这个地方,是不是环境特别好!特别优美?”
他笑得很像个孩子,只是他不知道,早在他发现这个地方之前,时言就已经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了。不过她对这个地方并没有感觉。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地方,那我们就经常来就好了嘛,我陪你!”时言笑着说道。
“真的吗?”顾南城十分欢喜地道。
之后,顾南城果然经常拉着她来到这个地方。每次来到这个地方,他就笑得特别开心,久而久之的,她也就特别喜欢这个地方。
大概是因为,每次来到这儿顾南城就特别开心吧。
如今,欢心之地变成了伤心之处。
时言看到这个地方,如万箭穿心。她慌忙扭头要走。却被一人拉住,拦了下来。
是陈子,她的至交好友。
“怎么了?”陈子拉住时言,上下打量了一下。顿时目光凌厉:“顾南城那混蛋欺负你了?靠,老子带人去打他一顿!”
“苏叶,老子限你在五分钟之内,集齐十来号兄弟,揍人!”陈子拿出手机,命令电话另一端的人道。
“不要……”时言扯上陈子的袖口,虚弱地说。忽然一怔天旋地转,时言晕倒在地上。
……
“醒了?”时言张开眼,就听见陈子的声音。
她目光稍移,目光暗了暗。他果然没有出现。她怎么那么傻,还希望他会出现?
他此刻应该还躺在温柔乡中,美人在怀,他又岂会出来寻她。
时言头疼地闭了一下眼,对陈子惨然一笑:“嗯,我这是在哪?”
“医院!!”陈子有些恼火,“你说你,为多少天没吃饭了!他娘的直接饿晕了!顾南城那个该死的。他是怎么照顾你的!”
顾南城………
曾经最动听,带给她无数欢乐和喜悦的名字。如今听来,却甚感冰凉,心痛。
“他出轨了。”时言冷冷地看着陈子,有些怪异地笑了笑。
“昨天晚上我回家。我看到他和他的助手白芷睡在一张床上,衣服都没穿。”说着,时言又不争气地落下了泪,“陈子,你说。我那么爱他,把他当成我的全世界!他为什么还要出轨!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病床上,时言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头发一撮撮被时言用力撤了下来,陈子已经清楚地看见时言头上的血丝,陈子手忙脚乱按住时言的双手,并大声呼喊医生。
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时言终于冷静了下来。只不过,她躺在床上,面无生气。让人看着心疼。
陈子拿着时言的手机,打开屏幕,是锁屏密码,陈子冷笑,当即输入那个该死的顾南城的生日,果然,解密成功。
她冷笑一声,旋即怔了怔,时言竟有100多条未接电话。
她蕴足了愤怒,回拨了顾南城的来电。准备将顾南城骂个狗血淋头。
“顾南城,你个乌龟王八蛋……”
“时言,快回来!顾南城出车祸了!”
两边同时出声,亦同时愣了愣。
“邱军?”
“陈子?”
“怎么回事?”陈子问道。“顾南城他娘的他人呢!”
“顾南城出车祸了!时言在你那边是吧?快叫时言过来!地址是……”邱军还未说完,陈子当机立断打断了邱军的电话:“停,停!顾南城都出轨了。他凭什么让时言过去?要我说啊,他出车祸,是他活该!!难”说完,陈子挂了电话,并且毫不犹豫地将顾南城拉进黑名单。
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外,邱军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心情万分焦急,顾南城都已经进去五六个小时了……
见有医生从急救室出来,他拉住医生的手:“医生,顾南城怎么样了?”
医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医生,医生你这是什么啊?顾南城他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手术进行的很成功,不过病人能不能醒来,能不能醒来,就看他造化了。”
“不是,手术不是已经进行地很成功了吗?怎么他,他以后可能是个植物人?”邱军不可置信地道。
三天后,市第一人民医院202病房。
顾南城静静躺在床上,他好像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时言,有他,还有很多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