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啊，到现在没人去我办公室里看过，你们就这么不在乎自己成绩的？”
老严又错了，他们在乎，比谁都在乎自己的成绩。
每一次和肥雯，小肥猫等着一门门成绩出来，然后在心底默算此刻自己跟谁差了几分是乔云舒最大的乐趣。
乔云舒和班里的每个人一样在乎成绩，可却可以无所谓去不去看，因为她知道去不去成绩都在那里，改变不了了。
终于数学卷子白花花得纷纷扬扬得落了下来，一道+16，一道大写的0，看得乔云舒肉有些疼。
九十八，理科一百六的卷子乔云舒只考了九十八，出奇得低。只这一门，乔云舒注定后十名。
“你多少？”
“一百零八。”
小肥猫的数学也不好，和乔云舒半斤八两，这句话是老严的原话。
乔云舒皱着眉看向那雪白，整洁的卷子，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她是那样认真严谨且奉若神明般得对待它，绞尽脑汁，仔仔细细得落下每一个数字，甚至将排版写的这么好看，可回馈给她的却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乔云舒曾引以为傲的数学变得这样不忍直视，它离乔云舒越来越远，将乔云舒恨恨得甩在门外，再也看不懂分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直到此刻，乔云舒才发觉自己已经没有资格骄傲了。
“你英语呢？”
“六十五，你呢？”小肥猫从不敢问乔云舒的英语成绩，可现在问了。
“七十二。”
猛然间，乔云舒发现那些所谓得速记速背，了不起的好底子，也只不过比自己曾看不起的人高了七分。
那一场考试许雯和乔云舒一样得差。
天已经冷得足够让人不想露出手指，连小拇指蹭在书本上都能冻成一片红。一片冰凉，但没有心凉。
“你怎么了？”
许雯哭了，乔云舒自然而然得心疼，因为她能感觉到那种疼痛，和她此刻心里的感觉一样。
“没事儿，我就觉得自己太笨了，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廊台上的夜风好冷，可没有人能看到两个女孩儿的眼泪，正好。
乔云舒和许雯还没有和好，她就站在那里默默得地陪许雯哭，陪一个和自己一样一步步被数学无情甩在身后的女孩儿，看着漆黑的校园围墙外温暖的霓虹，想念着家的温度，静静得哭。
“姐，期中考而已，你上次不还一百零六吗。”
楚源总是夸乔云舒好，不断得鼓励，乔云舒每次都心安理得地接受。
“订正好了吗？”
试卷忽然被叶徯抽过去，当那双澄澈的眼眸扫过试卷时，乔云舒知道自己完了。
叶徯的眼睛很温柔，可偶尔也会很凌厉，乔云舒怕叶徯指责她。
“赶紧重做，不会问我。”
等来的不是叶徯质疑的眼神，乔云舒很惊讶，也很心暖，可转而一想心里又如一盆冷水泼下。
叶徯是不是对她彻底失望了？
“这里，什么意思啊？”乔云舒磨磨叽叽写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回头把卷子摊在了叶徯面前。
“你看，这里你用的办法都对，但是绕了一大圈，直接这样就可以了……”
“嗯，嗯，好……”
“这一题你肯定不会，我重新写一遍给你。”
“我直接拿你卷子看就好了啊。”
“我的你看不懂。”
乔云舒不信，可拿过才知道她是真的看不懂。
叶徯写数学试卷从不多写一个没用的数字，公式，步骤，答案，简洁至极，却让老师没有扣分的理由。
叶徯把题重解了一遍，倒数第二题解析几何，整整密密麻麻得一片，乔云舒顿时头疼了。
叶徯不管，从来都是帮乔云舒解药题就跑，或写自己的作业或去老师办公室，从不多说一句。
“姐，去不去订正数学？”楚源又叫了乔云舒。
“哎呀等一下，万一老严问我什么思路呢？”她还没有看懂。
“没事儿的老严顶多问你会不会，你说会不就完了，走走走。”
乔云舒一想也是，丢下笔就跟楚源一起去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