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到纪无欢眼中要多不是滋味就多不是滋味,话说到一半就快步到走顾九歌身边,把两人分开,怒道:“顾九歌,你给我离少华远点。”
“纪无欢,”余少华也染上怒意,“你干什么,九歌本来就是你打的,你不管不顾也就算了,我替他揉揉伤口怎么了?”
“谁都可以揉,就你不可以!”
“谁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就是不可以!”
“无欢师兄,”顾九歌急道,“你误会了,我真的听你的话离师妹很远了。”
纪无欢偏偏扭曲了顾九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师姐硬贴上去的是吗?”
难道不是么。
但这种话怎么会傻到说出来呢,只能变变味道才行。
为了缓解气氛,顾九歌嘿嘿一笑道:“你要这么说,我并不否认。”
“你再说一遍。”纪无欢彻底暴怒,一拳就要挥到子书九歌的脸上。
眼看拳头就要上去,躲也来不及,顾九歌心道这下死定了。而且慕容子烨和余少枫都没有时间阻止,只有默默祈求自己不会死的太惨。
紧紧闭上眼睛等着拳头的落下。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感受到,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余少华一只手抓着纪无欢的拳头,慕容子烨和余少枫都站着不敢动。
随后就听到余少华略冷的声音,“以后在我面前不准欺负九歌,师兄。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跟我说话。”她本想像往常一般叫他九歌,但随即想到称呼很可能还会给顾九歌带来伤害,便改了口。言罢,狠狠地甩开了纪无欢的拳头,转身就走了。
纪无欢立马就追了出去,“师妹,师妹,你等等我。”
余少华带着怒意的声音远远传来,“不许跟着我!”
两人走之后,顾九歌才深呼了口气,顿时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
“师姐,我......”顾九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九歌,”余少枫道:“你如果没有那种心思,那就尽早断了她的臆想,不要再让今天的事情发生。”
堵在嘴边的话,最后只剩下一句,“是。”
“少华的性格,你我都知道,她无理取闹,不懂规矩,但是你不同。你身为师叔唯一的弟子,将来听雨轩必然是你的,你要走的路,和将来必须承担的责任,都不容得半点错差。”余少枫这番话,深沉兀长,警示着顾九歌。
顾九歌记忆当中,除了言绥玉向他讲过,其他长辈都不曾说过,更别提同辈人中。
余少枫这次却提了出来,顾九歌看向他,眼中意味深长,坚定不移。
顾九歌觉得眼睛有些难受,突然就闭上了眼睛。
在睁开时,眼中依然是那般光亮。
“我们身为道家弟子,每个人都有自己坚守的道。行侠仗义,济世救人。”他原本坚守本心,语气强硬,说到这里突然变了语气,似是心有不甘,“怎么会被儿女情长所累。”
余少枫见他状态不佳,便不再多言,道:“你就留在客栈休息吧,我跟你师姐出去看看他们两人,顺便打听一下最近江湖上的消息。”
慕容子烨道:“你就放心留九歌一人?”
余少枫正想说话,却被顾九歌抢了先,“师姐放心去吧,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慕容子烨还想说什么,就被余少枫打断,“再晚就追不上了。”
“我知道了,”慕容子烨朝顾九歌走过去,“九歌,我们出去很快就回来,你就当在家看门。”
“放心吧师姐,就像大师兄说的,我是掌门弟子,身上肩负责任众多。虽然平时是胡闹了些,但那也是在听雨轩,如今下了山,我就该端起些掌门弟子的架势,不能再这般胡闹了。”顾九歌送她一个宽心的笑容。
“九歌,最好了。”慕容子烨伸手揉了揉顾九歌的头,“不疼了吧?”
顾九歌摇摇头,“师姐摸一下当然不疼了。”
“那我走了。”
“师姐慢走,师兄慢走。”
目送二人出门,顾九歌便唤来小二,要来了文房四宝。
言绥玉收到信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那时顾九歌等人早已离开金华城继续北行了。
顾九歌将下山后的所见所闻全部写到信里,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言绥玉。
除了他们几人胡闹的事情。
言绥玉看完信后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决定下山去找顾九歌。
言绥玉起了个大早,外面天还能看到月亮,若往常他在这个时辰万万不会醒来,但今日情况不同,他必须赶在日出之前下山。
不过走到后山时,还是被余岚卿和慕容清拦了下来。
看着一身门派正装的言绥玉慢慢向这边走来,慕容清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冷了。
言绥玉没有换便装,而是身着玄门道袍,一袭白色轻衣环带,腰间的腰带上的绣着的八卦象征着道门的身份,头发束了起来,固定发冠的簪子两侧是两条垂下的白色细丝,身后的长发与两侧细丝随着山间的风来回飘动。
慕容清看着他那身打扮着实碍眼,平时在门内就不注重装扮,如今不过下个山,却还正装出行,不免嘴上苛责几句,“自你当上掌门起,十年来,从不轻易下山,除非武林中有什么重大的会议。这次却是因为顾九歌一封信,就穿的这么正式,还要背着我们下山?”
言绥玉将背在肩上的包袱拿在手里紧了紧,老实交代,“不瞒师姐,我的确是因为九歌的信才决定下山的。再说了,我自七年前回来从未下过山,如今天下形式不同七年前,我很担心他,所以我必须下山。”
慕容清道:“他有师兄师姐陪着会有什么什么危险,再说了,他的武功造诣你又不是不知道,平常人谁能伤的了他?倒是你,未免担心过度。”
“我没有担心过度,只是怕九歌不习惯离开师门的生活。师姐方才也说了,平常人奈何不了他,但若是遇上心思歹毒之人呢?”言绥玉三言两语又将问题抛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