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林一手攥着诊断单从精神病院出来,他望向天空,灰暗的天色成了压抑的颜色,深深地印在安若林的心中。那感觉,像喘不过气来,又落入水底,浑身冰凉的窒息和冰冷。
诊断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重度抑郁
他拿着诊断单走到家里,雪落满了他的肩膀,后边即是大雪飘摇。
他把诊断单和药往桌上一扔,自己钻到被窝里看这一面墙壁,想着白天的事。
外面的雪下个不停,思绪再次放远。
五岁,家中。
父亲是一个酒鬼。一日三餐离开不了酒,喝少了觉得不尽兴,喝多了便意识淡薄。
安若林蜷缩在角落里,那是一个看不见人却从里看到外的角落。他曾不止数次的看到,喝醉了酒的父亲经常拿棒球棍或者皮鞭揍她、抽她。而蜷缩在他身下的人,是他妈妈。
“我错了……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抽你!我揍你!我看你就不顺眼!”喝醉了酒的父亲越打越狠。
经常家暴,也习惯了。
一天晚上,又是喝醉了的夜晚。
姐姐的哭声从卧室里传了过来,安若林突然惊醒,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周围十分漆黑。姐姐的哭声是从隔壁卧室传来的,他看了看那纸糊的窗户,似乎隐隐约约透着一丝光。他从角落戳了一个小洞,他低头去看。
一个高大的身影,下半身赤裸,才14岁的姐姐用双手抵抗着父亲的无耻行径。
但父亲一把抓住姐姐的手,将其反绑。
母亲听到了姐姐的哭声,就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口,打开房门便看到,父亲两腿骑在姐姐身上。
“妈……”
母亲立刻冲上前,带着哭腔咆哮道:“你这个畜生,你给我下来啊你!”她就要去抓他的双腕,企图一把将他从床上拽下。
他一把推开,“呸,你这个臭娘们,又欠揍了是吧。”他下了床,提了提裤子,接着拿起炕上的皮鞭,抽了她几下,接着把她踹翻在地。
安若林捂着嘴不出声,眼泪顺着眼眶滑了下去。
“哥哥……你在干什么……”
安若林回头,接着捂住他的嘴:“乖,别出声……”
——
安若林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抬头看墙,墙面上的画面五彩缤纷,却抽离古怪。
啊啊,这个诡异的感觉怎么又来了?
滴——滴——
他歪头看,微信一直不停的滴滴,拿起一看,是陈殁发来的。
“你还好么。今天公司重新调整结构,可能你的位子不保了。”
“下午两点。”
——
安若林眯眯眼,一脸茫然。
叮咚——
会是谁在这时候敲门?安若林下了床,快步走到门边,开了门却愣在原地。
楼道里空荡荡的,连一个人也没有。从玻璃透过的光很微弱,大部分淹没于黑暗中。这座小区就没有安装声控灯,显得十分恐怖。
门槛处放置着一个四方盒子,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腌肉的味道。
“这是什么?”他心中默念,于是拿起这个盒子时,却感到盒子的分量很重。
“这是给谁发的?”安若林十分疑惑,便把这个盒子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盒子四四方方,底面似乎渗透出油来,摸着油腻腻的。他又从茶几上拿来水果刀,切开了封印。
他便去伸手拿,拿出了一个娃娃。
黑色的卷发倾泻而下,只留到半腰。稚嫩的脸庞没有五官,脸色也十分苍白。脖子处有一条缝纫线,缝纫线以下便是红色的身体。黏稠恶心的手感让他扔开了这个娃娃,接着干呕了几下。
“这是什么东西?!”一个不好的念想在他脑海中弥漫开来。
盒子里还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的内容让他整个人发寒。
“欢迎你哟,安若林。”
安若林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是什么…”
浓郁的恐怖笼罩着客厅。
“洋娃娃……人皮娃娃?!”安若林瞪大瞳孔,整个人都在发虚。
他两腿发软,那个洋娃娃……似乎在流淌着什么液体。
红色的液体。
……
“什么东西?”陈殁疑惑说:“安若林看到尸体了?”
“对。”陈泽云淡淡地说。
“啧,那是谁寄的?”
陈殁担忧问道:“我们要不,报警?”
“报警吧。”
“你们在说什么?”
他们回过头,却遭遇了血腥剁头。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