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快要过中国农历新年的缘故，澳门到处装扮得喜气洋洋，中国结随处可见，红红的一片，煞是热闹。
“在欧洲除了华侨一般都不会过中国春节吧！”
莫奕梵随口说道。
“那也不一定，像我家这种情况，我们每年都要过中国春节，就如我们每年都要过圣诞节一样。”
“我差点忘了你妈是中国人，怎么得都会带动全家过春节，你们是来中国过吗？”
莫奕梵问道。
“不是，听我哥说，我出生以后我妈就再没来过中国了，外公外婆也在后来被一起接到欧洲去了。”
小时候，所有的节都是好多人一起过，一起吃晚餐一起唱歌，后来随着爸爸去世，外公外婆去世，不管过什么节，就只剩下三个人，偶尔他哥还缺席，今年的圣诞节他哥又缺席了，只留下他跟妈妈吃着乏味的晚餐。
“难怪你哥说你是第一次来中国，当时我还挺纳闷的，有一个中国妈妈，不应该没来过中国啊！今年的春节你可以留在中国过，我陪你。”
莫奕梵不知道成珂珞其实是隐瞒了一些事情，成珂珞并不是第一次来中国，他是第一次回中国，可是对于莫奕梵来说，他没必要知道这些。
“应该会留在中国一段时间，因为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出国前就已经跟妈妈报备春节的时候应该会在中国，哥应该会陪着妈妈的吧！
莫奕梵和成珂珞就一边闲聊一边瞎逛，看到街头有艺人表演就凑过去看会儿，顺便给些小费，走到广场看到有大群的鸽子在抢游客手上的吃食，就去追着鸽子跑，把鸽子吓得四处乱撞，水池里的喷泉随着音乐摆动，两疯子就当别人不存在一样在那跟着音乐节奏狂舞，把在场的人看得哈哈大笑，河道里有葡萄牙人在邀请他们去划船，他们跳上去坐船上傻乐，葡萄牙人边划船边唱着葡萄牙歌曲，成珂珞抽了疯一样地突然站起来跟着他大声地唱，莫奕梵看成珂珞唱歌的样子看得出了神，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地看一个人疯癫成狂，冬日的阳光和煦温暖，照着水面上呈现一片波光，成珂珞激情高亢，跟着歌声的曲调挥舞双臂，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好像在发光。
唱累了，成珂珞就坐了下来，莫奕梵凑过去。
“我们拍个照吧！”
拿出手机，一只手搭在成珂珞的肩膀上，头紧靠着他的头，咔嚓一声，画面和谐的自拍完成，照片里两个人都是放肆地笑，背景是蓝天白云，还有无意间飞过的鸽子。
下了船，两个人经过一道室外画廊，看到很多人在画画，其中有一个老者在给一个小女孩画素描。
“这个我也会。”
莫奕梵说。
“你会的那是技术，人家会的是意境。”
成珂珞看了一眼莫奕梵说道。
“这有区别吗？有了技术意境不就呈现了。”
“意境是需要沉淀的，你有刚刚那位大爷年纪大吗？”
“这跟年龄又有什么关系？”
莫奕梵觉得自己有点糊涂了。
面对莫奕梵搅也搅不通的脑袋，成珂珞最终决定沉默，或许刚刚那个小女孩都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莫奕梵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明白。
走到一张路边长椅处，两个人一人拿一个冰淇淋边舔边到处望，长椅前面是一块草坪，有很多小孩子在那玩。
“你来中国要做什么了？不单是来游玩那么简单吧！”
莫奕梵一直想问成珂珞这个问题，只是找不到时机，Neil要成珂珞不要再做一些事情，这句话有更深沉的含义。
“查一些我妈当年回中国发生的一些事情。”
成珂珞轻描淡写地说道。
“如果需要我帮忙，跟我说声，不过你妈当年的事情距离现在这么长时间了，查起来应该会比较困难。”
莫奕梵感觉自己猜到了一些事，只是他不敢肯定地下结论，毕竟说出口会伤害到别人。
“查不到就回去呗！反正我也没抱什么希望，顺其自然就好。”
话虽如此，可在成珂珞心里还是想有结果的。
“其实人活着就得朝前看，以前那些事过去了就不要再去纠结了，谁的人生不是一个过程了？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尝尽，最后还不得归于尘土了？现在过得挺好的，就没必要自寻烦恼，自己折磨自己，会折寿的。”
莫奕梵安慰人的时候说的大道理只会让听了的人更消沉，谁会没事自己找罪受，不都是因为心中有个结没打开过不了那道坎嘛！莫奕梵自己也不例外。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存在的意义？”
“这么富有哲学性的问题我从来没想过，不过既然你的父母已经把你带到这个世界，那么你就是他们的果，而你自己将要创造更多的因，因果循环，生生不息。”
“听不懂。”
“简单地说就是你要创造更多的下一代，你看那边草坪，那么多小孩，玩得多起劲，看着就心情好。”
“你不说还好，你这么一说了，我倒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一下子降了档次。”
莫奕梵看着成珂珞气得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算了，跟你说话心累。”
“人不可能永远都是小孩子，只要是个人，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因为我们时时刻刻都在索取。”
成珂珞之所以要查明他的身世，不过是想跟他的亲生父母说一声感谢，尽管他的到来带着些许悲剧色彩，但已成事实就没法否认了，只能全盘接受。
“下午我们一起去参加一个会议，反正你也没有事干，一会就完事，然后我们再到处逛一下。”
刚在划船的时候，区域公司的老总给他发了条短信，就是一定要出席下午的一个谈判会议，短短两句话，竟然有强迫的意思在里面。
“算了，我在外面等你好了，完了我们再去吃昨晚吃的那些东西吧！”
成珂珞之所以跟着莫奕梵，不过是他知道在这个地方什么东西好吃，连他点的冰淇淋都很好吃。
两个人正商量着会议结束后去哪玩，一只足球砸在莫奕梵身上，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捡球，莫奕梵把球还给小女孩，小女孩砸吧着眼睛用流利的中文对成珂珞表达感谢。
“谢谢，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像天使。”
“嘿！小妞，你砸了我，不应该向我道歉吗？还有球是我给你捡的，你怎么跟他说谢谢？这么小个人怎么这么花痴啊？”
莫奕梵的内心深处奔腾着千军万马踩踏着他柔弱的心灵，成珂珞这妖孽连小女孩都要倾倒在他那绝世美颜里了。
“哥哥我不是天使，是恶魔。”
成珂珞一边说着一边朝小女孩扮鬼脸，小女孩笑得阳光都跟着颤抖了。
“艾莉，怎么能跟陌生人玩闹？”
一位穿着特别讲究的精致女人踩着恨天高出现在莫奕梵面前。
“妈咪，这位哥哥长得特别帅。”
小女孩立马跳到那个女人的怀里。
“不好意思，我女儿对帅哥没有抵抗力。”
这个被小女孩叫做妈妈的女人对成珂珞表示礼貌性的歉意。
“哥哥，我喜欢韩国的一个欧巴，他跳舞可帅了，我觉得你跟他一样帅，你像韩国人。”
“艾莉，我们要走了，跟哥哥们说再见。”
小女孩还想跟成珂珞玩一会，但妈妈不允许，临走时她朝成珂珞摆了摆手，朝莫奕梵扮了个鬼脸，然后拉着她妈妈的手一蹦一跳地走了。
“你真是走到哪都能受到瞩目啊！”
莫奕梵用一种带有嘲弄的语气说道，他其实是气不过，站在成珂珞旁边，他就成了一经典陪衬，想他以前也是万人仰慕的对象，现在连一个小女孩都要欺负他。
“都说你老了吧！你还不承认，人家小孩的眼睛是最纯真的。”
成珂珞嘴角含着笑，他发觉莫奕梵太好玩了，随便一些小事都能刺激到他，把他给气炸。
莫奕梵作势要打他，成珂珞跑开了，他就在后面狂追，就这样玩闹着回了酒店，吃完中餐，各自呆在卧房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