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了?”季娅看着正收拾画板画笔的茶浣道。
“嗯”
“一起逛逛?”
“行”
饶是这样,在从桥上下去的时候,季娅不小心踩空,茶浣眼疾手快地扶住季娅,季娅没怎么样,茶浣倒不好了,整个人摔了下去。
她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处貌似被划伤了,膝盖传来的疼痛让她微微咬紧牙关,也在千钧一发之际,趁季娅还没发觉,她忍着疼痛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
季娅问道:“你没事吧?”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她看了眼季娅,终是点了点头。
桥到车的距离只需要几分钟,期间季娅一直询问着要不要扶她,她忙拒绝道。
到别墅外,茶浣跟季娅告别,就转身上楼。
茶浣放好画板后,等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小叔在她的房间里。
他回头看见她,微蹙起了眉头:“去哪玩了”
夕阳最后一缕霞光沐浴着小叔的侧脸,那样宁静又美好。
沉默许久,她答道:“旧街”
温浔侧目看了她一眼:“这么喜欢去旧街啊”
茶浣思考了片刻,认真地点点头。
扬了扬唇角,他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这样啊,你去给我倒杯水来吧”
闻言,茶浣站起身,她觉得她刚干结的伤疤又撕裂开来,她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事,可就在经过温浔面前的时候。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目光落在她的腿上。
“你腿怎么了?”他沉下落,和她对视。就算她装的再好,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同。
那目光瞬间便沉郁了下来,带些许冷意。
茶浣一时不知该从何作答,撒谎?不,她从没对他撒过谎。
“说话”
他声音变得更加深沉冷冽。
“我就是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摔倒了.....”她微微扬起笑容看着他告诉他她没事:“然后膝盖不小心划破....”
话还未说完,温浔一把抱起茶浣放在自己的一只大腿上坐着,他看着她问道:“哪只腿?”
她指了指右边。
他撩起她的裤脚,撩到膝盖时,才发现这伤口因为干掉而又被撕扯开,还渗着血色,那个伤口在她白皙的腿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茶浣只觉得原本还没严重,现在看来不仅流血还肿了几圈。
二话不说,温浔抱起茶浣就上车。
到了家诊所,茶浣才发觉别从外面看感觉小小的,里面别有洞天。
温浔把茶浣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徐敬泽”温浔朝着里面喊道。
“来了来了,就跟叫魂一样”
就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眼睛上戴着一个眼镜,很文艺青年的感觉,长的也不赖,眼镜下是一双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微微抿贼着嘴唇,毕竟作为小叔的朋友能差到哪去,她怎么觉得她把自己也给夸了一道。
“给她看看”温浔拍着茶浣的后背。
“嗯哼”
许敬泽走在茶浣面前蹲下,把裤脚撩开,动作没有温浔那么温柔,带着一些粗暴。
“嘶——”茶浣没忍住低声闷哼。
离茶浣最近的温浔听到,眉头微蹙,对着许敬泽道:“你轻点会死啊”
“弄疼你了啊?真不好意思,我这人比较粗大条,我尽量轻点”
此刻的许敬泽在茶浣面前看来虽然表面觉得无害,实则你能看到他眼镜下冒出精光的一双眼眸。
“没事”茶浣轻声道。
许敬泽右手拿着一根棉签沾着酒精,正要往茶浣膝盖上涂下去,被茶浣一把制止。
“等等,我还没准备好”茶浣深吸一口气。
以前她哪擦破皮的时,特别是涂酒精的时候,是最痛苦的一个过程,每次她都会又蹦又跳的来减少受伤处的痛感。
温浔伸出手在茶浣面前。
茶浣不解地抬起头看着他。
“咬着”
茶浣当下也不客气地含住温浔都手腕。
温浔笑笑,这小家伙还真是不客气。
“那我开始咯?”许敬泽问道。
茶浣点点头。
许敬泽刚碰到她的膝盖,就听见叫了起来。
“嗷嗷....嗷呜...”
温浔有些好笑地看着发出独特地声音的茶浣。
“温浔,我发觉你家这个整一个小狼狗”许敬泽调侃道。
茶浣听到,恼怒地瞪了眼许敬泽,许敬泽见状,朝茶浣反瞪回去,就跟一小孩似的。
茶浣哭笑不得。
明明很快就容易处理好伤口的结果硬是整了一个世纪的感觉出来。
最后包扎后,许敬泽看着温浔:“这真是一个不好伺候的主”
温浔反怼道:“要你伺候了”
许敬泽撇撇嘴。
“小家伙,瞧瞧你家小叔,你得多管管他”
茶浣听到,耳朵微微有些发红。
温浔唇角上扬了几分,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有时候她真怕就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要被小叔揉秃。
六月初的高考突然降临。
白君逸一直都没告诉她他要考哪,她总觉得这次白君逸要离开的错觉。
直到高考结束,她以为白君逸还打算永远不会跟她说话。
“茶浣等等,我有话对你讲”白君逸一路小跑到茶浣面前,高考完的那一刻,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她告个别,就在看到她快要出校门的时候,他忍不住了,他怕这次不好好告别下次就再也没机会站到她面前。
“小白?”茶浣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跑步的原因,说话都有点喘。
“我们好好告个别吧”白君逸朝她笑笑随后伸出手。
“你要...?”离开两字请饶恕她说不出口。
“嗯,我要出国了,以后可没有像我这样的人这样对你了”白君逸的手还放在空中,等着茶浣握住。
“什么嘛”茶浣伸手握住白君逸的手,她感觉到白君逸握她手的力度紧了紧。
这只是简单的握手。白君逸却感觉花费了半个世纪,这是他一次握她的手,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吧,他这样想着。
“茶浣,再见”白君逸收回自己的手看着茶浣。
她认真地看着白君逸,以后她再也不会有像他这样的朋友了,虽然每次她说什么他都要怼上一句,她知道其实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再见”茶浣重重地说出这两个字。她好像也有很久没跟人好好说过再见了吧。
两个人站在阳光下沐浴,迎着风的洗涤,两人相视一笑.....