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
几个醉醺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从医院里出来。
刘坤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妈的死丫头,老子早晚搞死她!”
旁边一同伴忍不住说:“算了吧坤哥,那丫头太牛了,她男人也厉害,咱们讨不着便宜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废物!”话音刚落,刘坤一脚踢过去,破口大骂了起来:“一个个长得跟头熊似的,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都是吃干饭长大的吗?”
刘坤越想越气,连着踢了好几脚。
一旁的同伴被揍得直躲,不停的求饶:“错了错了,坤哥咱们错了。”
刘坤气得往旁边垃圾桶踢了一脚,胳膊被那死丫头给拧断了,这会儿打着绷带,吊在脖子上。
后面,一瘦精精的男人突然上前来,小心翼翼说:“坤哥,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那死丫头受点教训。”
刘坤眼睛一眯,“什么办法?”
……
待夏梓瞳回到家,洗完澡准备睡觉。
然而一躺到床上,脑子里全是韩艺的声音。
在她耳侧,呼吸温热的,低声的,在脑海里萦绕不去。
夏梓瞳睁开眼睛望着头顶天花板。
心里默默暗示自己:神经病啊夏梓瞳,别人开个玩笑而已都要订婚了,想啥呢。
夏梓瞳喝了点酒,睁着眼睛望了会儿天花板,渐渐也有点困了。
第二天是夜班,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多,手机在床头欢快地唱着歌。
夏梓瞳皱着眉,恍恍惚惚摸到手机,随手滑开,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闵汐玥充满活力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嗨喽我的梓瞳大宝贝!醒了没呀!”
“没有。”
“没有?那跟我说话的是谁啊?”
“是鬼啊。”
“噗,梓瞳你真是越来越幽默了!”夏梓瞳翻了个白眼,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有何贵干啊闵大小姐?”
“嘿嘿,你今天不是休假吗,出来逛街呀,我在家里待得都快发霉了,想买买换季的衣服。”
夏梓瞳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眼时间,然后问:“什么时候?”
“就现在啊!逛会儿顺便在商场附近吃个午饭。”
“嗯,老地方见。”
“好勒!”夏梓瞳掀开被子下床,进浴室洗漱。从卧室出来,夏母正坐在沙发上织过冬的毛衣。
见女儿出来,夏母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起了啊,我把早饭给你热热。”
女儿在家休息的时候,夏母一般不去摆摊,专门在家里给孩子做饭。
“谢谢妈妈。”夏梓瞳笑眯眯抱了下母亲。
夏母拍拍她背,转身去厨房给她热早饭。
不过这个点,也不知该是早饭还是午饭。
一碗热乎的粥,两个馒头,一碟咸菜。
夏梓瞳其实不是很饿,但是妈妈亲手做的早饭,就算不饿也要全部吃干净。
吃饭的时候,夏母瞧着女儿,有些欲言又止。
夏梓瞳察觉到,抬头问:“妈,您有事情要跟我说吗?”
夏母点了下头,犹豫半晌,还是说了出来:“就是楼下和我一起跳广场舞那个大妈给我推荐了一个男孩子,你们要不要见见。”
夏梓瞳一听见这话,眉心一拧,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迅速把粥喝完,跟着擦了下嘴,从椅子上站起来,“妈,我跟汐汐约了逛街,先走了啊。”
夏母知女儿不愿听见有关她相亲的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叮嘱说:“那行,路上注意安全啊,别玩太晚了。”
“知道了,妈。”夏梓瞳和闵汐玥约了在时代广场见面。
两人许久没见了,一见面,闵汐玥就激动地扑上来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抱完了又拉着她瞧了半晌,摸摸她脸,一脸心疼:“我的天啊,我的梓瞳大宝贝,一阵子不见,你怎么又瘦了?!”
夏梓瞳笑着说:“忙的呗,你以为我像你啊,大设计师,天天待在家里画稿。”
闵汐玥嗤笑声,挽住夏梓瞳胳膊,“对了,你那天相亲怎么样啊?”两人一边往商场里面走一边聊天。
“不怎么样。”
“长得不好看吗?”闵汐玥问。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跟我也说不到一块儿。”
闵汐玥侧头,笑眯眯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啊?小狼狗呢?”
夏梓瞳顿时想到了韩艺,默了几秒,摇头,“不适合我。”两人走进一专柜,夏梓瞳四处望了两眼,顺手拉开衣架上的一件针织开衫,浅粉色挺漂亮,下意识看了下吊牌——2899她打了个激灵,立刻将衣服放下了。
回头,闵汐玥正拿着一件衣服在镜子面前比划,一边说:“怎么就不合适你了?你又没试过。”
“要是只是游戏,我可玩不起。”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闹着玩的?”
“一见钟情,你信吗?”闵汐玥回头,眼睛眨了两下,指着自己:“你在跟我开玩笑么,夏医生。”
夏梓瞳:“…………”好吧,她忘了闵汐玥就是一见钟情在高中的时候喜欢上同班的苏锦桁,然后厚着脸皮开始一路狂追,虽然最后还是没有修成正果。所以说,闵汐玥简直是一见钟情的忠实拥护者。
但夏梓瞳不是,她不相信一见钟情,也不相信永恒的爱情。
就算有,她也不认为自己会那么幸运地遇见。
“你知道我不会拿感情当儿戏的。”不轻易开始,开始就不会结束。
夏梓瞳随手又翻了几件衣服,发现这里的衣服都太贵了,不适合她,索性走到沙发上坐下。
闵汐玥将衣服放下,走过来说:“我的夏医生,人家是恐婚,你这是日常恐男人啊。”
闵汐玥这话准确无误地戳到了夏梓瞳的脆弱点,她微垂下眼,突然不吭声了。
闵汐玥拉着夏梓瞳往外面走,到了外面,没人的地方,很认真地看着她:“梓瞳,我一直以为你好了。”
夏梓瞳睫毛颤了颤,轻轻抿了下唇。
夏梓瞳长得很漂亮,从高中到大学,追她的男生几乎没有断过。
即便是现在,医院里对她有意思的男同事也不是没有。
但就像闵汐玥说的,别人是恐婚,她是恐男人。
一方面希望能得到爱情,但一方面又不敢相信男人,任何男人。
她不像闵汐玥,从小就活在一个很温暖很有爱的家里,那么相信爱情,那么义无反顾。
关于童年,她记忆里最多的就是父母天天吵架说她的奶粉钱问题的场景。
小时候家里穷,父亲在工地搬砖做泥水工,母亲也跟着去,父亲做什么,她也跟着学,两个人一起努力,想把家里的日子过好。
但那样幸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爸爸在工地上待久了,认识了不少人,慢慢的,他开始承包一些小项目,外面的人见了他,会恭敬地喊一声‘夏老板’。
‘夏老板’有了脸面直到后来工地出事导致父亲突然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