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走了一段路，觉得不对，只听闻自己的脚步声，不见另一个脚步声，便转身看去。只见顾九歌还站在原地，神情坚毅的看着自己。
少女无奈，只好软语诱哄，“雪大了，快点跟我离开这里，再不走，不止你要得风寒，我也要了。”
话音一落，一声“阿嚏”响应山谷，还带了回音。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
随后两声清亮的笑声响彻山谷，顾九歌同少女笑的扶肚弯腰，肚子酸痛，好半天才缓上劲。
再如何逞强终究是年岁太小，经不得风霜寒雪如此拍打，一声喷嚏催促着两人尽快离开了山谷。
——
进城之后，少女给了顾九歌些许银两，让他随便买些吃食衣服。随后又交代了些事物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顾九歌目送少女离开，直至身影消失，他才低头看着手中的银两，默默叹了口气。
他就那么想收他为徒吗？
他一无所有，处境也不利于他，那么非要收他为徒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来来往往进出城门的行人逐渐变多，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打断了顾九歌的思绪。向前方看去，发现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
将手中的银两收好放入口袋，方随着人流进入城中。
——
冬季的夜来的很快，顾九歌只一顿的饭功夫，再走上大街天色便全暗了下来，细雪又朦朦胧胧飘了起来。
入夜后格外寒冷，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各自行走匆忙。路边摆着的地摊也渐渐收拾完毕，举目四望，街上只余灯光点点，行人寥寥。
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也不知会走到哪里。
夜深人静，风雪呼啸。顾九歌拢着衣服，佝偻着瘦弱的身躯，慢慢超前方挪动。
走到一处灯光之下，还没站定，烛火便忽明忽灭闪了几下，待顾九歌抬头时，烛火又闪耀如常。
但他刚刚明显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说不上来的感觉，紧张，压迫，使人喘不上气般难受，他很不喜欢。
顾九歌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便加紧脚步朝前走。
——
言绥玉睡觉向来浅眠，虽有嗜睡的习惯，但习武之人的警觉无论何时都是紧绷在弦，就连身有内伤也不例外。
再者，外面的杀气足够将言绥玉整个人凌迟了，他若是再不给点反应，那些人怕是无法无天了。
起身将衣服穿戴整齐，拿着平头软剑便从窗户中跳了出去。
“各位深夜造访，扰人清梦也就罢了，好歹诚心诚意，光明正大。但是你们蒙头盖脸，满带杀气，哪里像是来造访客居的。”
言绥玉从窗户跳出直接落在那群人身后，语气惺忪慵懒还夹杂着一丝不满，还真如刚睡醒被人扰了清梦一般。
言绥玉虽将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头发却没有束，随意披散在身后，随着降落的趋势，任风吹杨。就连平日冷峻的眉眼，也因散下的黑发而显得整个人洒脱随性很多。
黑衣人听闻声音从身后传来，直接转身，也不接话，更不动手。
言绥玉将剑横在身前，护住自身，“哦？不说话，是怕泄露身份？”
黑衣人不为所动，弥漫的杀气却欲渐增强。
“唉，你们不说话，这样会显得我很多话的。”言绥玉唇角上勾，“还是说，让我打到你们肯说为止？”后句话再出，言绥玉眼中情绪已然被寒芒占据。
既然他们不出手，那只好自己先行。
言绥玉提剑上便攻，毫不留手，也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人独对六个黑衣人。
言绥玉穿梭在六人之中，采取远近结合攻势，借力打力。
背后横刺一剑，他立即闪身躲避，转到另一个人身边，引前者直刺而来。都没有料到他会这般走位，那人收势未及险些伤了同伴。
这招虽然很好用，但与之对抗的乃是高手，此等招数只此一次再行第二次便会被识破。
当即变换策略，迎面挥剑挡住直刺而来的一剑。侧身再躲后面和侧面的剑，紧接翻身而起，腾空一脚踹向正好刺向空门的一剑。
剑道攻势似海浪一般滚滚而来，好似只要有风的存在，便无休止的翻腾。
一波接连一波毫无喘息，言绥玉只能奋力抵抗。身形快如残影，步伐让人难以掌握。保持武力对等的情况之下，他们还是无法伤到他。
但不能忽视的一点是，身有内伤。
随后紧接一剑刺来，言绥玉飞身而起，脚尖轻点那人剑身，借势飞离。
飞离战圈的瞬间，运使心乱剑法结合内力齐招并发，直向六人刺去。
六人横剑同抗，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这六人，没有几个人是擅长用剑的，这在交手的瞬间便能察觉。之所以能同身受内伤他缠斗良久，要么是不善用剑，要么便是对于自身剑法不甚熟悉。
只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短时间内仓促修习。
这么拙劣的行刺，当真以为是人都不会察觉吗。
不过这些也只是言绥玉的猜测罢了。没有得到证实猜测，他从来不会贸然行事。
况且，他现在的状态，也容不得细思。
就在下一刻，言绥玉便被六人合力震的飞了出去。
震飞的途中用力翻了个身，还是没逃过摔在地下的命运，但要比之先前不翻身时要好的多。
喉头瞬间一甜，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
顾九歌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的，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言绥玉住的客栈附近。
远远便听到打斗的声音，也不管自己是否会有麻烦，立刻马不停蹄的跑向声音来源。
入眼便是刚刚那一幕。
原来方才感受到令人厌恶的气息，便是杀气。
脑子瞬间轰炸，思绪错乱，脚步控制不住地朝着言绥玉跑了过去。
“你没事吧。”无法平复的心情，致使担忧的情绪溢出。
言绥玉只听到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向自己跑来，扶着剑慢慢起身时，忽感到有人扶住了自己胳膊。
转头一看，竟然是他。
“我没事”言绥玉淡淡道，随即想到现下情况危险，“你怎么来了，快些走，他们不会为难你。”
“我……”顾九歌开口难言，他总不能告诉他，他是无意间就走到这里了吧。
“不知怎样说就先别说，已经来不及了。”言绥玉看的出顾九歌不想说，便焦急地开口阻止。
顾九歌的到来并没有影响黑衣人对言绥玉的攻击。
将他一把推开，言绥玉又同黑衣人缠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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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说了不打架又打了起来。咳咳咳作者爱打戏，打戏使我快乐，打戏是我更文的动力，以后的打戏还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