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阴霾,那逃出去的宫女,背着包裹相伴走在逃亡的路上。
“啊,你干什么!”
“干什么?把你的包裹打开!”
这凶狠的恶婆娘,肥拽着身子,凭着自己比别人的力气大,抢夺同伴的包裹。
“松手!松手!啪!”
她抢夺着青月的包裹,以为里面有她心中的财宝,不知世俗的青月死命的不松手,换来的是恶婆娘的重重地一巴掌,红彤彤的小脸,有些浮肿。
“你....你敢打我!”青月怒气的指着她。
“敢打你?打你怎么了?你以为你是谁?罪周之君的女人?”
恶婆娘戏谑的眼神中话语讥讽,一件件普普通通地的衣服被抛飞空中,落在泥泞的土路上。
“住手!住手!”
青月想要阻止她,却被这恶婆娘一把推倒在泥水污垢的土路上,泥水花了脸,染的秀发与浑浊的水,粘稠在一起。
此时,旁人的冷眼旁观,无助在这一刻使得青月想起了父皇陪伴的那段时光,不免心生黯然,眼角泛起阵阵泪花。
可厄运还只是开始。
“丧气!你以前在宫里干什么的,逃出来的时候竟然一件宝物都没有拿!”
青月不想理她,只是自顾自的捡起一件件泥花了的衣服,重新放回包裹里,这场景使得见青月这般不识抬举的恶婆娘,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火气,走上前就是抓住青月的一束秀发,用力的往后面拽去。
“我问你话来!你听见吗?你个贱婢!贱婢!”
恶婆娘好似回忆起了宫中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拳打脚踢着在地上蜷缩一团,泪水哗哗直流的小泥人。
“哭!哭!不许哭,不争气的东西!再哭把你的眼睛挖了!贱婢!”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青月哽咽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兰从姐!不要再打了,你何必和一个不知规矩的小丫头计较哪,我们还是赶路要紧,谁知道这位夏皇会不会放过我们!”
围观的人中,一位青胎花半了左脸的女人,精神很是疲倦,她的一席话提醒了众人。
“啪!不长记性!”
恶婆娘收起了手,侧眼看着这个捂着脸庞,抽泣的女人,正要准备转身离开,目光一瞥看到了整理松乱头发的青月。
“疑?”
是的,她发现一点金光灿灿的耳坠,像土匪一样又走了过来。
“不..不..不要打我...我错了...”
看着她又走来,青月吓得往后退却。
“啊!”
这恶婆娘一把掐住青月的脖子,两眼放光的盯着大部分被泥水覆盖的耳坠,粗鲁的取下,捧在手里,又看向青月。
“哟呵,看不出来啊,还知道把好东西藏在身上!你个贱人!”
“给,给你。不要打我...”
青月彻底的害怕了,刚束好的秀发再一次散落,披在肩头。
“脱!把衣服给我脱了!”
恶婆娘还不作罢,贪婪使得她索求更多,青月胆怯着,眼角的泪不知道何时被被泥浆浸染,也分清是泪还是泥水。总之,娇弱的身子,已经禁不住她再打了。
“脱!”
上衣宫女的曼纱外服脱下,露出了泥浆包裹的肌肤。
“我真的没有了”青月祈求着,可这恶婆娘不予理睬,完全就是一种享受虐待她人快乐的眼神,青月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一年幼小贪玩的自己,因为折线的风筝,意外跑到了后宫一所别院里,那是一位因为家族战争失利,而失了宠的华妃,终日郁郁寡欢,以至于后来变得脾气暴躁经常打骂宫女。她曾问过父皇关于自己今天所看到的那个女人的事,她还记得父皇听到后,一甩龙袍,怒气不由心生地说了一句:
“要不是看在她父亲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的忠臣份上,朕早就命人把她打入冷宫了!”
青月看着父皇转身离去,她想要跟上,却怎么也跟不上。
“快跑啊!大夏的骑兵来了”
凉风吹拂婀娜,青月打了个寒颤,看着狼狈逃走的宫女,蹲在地上,捡起泥水浸湿的脏衣服,哽咽声的伴随下穿上衣服,脚步踉跄的忍着疼痛前进。
“驾!”
少时,一队大夏骑兵,胯下疾驰地枣红马,见衣衫脏乱、满脸泥垢的青月,匆匆一视后,像风一样略过青月身旁,朝着那群宫女逃跑的方向追去。
一日后,前方炊烟渺渺升起,大约百来户人家的小村庄,出现在几近昏迷地青月眼前。
“有人吗?”
青月呼唤着,精神疲倦的她,走了一夜的路,加上风的陪伴,感染上了风寒,样容别提有多憔悴了。
“咚...咚...”
“吱~”
见敲门许久,没有人应答,青月只好擅作主张的推开房门。
眼前,东房煮着香喷喷的饭,柴火还在里面燃烧,西房酒香浓郁的饭菜,引诱着青月的小肚子咕咕抗议着。
“有人么?我...”
她想说自己借宿,可却说不出口,深怕自己付不起钱,被赶了出去。
于是犹豫许久,脑袋里传来一阵发晕,她只能硬着头皮,做好最坏的打算,推开了正房的木门。
“啊!!”
倒地的人,惨死的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她。鲜血染红了这里的一切,就连那还在妇女手中襁褓的婴儿,也静悄悄的酣睡离去,就像未出生时一样。
青月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劲,转身跑出院子,慌忙中她跑到了村庄的里面。
精神突然被眼前的场景,所击垮,一辈子生活在衣食无忧的深宫中人,又怎么能一瞬间接受血与恶的冲刷。
“砰~”
受到极大刺激的青月,倒地昏迷了过去。
几日后,一间药香浓郁的山间药师房间里,青月缓缓睁开眼睛。
“这..这是哪里?”
“哎~老婆子!老婆子!这小姑娘醒了!你看我没骗你吧!”
满脸皱纹的老翁,手里拿着一根自制的老烟枪,见青月醒来,赶忙走出房间。
“您是?”青月看着这简朴麻衣走进来的老妪,神情紧张警惕的问道。
“呵呵,小姑娘,别紧张,我们老两口不是坏人,是这山上的采药人!”
说完身份,老妪话语一转:
“那些大夏的士兵,全是屠夫!恶魔!整整一村的人,都给杀了!”
“什么?杀了?”
青月心中一惊,随即脑海里记忆不断涌现,那日自己昏迷前在村庄里,看到的修罗场面,其中不乏有几位身穿宫女服饰的女人。
“看来,这身衣服会害命啊”
此时,青月想笑又笑不出,想起恶打自己的恶婆娘,自己恨得牙痒痒,但又想到自己之所以不被那队大夏骑兵发现,也多亏了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谢谢你们救我,救命之人凉燕做牛做马都愿意报答!"
老两口见状,以为她是村里的人,父母惨死心里不好受,赶忙劝说:
“姑娘,啥救命之恩的,我老两口救活你,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了,小姑娘万事活着为大,可别因为什么事想不开啊!”
闻言,青月点了点头,脸上装出很是悲伤的表情,对这老两口感谢的说道:“谢谢你们!”
听到青月这话,老两口相互对视,有意地朝着外面看了看:
“小姑娘你就安心在这好好休息吧,我们老两口这些年能活下来,也多亏了你村庄里的人帮助接济,你就在这好好养身子,我们先出去了。”
"嗯,谢谢你们,"
青月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随着木门的吱响声关上。
青月在和自己内心的纠结,谈判着“成长离不开善与恶的转变,得到什么总要抛弃什么。”她在心里一遍遍的说服自己。
许久...
“父皇,我会为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