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舒和自己一个初中好姐妹手拉着手跟在一帮男生身后，进了一家破旧的KTV，然后看见楚源在跟几个脸生的男生对钱，一人上交了一二十。
乔云舒低了下头，转头又看向自己的好朋友似乎很窘迫，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又说不出到底不喜欢哪一点。
高中第一次和一群男生出来玩儿，女生就只有自己和自己的朋友，乔云舒十分拘谨，甚至怀疑自己是哪根筋搭错答应了来。
记得楚源邀请时，她偷看了叶徯表情，叶徯没有抬头，没有停顿，甚至没有眨眼，所以她就来了……
原本很喜欢唱歌的乔云舒从头到尾只唱了一首歌，内敛得话都没有几句。
“你们要吃东西吗？”
“不用了不用了。”
“去买炸鸡吧，胖子，快去！”楚源一惯喊九爷胖子。
“我们的你也请了，四个人的！”
“去你的！”
乔云舒见楚源将现金二十块钱递给了九爷，是一张卷起来的整张。
那一刻乔云舒才知道是哪里难受。学生的一二十块钱很宝贵，而她莫名其妙得吃了别人的用了别人的，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乔云舒靠近楚源说了声，“我朋友不吃。”
“我请的，别不给面子啊！”楚源很爽朗得回答，一张斯文的脸此刻看不出一丝平常的儒雅。
楚源还唱了杨宗纬的“一次就好”，歌唱得出乎意料的好听，乔云舒第一次知道。
“想看你笑，想和你闹，想拥你入我怀抱……”
楚源是对着乔云舒唱得，每一字每一句，可乔云舒却没有看楚源一眼。
她只记得楚源刚刚和同班的一个女同学分手了，那女同学前两天还在浴室里说楚源在小教室里强吻了她，她很生气。
那一天正好是星期天，所有住校生赶回学校上晚自习的日子，他们从KTV出来便一起上了公交车。
楚源和九爷开了电瓶车去学校，送朋友上了回家的公交车，乔云舒便跟着其他男生上车了。
“今天辛苦你们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们。”
乔云舒完全不知道别人是以什么目的邀请她的，单纯得像个孩子。
“你不用谢我们，想谢的话对楚源以身相许就好。”
那几个男生笑了，乔云舒却尴尬得低下头，以为他们又在乱开玩笑。
那天晚自习，乔云舒听见楚源一直在旁边叫“饿死了饿死了”。
乔云舒便飞了个纸条过去，“今天谢谢你，记得好好吃饭。”
很快楚源便飞了个纸条过来，“姐不用担心，我皮实，放学我要吃卷饼，卷爆它！下次带你去吃！”
楚源和叶徯说话截然不同，叶徯从没有这些俗字，也从没有感叹号。
乔云舒觉得楚源很逗也很体贴，相较于叶徯的沉默寡言好了很多，但还是没有叶徯好。
就这种乔云舒和楚源整个晚自习明目张胆的得小纸条飞来飞去，被整个班都看得清清楚楚，更别说就坐在乔云舒斜后方的叶徯。
而那一天一向聪明的许雯也没有提醒白痴一样单纯的乔云舒，那张充满忧伤失落的脸一直在静静看着教室窗外夜色下的廊灯。
因为，林一凡马上就要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