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还带着几分稚嫩的面容上都洋溢着几分青春色彩,只是这人群中一气质沉静的个子也算高挑的白裙少女便显得格外显眼了。
未施粉黛的小脸倒也是剔透白皙的,五官端正姣好,配上那温婉的气质,一身白裙倒也好看极了。
她的名字叫未琉璃,本是百年前一还未出嫁便因病早逝的大家闺秀,如今得了这个健康的身体,也算是上天恩赐了,只是查看原主记忆时,见那始终戴在原主脖子上的一块好玉,那玉分明就不是原主这穷苦家境可以买得起的。
这或许是转世的机缘吧,她竟如话本里描述的那般,有了传说中的仙术,竟能根据一件物品而感应到触碰过这物品的前一任人,只是这仙术用在了这块玉上,却让她好久没能使用仙术,如今一看,怕是因为上一任碰过这东西的人距离太远更是因为时间太久太久了。
缠着可以说是原主的母亲吧,让她转学到了这个学校,这个,有她感应的人的学校。
忽然人群一阵熙攘,随即原本是来来往往颇为拥挤的校门口忽的自动让开了一条道,其中走来一白色衬衫再配一黑色紧身裤的女生,身材好极了不说,那样貌更是娇艳似花,即便五官还未完全张开,却已经带着了几分灼人的不俗艳丽。
白色衬衫和黑色紧身裤不过寻常装扮,穿在她身上却自带了几分恣意与傲气。
卿容嘴角轻勾,一眼便看到了那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气质如莲的女主未琉璃,更是瞧见了在她看去后那未琉璃露出的几分温柔笑意。
温柔?何来温柔二字,这女主算得上是最黑心的了。
她,就从未见过这么厚脸皮这么不要脸这么狠心这么狠辣的女主,与之前比起来,这若是前几个世界还算是原主自己做了孽了惹了女主的,这如今,就是完全是女主自己找上门来的。
拥有了全部记忆与原版剧情的卿容算是知道这白莲一样的外表下到底是有一颗的多么黑的心了。
先不说这人是在真正的未琉璃还有意识的时候夺舍的不说,凭着所谓的直觉,就硬是让穷苦到供养一个女孩上学都是硬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家人送她来这首都上学,无论是爷爷奶奶还是爸爸妈妈都把这唯一的闺女当做宝贝,却不想这夺舍而来的人也不好好的对他们,而是自顾自的认为自己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凭着一块其实是真正的未琉璃小时候从别人手里抢来的玉来认亲,彻底的乱了两家人的生活。
而这白莲的光环可以是直接的迷惑了原主的爸爸了,竟还真的觉着这白莲可能真的是他的女儿,就要去验血。
谁料,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错,这白莲还真的和原主爸爸验出了亲子,原主却是验的不是原主爸爸的孩子了。
这下,可不得了了。
原主妈妈是死活不信自己的女儿不是自己的女儿的,要求再次验,可原主爸爸就是信了,也没有和原主直接断绝关系吧,而是认了白莲当干女儿,对她是好到不行。
剧情发展到最后,这上一辈是大家闺秀的白莲可算是把原主爸爸亲戚里的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男性全部都引到了他那边,到最后也就原主妈妈还站在她身边,连同原主外公家的势力试图打压白莲,却遭原主爸爸愤怒反击,打得原主外公家是一下跌落谷底,原主妈妈就此疯了。
原主想给妈妈和外公他们报仇,就去做了一个黑帮大哥的情人,想找人弄白莲,却没想到白莲魅力太大,竟然让那些个去小弟纷纷反叛到了白莲那儿。
原主的结局可想而知,在白莲光环下,她这所谓的恶毒女配是死得惨不忍睹了。
原主原本多么明媚恣意的正值青春洋溢的少女啊,却生生的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即便是看惯了忘川恶鬼的卿容,见到这来回对比,也是不免心惊。
原主做错了什么?可能唯一做错的,就是在小时候不嫌弃真正的未琉璃脏而跟她一起玩而被扯下了戴着的玉佩,又好脾气的说送给她了。
可偏偏是这样,这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夺舍而来的人却硬生生的让所有不喜欢她的人都落得了个凄惨下场,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
这或许就是上天的错眼吧,如此黑心的人却长久平安,像原主那样不过是做事恣意随心了一点的女孩却落了个悲惨下场。
卿容还真的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的收回目光,卿容目不斜视的走进了校园,才不去管身后女主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喂你看到了吧,就她,刚才还给容姐露出那样丑的笑,还一身白衣,这是在奔丧吗??”
“看到了看到了,没看到容姐那不屑的目光嘛,太霸气了。”
“嘘嘘嘘,别说了别说了,她看过来了。”
旁人的窃窃细语说是耳语,却也是毫不掩饰的说着,说得她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说得她是面红耳赤,不由攥紧手,心中莫名的就对这人非常的厌恶。
卿容可不管女主如今已经是对她厌恶还是不厌恶了,进了教室,不由眉头一挑,感受着这扑面而来的冷气,不由轻呼一口气,还未坐下,放于口袋里的手机就忽然响了。
“喂,宝贝啊,是妈妈。”
“妈,怎么了?”卿容找了个位子坐下,笑容绽于唇边,轻声道。
“宝贝啊,你还记得之前住我们家隔壁的那个诸家哥哥嘛?这不是他们家去国外发展了嘛,如今小诸打算回国发展,你诸阿姨就托我照顾他一下,可妈妈明天有一个展览要开,脱不了身,宝贝帮妈妈去接一下你诸家哥哥好不好?”
“可以啊,把照片和飞机时间发给我就行。”卿容满口答应,只是听着妈妈一口一个诸猪诸的,即便知道是诸,却还是难免会想到猪猪,忍住笑意说道。
挂了电话,卿容便瞧见了那从门口缓缓走来的未琉璃,挑眉一乐,随即指尖在手机屏幕上一划,点开了妈妈发开的照片,发现居然是个证件照。
证件照啊,这该是对自己有多自信啊。
没来得及细看,只是瞥了几眼,倒也是眉目清秀干净的,匆匆看了几眼后,卿容便啪的一声合上手机,面色不善的看向那站在自己身边试图凑过来看手机的未琉璃。
“这位同学,我认识你吗?”卿容的声音并未那种软糯的,而是略微有些低沉沙哑,带着格外浓烈的个人特色的,她眉梢挑起,面色不善,问道。
“我只是想叫你一下,我想坐进去。”未琉璃察觉到了周围看来的目光,面色未变,只是嘴角一抿,颇为委屈的说道。
“你这不是会说话吗?”卿容嗤笑了一声后,讽刺道,直接拿起自己的包,换了个位置坐。
独留那站在原地的未琉璃脸上一时白一时红的,只是几个呼吸间倒也冷静下来,带着完美的浅笑坐了下去,只是当她的目光无论是看向哪里,都只能得到回避,这倒是让她有些稀奇了。
她算是新来的,不了解情况,可这周围坐的同学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这韩卿容可是好惹的吗?脾气暴躁到打你都不需要理由,更别说家里又宠又有钱了,完全是一校之霸了,完全没有人管得住她。
这还谁愿意和未琉璃表示友好啊,没看到原本坐在未琉璃左手边的同学都已经往外移了一个位子吗?
卿容嗤笑一声,瞧见了这样的情况也没阻止,只是低头又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指尖一划,点开一个联系人,打字道:小法官,晚上喝酒去不。
手机那头很快就来了信息,卿容随即笑了一声,锁了手机便趴在桌子上,塞上耳机睡觉了。
她不听课的,不是因为不想上学,而是因为这些她都早就会了,就那个所谓爸爸硬是要让她如普通人一样走完最基本的学业流程,然后再进公司。
也不知道那老头子打的什么主意……
一觉好眠,待她醒来后,教室里也没剩下多少人了,有些迷蒙的看了眼手机,发现有好几条信息啊。
妈妈:宝贝啊,你那诸家哥哥改签了!今天下午一点到,妈妈记得你下午没有课的,记得去接他哦。
小法官:你个糟老头子,就知道喝酒找我。
挑眉看了眼时间,现在也是十一点多快十二点了,从学校到机场也至少要个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样看来要么吃饭不去接了要么去接不吃饭了。
想了想,卿容还是起身出了校门去打车赶往机场了。
这机场人来人往的,颇为痞气的卿容嚼着口香糖,面色冷淡的坐着,翘着二郎腿静静看着那机场的出口处,倒也没怎么仔细看,只是塞着耳机听着歌而已。
而人群中倒也是显眼,那所谓的诸家哥哥一人西装正服,推着行李眉眼冷淡不说,更是透着一股禁欲精英范儿,倒也是个极品。
卿容看了眼手机照片再看了眼那朝着她走来的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餐巾纸吐了口香糖了,抛入一旁垃圾桶后,这才站起身来。
目光丝毫不掩打量的上上下下的看了眼已经推着行李走到了她面前的人,卿容望进这一双幽深冷峻黑瞳,倒是一愣,随即出声道:“诸遂良?”
“嗯。”诸遂良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声音颇为低沉。“抱歉,久等了。”
“也不久,走吧。”卿容嗤笑一声,颇为不屑如此作态,指尖一晃手机,双手插袋,冷声道。
诸遂良未因她的态度而出现半分多余的情绪,依旧面色冷静矜贵,眸光沉静睿智,仅是沉默的拉着行李箱跟在了卿容身后。
“你吃饭了吗?”坐上了出租车,诸遂良忽然出声道。
“吃了。”随口说道,卿容低着头打着字,倒也没塞耳机了,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眉眼倒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我还没吃。”诸遂良的目光定定落在这韩卿容身上,瞧着那艳丽眉目带着几分不好惹的冷意与戾气,只是那双眼倒是细细看去时会瞧出几分温柔之意,在方才几句话的来回间,他也看出来了这看起来疏远桀骜的韩卿容本性应该不坏。
“……所以呢?等我送你到酒店,自己吃去。”卿容翻了个白眼,指尖一动,随即手机在指尖一转,也随之锁了屏,她颇为不耐的说道。
“我不认识这里。”诸遂良轻抿嘴角,那原本矜贵冷淡的气质骤然带了几分委屈的意味,只那双眼依旧幽深。
“行,我带你去吃。”卿容脸色很不好的定定看了诸遂良好一会儿,终是败下阵来,妥协了。
“家常菜就可以了。”诸遂良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算是确定了眼前这白衫黑裤的女孩也不过是表现的蛮横了一些,其实心是很软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比他小了四五岁的小女孩如此感兴趣。
随便给出租车师傅报了个地址,倒也很快就到了,卿容是毫不客气的下了车,剩下诸遂良付钱。
“到时候可别嫌弃了。”卿容颇为嫌弃的瞥了眼诸遂良这一身高定西装人模狗样的打扮,特别是目光触及那也算是大的行李箱,翻了个白眼,丢下一句话后,自己先走了进去。
“诶,韩小姐来啦。”这店的老板都已经是熟识卿容了,正在算账听见门口声音抬头便笑道。“今天还是火爆套餐吗?”
“不了,来点清淡的吧。”卿容喜欢吃辣,但是这回她可记得自己身边看起来是有个不吃辣的人,于是道。
诸遂良沉默的任由卿容点菜,虽是个背景板的样子,可那矜贵气质和清隽模样都让旁人忽略不得。
“坐吧,吃好了你自己打车去酒店,我还有事。”卿容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可乐,道。
“好。”诸遂良好脾气的说道。
卿容瞥了眼诸遂良后,目光便放到了落地窗外的街上。
这诸遂良虽然看起来冷淡疏离,可实际上脾气倒也不错嘛。
菜很快就上来了,一边放着看着就火辣的川菜,另一边则是清清淡淡的菜色,两者对比鲜明如这坐在两边的人一般。
卿容很不客气的直接拆了筷子就开始吃了,只是时不时的瞥一眼那吃起来如在西餐厅一般优雅的诸遂良,不由嗤笑了一声,喝了口可乐,随便吃了些,也就饱了。
“行了,我走了。”卿容看着时间,放下了筷子,招来服务员给了卡,说道。
“嗯。”诸遂良并未阻止卿容付钱的动作,只是优雅的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点了点头。
出了饭店了,卿容直接就走向了那停在门口的一辆摩托,敲了敲那戴着头盔的看不清脸的人,眉头微挑。
“姐,你可终于是吃完了。”来人虽是瞧不清脸,但那长腿好身材也是在一身机服下衬托的好极了,他递过一个黑色头盔,闷闷道。
“怎么,让你等姐一会儿都不行啊。”卿容毫不客气的屈指敲了敲那头盔,潇洒的一甩头发,戴上了头盔,随即跨坐上了摩托。“走吧。”
她未曾看一眼那也出了门就站在门口的诸遂良。
摩托开到一家酒吧便停下了,这不过堪堪昏沉的夜色却丝毫不能阻挡这一群爱玩的年轻人来来去去的进出着酒吧。
卿容摘下头盔,熟门熟路的进了门随即上楼进了包厢。
包厢里已经是坐了五六个人了,中间的位置还空着,卿容也不客气,直接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韩大小姐,你可真的是让人久等啊。”杨卉,也就是卿容手机里备注那个小法官的人,现在正在法学院读研,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冷清,只是瞧见卿容时,那眉眼骤然热络起来,丝毫没有在学校里那副冷漠的模样。
“没办法啊,母上大人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卿容接过酒杯,与之碰酒,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也是,韩姐姐可不是个好惹的。”杨卉皱了皱眉,也有些心悸的点了点头。
“你又占我便宜啊。”卿容挑眉,捏了捏杨卉的脸,笑意满满的说道。
“什么占便宜啊,我要叫阿姨,那可还了得哦,韩姐姐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杨卉颇为嫌弃的一把拍掉卿容在她脸上乱来的手,说道。
“哟,看,你的韩姐姐来电话了。”手机忽然响了,卿容调笑着指尖一划。
“宝贝啊,你在哪呢?”
“怎么了妈?我和小花卉玩呢,你听嘛。”卿容把手机递到杨卉嘴边,示意她说话。
“喂,韩姐姐,我是杨卉呀,卿容和我待在一起呢,你放心吧。”杨卉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很配合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宝贝啊,你可别不许交那些乱七八糟的男朋友,起码长得要好看一点啊。”
“……行,我知道了妈,我一定一定会挑一个好看的。”卿容可疑的停顿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自己母上大人的跳跃思维表示已经习惯了。
“怎么了?什么挑个好看的?”杨卉好奇的看着卿容挂了电话,问道。
“你韩姐姐说,要我挑个好看的男朋友。”卿容颇为颓废的瘫在那柔软的沙发里,颇为老成的叹了口气。
“好看的?那还不简单。”杨卉唯恐天下不乱的一把拉起卿容,拉着她走到这包厢的落地窗旁,一眼可见下面的风景。“看看下面有喜欢的没,喜欢哪个就去追,我就不信还有你韩大小姐搞不定的人。”
“姐姐,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嘛。”卿容就像是没有力气一般的倚着杨卉,目光随意的在下面一楼上看着,直到是看到一个颇为熟悉的白色身影时,不由一笑。
她想起来了,剧情里,有这一段。
有这一段白莲应约来酒吧找男主的戏,因为被戏弄而上了台,唱的是古色古香的曲子,居然也能在酒吧里得一片掌声,从而男主开始对她另眼相看。
颇为恶劣的勾起一抹笑,卿容并不打算让女主如愿。
受着这原主的性子的影响,卿容做事也开始随心所欲极了,更是对看不惯眼的人丝毫不掩厌恶之情,恣意如斯。
“喂,你干嘛去。”杨卉一脸莫名其妙,看着那推门走出去的卿容,喊道。
这一屋子的人便随之皆看向卿容。
“心情好,唱歌去。”卿容丢下一句话,随即走了出去。
一屋子的人都愣了愣,随即满屋欢呼。
这韩卿容的歌声可不是谁都能随时听到的,这次算是他们走运了。于是一屋子的大少爷大小姐的都纷纷下了楼,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了一圈,就等着韩卿容上台了。
卿容也不怯场,与主管说了一声后,又给乐队打了个手势,随手扯开领口处的几个纽扣,一个跨步直接上了台。
酒吧中的音乐忽然的一变,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台上,看向那个在灯光的照耀下模样艳丽不俗的韩卿容。
卿容扯过话筒,直接就掐进音乐点,眉目张扬,声音富有磁性和感染力,配着鼓点一击一击,她的声音如有魔力一般,在灯光摇晃间带了一种如魔鬼般的吸引力。
一曲极具张扬与力道的歌让她唱的是更加的动人心魄,一曲毕没有一人反应过来,皆是等她下了台了,这才响起一阵激烈至极的掌声与尖叫。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台下的未琉璃也愣了一下,面上随即掩下几分难堪。
就在方才,她才刚答应人上台唱一曲的。她不会现代的这些歌,也不笨,知道有了这个前例,她要唱的所谓古风的歌怕是会被嘲笑的。
可她又能如何,答应下来了这十几双眼就看着她呢,特别还有那一双似笑非笑的深邃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硬着头皮也不得不上了台。
“不错嘛。”杨卉道。
“好久不唱了。”卿容唱的也有些热了,挽起袖子,坐到了杨卉身旁,翘着腿,一抬眼就瞧见了那站上台了画风骤然一变的未琉璃,嗤笑一声,喝了口红酒。
“认识?”杨卉瞧出了几分不对,问道。
“算吧。”卿容道。
台上的未琉璃也不怯场,声音倒也不错,可方才有卿容唱了的辣歌,挑起了众人的热情,这一下如一盆冷水倒下来的慢悠悠的古风歌,着实是让人不适。
于是,就已经有人在喝倒彩了。
卿容轻晃手中酒杯,看着酒杯里的红酒散发出如琉璃般璀璨的光,嘴角的笑极其恶劣。
这小姑娘最好祈祷不要再翻到她手里了,否则,就不只是现在这样的仅仅面上难堪了。
没有玩到很晚,卿容看了眼时间,倒也七八点就回家了,虽然免不得被杨卉又一次的骂一顿,说什么叫她出来喝酒结果自己倒先跑了的。
酒吧外的空气有些冷,风吹来的时候难免让人有几分瑟缩之意。
酒意已经散了不少了,卿容枕着手臂走在街上,倒也自知自己与这周围热闹环境是完全格格不入,或是深夜缘故,颇觉几分萧索寂寥之意。
只是目光一瞥忽的发现了一个有几分熟悉的背影,酒精还在作用,卿容脑子一冲动,就走了上去。
“诸遂良?”
“是你。”诸遂良回过身,轻轻一笑,道。
“怎么?没找酒店?”卿容瞧见了那行李箱,挑眉笑道。
“嗯,还没找到。”诸遂良挂着礼貌的轻笑,说道。
“走,我带你去找。”或许真的是酒精作用了,又或者是夜色迷蒙下,卿容忽然发现这人长得极其和她的胃口,于是她小手一挥,非常豪迈的说道。
“好啊。”诸遂良脾气很好的点了点头,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卿容脸上的微醺颜色。
说是要去找酒店,可坐到了出租车里,卿容却是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她已经成年了几个月了,这爸妈给的成年礼物就是一栋房子,她一个人住。
所以当诸遂良下车看着眼前这一栋房子的时候,不由眯了眯眼,算是真的确定这小姑娘是真的喝醉了。
要是没喝醉,怎么会带他这个不过见了一面的陌生男人回家呢?
“进来吧。”卿容其实真的是没喝醉,她早就被风吹的醒了酒了,她也是想过的,要是被母上大人知道她把这诸家哥哥丢在街上不管,怕是又要一顿训了的,还不如直接带回家呢,反正以她的武力值,谁能干的过她?
诸遂良沉默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拉着行李箱走了进去。
两层小楼绝对是有客房的,卿容领着诸遂良上了二楼,随便指了个房间,酒意带来的头疼逐渐漫上来了,让她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眠不说,只是醒来的时候是真的难受,渴极了不说,更是头疼极了。
稍微洗漱了一下,卿容再换了身衣服才下楼。
她可没忘记昨天晚上捡回来了个人。
“起来了?我做了点早饭,吃点吧。”诸遂良恰好端着东西从厨房走出来,看到站在楼梯上的卿容,笑着说道。
“好啊。”卿容也不客气,揉了把自己的头发,再打个哈欠,就坐到了桌边,眼巴巴的看着诸遂良。
诸遂良失笑,盛了一碗粥放到卿容面前,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然后这才坐下。
也已经算是许久没有在早上吃到热腾腾的东西了,更多时候都是不吃早饭的卿容倒莫名的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她搅着碗里的粥,看着那热气逐渐消散于空气中,这才盛了一勺子,吹了吹,吃了一口。
粥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味道,不就是简单的清淡极了的味道嘛,可偏偏的,卿容就是吃出了个不一样的滋味来。
吃着粥,卿容免不了的开始认真打量起对面桌这吃饭的时候都格外好看的诸遂良。
怎么越看越顺眼呢?明明以前不喜欢这样可以说是刻板严肃的人啊……
盯着诸遂良看了好一会儿,卿容恍然意识到自己总感觉缺了点的是什么了,是就金丝眼镜。
再戴个金丝眼镜,配着那禁欲范儿,这人倒可真的称得上一句斯文败类了,不过,那也只是看起来是斯文败类,这人的脾气和禀性都是个好的,通过这简单的几面相处,卿容可以很确定这一点。
“怎么了?”诸遂良未曾抬眸,只是淡声问道。
“你真好看。”卿容被挑破了看人的事儿也不害羞,而是很大胆的撑着下巴,目光更为放肆。
“谢谢。”诸遂良的手一顿,随即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卿容,笑着道谢。
“我说的是实话。”卿容挑眉,丝毫不知避讳的直直与那目光相触,道。“难道以前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吗?”
“有是有过,但没有你这么直接的。”诸遂良轻笑一声,道。
“不喜欢吗?”卿容也笑了,随心恣意至极的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炙热。
她,就是看上这个男人了,怎么着?
“喜欢。”诸遂良眸色其实是有些淡的,若是不笑的时候,是会自带几分冷意与傲然的,只是这弯眸笑起来的时候,便会破了那份疏离,添几分孩子气。
“刚好,我也喜欢。”卿容笑出声来,也不吃粥了,目光带着几分逼迫意味的看着诸遂良。“你。”
“你还小。”诸遂良笑容未减,只是垂眸搅了搅粥,笑着说道。
“你三十了?”卿容问道。
“二十四。”
“那不就得了,我今年又不是才八岁。”卿容嗤笑一声,笑着说道。
“你确定吗?”诸遂良神情很认真,问道。
“……”卿容没有说话了。她认真吗?可能吧,反正至少现在是想和他在一起的,但这并不代表以后也会。“你不会后悔吗?”
“会。”
两个都是聪明人,即便说的话是上语不接下语的,但偏偏两个人都能理解对方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卿容翘着嘴角,目光灼灼。
诸遂良也不说话了,也只是笑着,目光灼灼。
两个人如敌逢对手对手一般,笑得皆似只狐狸一般,狡黠且意味深长。
至于这一局到底是谁输谁赢,怕是还需要时间来证明了。
至少现在,两个人都是享受这样的时光的。
“你的手机拿来。”卿容吃完了粥,随意道。
诸遂良很听话的解锁手机递了过去,也没问她要做什么。
“不怕我把你手机里的女人的联系方式全删了?”卿容挑眉斜斜瞥了眼诸遂良,手上动作不停,问道。
“随你。”诸遂良显得淡定极了,就好像是笃定了卿容不会这么做也好像是笃定了自己手机里没个不能见人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